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过嘉嘉大厦的楼顶,落在况天佑的脸上时,他没有像过去百年那样下意识地避开,而是缓缓睁开眼睛,任由温暖的光芒铺满眼睑。那是一种久违的、带着温度的触感,不似僵尸时期的冰冷刺痛,反而像轻柔的羽毛,拂过皮肤时,连带着心底都泛起阵阵暖意。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熟睡的马小玲,她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指尖还下意识地搭在他的手腕上——那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习惯性的动作,总怕他在睡梦中被僵尸血脉反噬。况天佑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以及脉搏在指尖清晰的跳动,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
“醒这么早?”马小玲被他的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看到他正望着窗外的阳光发呆,眼中带着好奇,“在看什么?”
“在看阳光。”况天佑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满足,“以前作为僵尸,只能在夜晚活动,总觉得阳光是遥不可及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原来阳光落在身上,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马小玲笑着坐起身,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淡金色的暖意:“以后每天都能看到阳光,不用再躲着它了。”她说着,拉着况天佑的手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微风带着茶餐厅飘来的奶茶香,还有街对面早餐店刚出炉的蛋挞香气,一并涌入房间,混杂着阳光的味道,构成了最鲜活的人间烟火。
“走,带你去吃早餐。”马小玲挽着他的胳膊,脚步轻快地走出房门。
下楼时,茶餐厅的老板娘已经将热腾腾的菠萝油和奶茶摆在了桌上,看到两人走来,笑着打趣:“天佑今天气色真好,看来化僵术是真的成功了!”
况天佑在桌前坐下,拿起一块菠萝油——酥皮在指尖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咬下一口,温热的黄油在口中融化,甜而不腻的口感顺着味蕾蔓延开来。他细细咀嚼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以前作为僵尸,只能靠血维持生命,从来不知道,普通的食物竟然这么好吃。”
马小玲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递给他一杯热奶茶:“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以后每天都能吃,慢慢尝。”
吃完早餐,况天佑跟着马小玲去菜市场买菜。以往他只是跟在后面拎东西,今天却主动走到摊位前,学着马小玲的样子和小贩讨价还价。“老板,这青菜能不能便宜点?我天天来买的。”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生涩,却足够真诚,小贩被他逗笑,爽快地给了个优惠价。
走出菜市场时,况天佑手里拎着满满两大袋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一点也不觉得累。他看着身边边走边和街坊打招呼的马小玲,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任何轰轰烈烈的战斗都更让他心安。
上午,况天佑如约去街心花园和老爷爷们下棋。以往他总是刻意让着老人们,今天却拿出了真本事,每一步都走得认真。“天佑今天怎么不一样了?棋艺进步这么多!”一位老爷爷笑着说,眼中满是赞许。况天佑挠了挠头,笑着回答:“以前总想着藏着掖着,现在觉得,赢了输了都无所谓,开心就好。”
下午,他去小学门口当志愿者。看着孩子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出校门,扑进家长怀里,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年的样子——作为僵尸,他只能看着时光流逝,却无法拥有这样平凡的亲情。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摔倒在地,况天佑立刻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指尖下意识地凝聚起一缕鸿蒙之力,却又在触及男孩皮肤时轻轻收敛,只是用手轻轻拍掉他身上的灰尘:“小朋友,没事吧?”
男孩摇摇头,仰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崇拜:“谢谢叔叔!你就是守护香港的况天佑叔叔对不对?我妈妈说,是你们保护了我们!”
况天佑心中一暖,笑着揉了揉男孩的头发:“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大家一起。以后,叔叔会和你们一起,守护这座城市。”
傍晚,沈砚和山本未来来到嘉嘉大厦,手里拿着刚买的蛋糕——是为了庆祝况天佑重获新生。四人坐在露台上,看着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香甜气息。
“天佑,今天过得怎么样?”沈砚笑着问,手中的推演光幕显示着香港各地的能量依旧稳定。
况天佑拿起一块蛋糕,咬下一口,甜美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很好,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他看向身边的马小玲,眼中满是温柔,“以前总觉得,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守护想要的一切,现在才明白,平凡的日子里,藏着最珍贵的幸福。”
山本未来也点头附和:“是啊,以前我总想着赎罪,却不知道,真正的救赎,就是珍惜眼前的生活。”
马小玲握住况天佑的手,指尖与他的指尖紧紧相扣:“以后,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春天一起去看花开,夏天一起去海边游泳,秋天一起去捡落叶,冬天一起围在炉火旁烤红薯。没有战斗,没有危机,只有我们和这平凡的烟火气。”
况天佑重重地点头,金色的眼眸里映着夕阳的光芒,也映着身边三人的笑容。他知道,这份平凡的幸福来之不易,是用无数次的战斗和牺牲换来的。但他更知道,从今往后,他会用心守护这份幸福,守护身边的人,守护这座充满烟火气的城市。
夕阳渐渐落下,夜色笼罩大地,嘉嘉大厦的露台上,四人的笑声与远处的车水马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暖而宁静的画面。这一刻,况天佑终于明白,所谓的新生,不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而是拥有珍惜平凡的勇气;所谓的幸福,不是轰轰烈烈的壮举,而是身边有人陪伴,心中有热爱,眼中有希望。
而这份平凡的幸福,就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