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明以要在正一炼气诀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他唯有自己做那个拓荒者。
他躺在地上,一呼一吸,情绪完全平复。
他细细回想正一炼气诀总纲,不再从一种功利提升的角度去看,而是从审视理解的角度来看。坦率地说,张明以对这份总纲只是懂了个八九成,剩下一两成确切是什么意思,他是有些模糊的,就是每个字他都知道什么意思,但该怎么做他不知道。
张明以从地上翻起来,感觉自己把握住了思路,这不理解总纲绝对是一个很严重问题。
但这个事情不那么好办,这说明了张明以当前水平的仙道理解还不过关,而提升仙道理解,这事没什么确切的方向,需要基本功层面的全面提升,等达到了一定水平,某一个瞬间,或许就能理解了。
在当前修仙界,大多数修仙者在炼气阶段的时候,并不会太关注仙道理解这一块,追求的都是更快上手,更好提升。
一般修士都是从进阶筑基之后,才会沉下心去抠仙道理解这块,因为在筑基阶段还在糊弄,那是真的会被瓶颈卡死,就不要奢望金丹了。
张明以认清了现实,重新站到铜镜面前,输入关键字,炼气的道理是什么?
然后铜镜上面弹出一长串的目录,检索出来的文章数以千计。张明以不以为怪,毕竟这是个仙道的基本问题,从古至今提出这个问题并尝试对其作出解答的修仙者不知凡几,万经阁中收录得多那是一点也不奇怪。
这些人的回答,张明以都可以印证参考,唯一的问题是谁回答得好这个问题,这是没有定论的。
张明以在这个检索基础上,重新输入了几个关键字,心问,通玄,重钧。
按照这个关键字一筛,界面一下就清净了非常多,只剩下寥寥数篇,其中关联到心问这个法号的有两篇,关联到通玄和重钧的各一篇。
这三位,就是丹鼎门立派至今的三位真一,其中心问真一正是丹鼎门的立派祖师,如今前面两位已然作古,现在重钧真一仍在盛年。
对于仙理这块,张明以认可的道理非常简单,谁的修为高谁就对,前世他做仙理启蒙的时候,就是从这三位真一的教诲入手,让他进步飞快。
张明以点开心问真一的文章,下面也有几万条评论,不过都是清一色的都是“真一妙理”四字,张明以不想附和,也不敢破坏队形,直接执行操作把文章刻下在了自己的铭牌上。
他一口气把三位真一的文章全部下载,一时间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好像这些知识下载了之后就成了他自己的一般。
这个级别的文章,张明以一个月只能下载十篇,索性现在是月底,张明以又找了几位真君的文章凑满了十篇。
如此这一趟,张明以也算是满载而归。
回到住处,张明以迫不及待地研读起这些文章,首先的当然是三位真一的。
这三位真一的这几篇文章张明以其实都看过,其中心问真一的两篇最是难懂,涉略内容更层次更多,通玄真一的文章居中,数重钧真一的文章最是通俗,内容也基本限制在炼气修士触及的层次。
这难度层次变化,可能是门中真一教学经验的积累,渐渐总结出来了一套能让门人学会的法门。
张明以前世入门的时候,看心问真一的文章那叫一个云里雾里,最后是看了重钧真一的文章,才感觉得心应手,真正入门。
但从现在来看,心问真一这样写,也存在道理。毕竟炼气境界不是一个独立的境界,它是后面众多境界的基础,自然会对后面的境界有许多影响。若要揭示这些关联的意义,一些超纲的东西就必不可少了。
重钧真一的文章不提这些内容,可能就是为了建立阶梯难度吧。
张明以对心问真一的文章有些许阴影,首先还是从重钧真一的文章开始。
他躺在榻上,然后把铭牌往额头上一贴,用神识就能查阅里面下载的内容,这些内容可以留存一个月。
张明以保持着这个动作,一躺就是两个多时辰,总算把重钧真一的这篇看完。他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感觉很畅快,这篇文章带给他一种常看常新的感觉,时隔多年通读一遍,让他又多了一些体会。
这种快活的感觉让张明以很有劲头,他立即投入对通玄真一文章的研读,果然一下子就有强度了。
张明以耐心迅速被耗尽,不到半个时辰,他把额头上铭牌就这么一摘,出门领食盒去。
。。。。。。
这般清修的日子,一下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没什么人来打扰他,唯一一个稍大点的消息,就是楚正六在外面接到活了,然后丹房正式定名为济仁一心堂。
这个活不是炼整丹的,是有一家小门派把丹材准备外包给了他们,每个月能挣个十个八个灰钱了,这成绩已经比当初在兴州接单的日子还要好了。
如此一来,他现在的进出状况他现在每年灰钱收入达到三千二百多,扣去一人一妖每年两千二百多的道行丹支出和流光剑每年二百的保养费,预计每年结余八百灰钱。
他这些年东捣鼓一下,西捣鼓一下,手上灰钱进进出出还有六千多的结余。这笔钱说少不少,可也不够给张明以的修行速度再提升一档,也只能留下做应急使用了。
六月初七,晚。
张明以出来放下风,他正准备去附近小馆子小酌一下,看到山路出口处公告牌上围了好几个人。
他看着有些好奇,要知道青萍山这一片总共就没住多少个人,这个公告牌前面这几个人规模已经不小了。
有新东西出来了?
张明以慢悠悠地围了过去,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他招呼道:“梁兄,李兄,在看啥呢?”
两人回头,看到张明以,其中一人说道:“啊,是张兄,今年的虫会要开始了,今年还是个大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