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降妖的正题,这群修士就有话要说了。
只见那个炼气八层的老头说道:“赵道友,这次的妖祸主要发生在你们石溪的辖区内,你们对这个河妖的搜捕,现在是个什么进展?”
赵昌远战术性咳嗽一下,说道:“自从降妖令下发之后,我们就组织了多艘捕妖船,一直在石溪段到文潭段进行巡游,但是时至今日,暂时没有发现河妖踪迹。”
八层老头又说道:“只是巡游?没有更进一步的措施吗?像放点饵料什么的,这些事情有没有做?从现有的失事资料来看,河妖袭击的几率并不算太高,可能一百艘船里就有一艘这么倒霉的,如果捕妖船没有什么措施,单单巡游,这没有什么意义。”
赵昌远沉吟一下,说道:“柯道友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现在捕妖船只是由征用的中小船只改造,缺少抵抗河妖袭击的能力,出于捕妖人员的安全考虑,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能够通过观察的方式找到河妖的聚集点。”
一紫衣女修插话道:“呵,连跟河妖碰一下都不敢,你这算什么捕妖船?敢情你们石溪这一个多月,什么也没做,就把这个议题上会了,当前的信息足以支撑我们这次会议做出任何决策吗?”
这女修开口就是极尽刻薄之能,怼得赵昌远快要上头了。
赵昌远反驳道:“萧道友,什么叫我们石溪什么也没做,我们这一个月冒着生命风险做出的尝试,难道不足以帮助我们形成一些推断吗?”
紫衣女修笑道:“你们做的事情,除了衬托出河妖的狡猾和你们的无能,我没看出别的。”
赵昌远彻底红了,喝道:“狂妄,萧颜,如果你认为你们水沐的人比我们石溪的人强,咱们俩各派三位随从,好好比试比试。”
“切,就会欺负女人。”
萧颜翻个白眼,口中啐骂一句,却不接赵昌远要斗随从的话茬。
赵昌远还听到了,这气得他都要炸了。
柯老头眼看方向不对劲,说道:“不要吵了。萧道友,你如果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你就不要说话了。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了,我们还是好好讨论一下下一步怎么做,才能在靖平院的限期之内,完成这次降妖令。”
萧颜拍案而起,骂道:“怎么了,柯老头,你们男人做错了事情就不让说吗?如果不是赵昌远他们平时监察不力,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运河从他们石溪往下都堵住了。
结果现在我们来给他擦屁股,他上来就推卸责任,说什么这个妖患不是他们石溪的责任,上来就出决议指责没来参会的道友。不是他的责任,还是我们其他各城的责任啊,这妖患怎么就偏偏生在石溪这里?
靖平院也真是,他们石溪捅出来的篓子,怎么连我们其他河段的人也要罚。这个赵昌远是不是给靖平院塞钱了,以前咱们各城出问题,谁不是自己把麻烦收拾了,所以靖平院这个降妖令就不合理。
各位,趁着这个大会,我提议我们联名上书申诉,让靖平院将这个降妖令改一改,让他们石溪城单独负责,咱们辛辛苦苦一年的降妖津贴也就十五灰钱,不能就这么给霍霍了。。。”
萧颜还在输出,却见赵昌远猛地起身,冲到萧颜面前,狠狠地一个耳刮子抽在她脸上。
这下,萧颜捂着脸愣住了,全场都愣住了那么一个刹那。
下一刻,一声歇斯底里尖叫响彻全场。
“啊!!!我要杀了你!!!”
萧颜猛地抽出随身的飞剑,携着剑气之威,毫不迟疑地向赵昌远挥去。
赵昌远下意识的闪身一躲,剑气从他身边掠过,剑气所过,桌椅板凳一分为二。好在赵昌远身后没有人,不然猝不及防之下,这连人带物都要挨削。
打起来了!
一屋子修士见状不妙,哄然作鸟兽散,省得被殃及池鱼,只有和冲突双方亲近的修士才不顾危险,把双方拦住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
从会场出来,张邹二人一块回宾馆。
邹泰安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这个娘们可真虎啊,真的跟赵昌远干起来了。”
张明以也笑道:“你别说,这萧颜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咱们受这道降妖令,属实是无妄之灾,她能一点面子都不给赵昌远,也确实是厉害,这赵昌远真是破大防了。”
邹泰安说道:“那这降妖令咋办,这会还开不开了。”
张明以说道:“我哪知道,萧颜不是说了嘛,让大家联名上书靖平院。我看,这也是解决问题的思路,让上面把咱们的处分给撤了,我们这事也就算解决了。”
邹泰安说道:“对,对。联名上书,还是要比下水降妖要简单,要是萧颜后面真的发起上书,我一定签字。”
张明以笑道:“不管怎么样?这个会是暂时要搁置了。”
第二天。
果然,萧颜的联名书出来了,张邹二人很爽快地就在上面签了字,然后联名书当天就走加急送往靖平院。
在靖平院决策出来之前,这降妖令会议自然又要搁置一段时间。
这信息一来一回,加上靖平院内部的决策流程所需的时间,等靖平院的信息来到石溪,时间已经到了六月底了。
可能靖平院从联名书上看到下面人怨气很大,最新的命令措辞稍微有点缓和。虽然还是要求大运河全河段俗务修士们携手完成,但是其中的惩处条款有所调整,那条一律取消降妖津贴的那条改成了视功过进行奖惩。
事情明确之后,一众修士重新回到会议桌。
七月一日。
第二次降妖令会议召开。
这次会议参与的人数比上次多了不少,张明以数了一下,总共有四十二人,显然是之前很多找借口不来的修士,这次也出席会议了。
张明以环顾全场,都没找到萧颜的身影,这大姐这次居然不在。不知道是她自己不来的,还是赵昌远不敢再让他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