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壤北城?”白小寅望着眼前死寂破败的城市轮廓,喃喃说道。
“根据史料记载,壤北城曾爆发过一场原因不明的瘟疫,导致全城生灵尽数死亡。从眼前的景象来看,应该就是这里了。”符耀环顾四周,语气肯定。
“没错,”通灵狐接过话,声音带着一丝冷意,“而那场瘟疫的背后,极大概率是【宗室血盟】的手笔。我们务必万分小心,谁也无法保证,这片被遗忘之地是否还残留着当年的东西。”
“已经过去几百年了,”林宇沉吟道,“即便真有幸存者或遗留的威胁,其实力恐怕也至少达到了返璞境。”
“那可未必,”通灵狐轻轻摇头,目光深邃地扫过灰暗的天空,“别忘了,这片空间处于不稳定的夹层之中。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否与外界一致,还是个未知数。”
“哎,那块大石头上刻的是什么字啊?”白小寅好奇地指向不远处那座倾斜的石碑。
“壤北。”元凤与通灵狐几乎同时开口,清晰地念出了那两个古体字。话音落下,两人略带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咦?你们怎么都认识这种怪字?”白小寅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这是古语,”通灵狐笑着解释,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停留在元凤身上,“在蓝星通用语普及之前,各个国度都有自己的语言文字,那都是几百年前的往事了。新生代不认识,很正常。”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通用语的推行本身也历经了很长时间,”元凤神色平静,淡然补充道,“至今仍有一些学者或古老传承掌握着古语,若有心去了解,也并非难事。”
通灵狐没打算在这件事上深究,她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云潇潇,显然刚才的空间穿梭对她来说消耗不小。
“大家先原地休整,调整状态。城里情况不明,我们必须以最佳姿态应对。”通灵狐环顾四周破败的景象,语气慎重。
“同意。”林宇点头,随即打出几个简洁的手势,示意雷振宇和符耀分别警戒左右两翼,云影则无声地跃上一处较高的断墙,占据视野优势。
见众人开始行动,通灵狐好整以暇地转向元凤,唇角弯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在进城之前,你们若还有什么疑问,现在倒是可以抓紧时间问问看。”
元凤迎上她的目光,问得直接:“关于那段被掩盖的秘闻,你是从何得知的?”
通灵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她故意偏了偏头,用带着几分戏谑的腔调慢悠悠地反问:“这么重要的情报来源……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呢?”
“既然你这么问了,”元凤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为难,让通灵狐心中刚升起一抹得逞的愉悦,却被他下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我就不想知道了。”
“真是坏心眼呢,”通灵狐眯起眼,语气里带着被反将一军的嗔怪,“明明是你先挑起了交易的话头,拒绝得却这么干脆。”
“毕竟我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拿来交易的东西。”元凤耸了耸肩,语气平淡。
“是吗?”通灵狐向前微微倾身,红蓝异瞳中流转着狡黠的光,“我倒觉得,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
“什么?”元凤抬眼。
“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容回避的探寻,“我就告诉你,我是如何知晓这段秘闻的。”
“【通灵狐】消息灵通,不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元凤不动声色地将问题抛了回去。
“不,”她轻轻摇头,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他所有的伪装,“我指的,不是‘炎雀’这个身份。而是你……真实的身份。”
元凤闻言,反而笑了:“以通灵狐灵通的消息,会不知道我是谁?”
“不,”通灵狐轻轻摇头,目光锐利如针,“我指的,可不是‘炎雀’这个身份。而是你……真实的来历。”
两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视线在无声中交锋,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在沉默中弥漫开来。
“我怎么觉着……这俩不像是刚认识的?”白小寅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苏然,压低声音嘀咕。
苏然微微蹙眉,目光仍锁定在那两道身影上,斟酌着用词:“不像旧识,可这交谈的架势,总有种……”
“千年的狐狸玩聊斋。”一旁的林宇抱着臂,冷不丁接话,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一套一套的。”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即将攀升至顶点时,元凤率先打破了平衡,她迎上通灵狐探究的目光,语气平静无波:“我就是炎雀。”
通灵狐双眼细细眯起,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数秒,未能捕捉到任何一丝破绽。
她最终像是放弃了这场无声的较量,尾尖轻甩,语调恢复了之前的慵懒:“行吧。反正麒麟是我重要的客户之一。”
语毕,它便不再纠缠,转身轻盈地跃至一旁,去查看云潇潇的恢复情况。
“所以……这两只狐狸到底谁赢了?”白小寅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言语交锋的两人,显然没完全跟上他们话中的机锋。
“首先,我是人。”元凤面无表情地澄清了一句,心底却忍不住暗忖:这该不会是浮空岛里那位几百年前在外面留下的情债吧……
他迅速将话题拉回正事:“如果当年壤北城的惨案确实是【宗室血盟】所为,那么我们最可能遭遇的深渊造物,大概率是狼人和僵尸。”
“这样的话,我们的攻击就需要侧重破甲能力。但如果数量众多,依然会很麻烦。”林宇沉吟道。
“僵尸的情况比较特殊,”元凤补充道,“它们虽然皮糙肉厚,骨骼坚硬,但对雷元素和火元素的抗性极低。此外,作为邪祟之物,理论上【庚金】的肃革之力对它们也应该有显着的克制效果。”
他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白小寅。
“知道了知道了,”白小寅会意,虽然微微蹙眉显得有些苦恼,但还是握了握拳,“我会加把劲,争取早点把【庚金】的力量彻底融入到我的怪力里面的!”
“我觉得,你可以换个思路。”元凤忽然开口。
“哈?”白小寅一脸茫然地转过头,显然没跟上他的思路。
“与其强行用蛮力去融合,不如先试着……和你体内的‘白虎之灵’聊聊看。”元凤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啊?”白小寅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聊……怎么聊?跟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