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香港,嘉嘉大厦的院子里,珍珍种下的樱花树第一次绽放。粉白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雪,落在石桌上的茶杯里,漾起细碎的涟漪。
马小玲坐在石凳上,看着况天佑笨拙地给樱花树浇水,忍不住笑:“你这浇法,根都要泡烂了。”
况天佑放下水壶,挠了挠头:“珍珍说多浇水才能长得快,明年就能遮凉了。”
珍珍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出来,闻言笑道:“是让你‘适量’浇水,不是往死里灌。”她将水果放在桌上,目光落在飘落的樱花花瓣上,轻声道,“阿秀要是在,肯定会画下来。”
提到阿秀,三人都沉默了片刻。富士山的事已过去半年,伤口渐渐愈合,却总在不经意间泛起温柔的涟漪。
【系统提示:检测到“永恒封印”能量波动稳定,全球混沌之力残留已降至0.01%,人间进入安全状态。】
马小玲瞥了一眼系统面板,自从解锁“自由模式”,系统就成了个安静的“监测仪”,只在有异常时才会提示。她关掉面板,拿起一块草莓:“说起来,镇魂联盟最近没什么动静?”
“前几天收到消息,他们在欧洲发现了几处盘古族遗留的祭坛,不过都是守护派的,没什么危险。”况天佑道,“他们想请你去看看,说是有块石碑上的文字,只有你能看懂。”
马小玲挑眉:“又想让我免费打工?”嘴上这么说,眼里却闪过一丝好奇。盘古族的文字里,或许藏着更多关于守护的秘密。
这时,事务所的电话响了,珍珍跑去接听,回来时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小玲姐,有人找你驱鬼,说是……家里的镜子总在半夜出现一个穿和服的女人。”
“穿和服的?”马小玲放下草莓,“地址在哪?”
“在元朗的一栋老别墅,说是刚从一位日本老人手里买下来的。”
元朗老别墅,穿和服的女鬼……马小玲和况天佑对视一眼,都觉得事不简单。
驱车赶到别墅时,天色已暗。别墅的主人是一对年轻夫妻,脸色苍白,说自从搬进来,每天半夜十二点,客厅的穿衣镜里就会出现一个穿白色和服的女人,对着镜子梳头,嘴里还念着听不懂的日语。
“我们请了道士来看,说是怨气太重,镇不住。”男主人紧张地说,“他说这女鬼好像在等什么人。”
马小玲走到客厅,那面穿衣镜果然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镜子边缘刻着一些模糊的花纹,用破妄之眼一看,竟是简化的盘古符文。
【系统提示:检测到镜子中存在“执念残魂”,与富士山守护派残魂气息同源,无攻击性,执念为“等待”。】
“她没害你们,只是在等东西。”马小玲拿出一张静心符,贴在镜子上,“晚上别照镜子,我明天带工具来,帮她解了执念。”
第二天,马小玲带着桃木剑和往生符再次来到别墅,况天佑和珍珍也跟着来了。她在镜子前点燃往生符,念起超度咒语,符灰落在镜面上,渐渐浮现出一行日语——用盘古符文转写的日语。
借助系统的翻译功能,马小玲读懂了内容:“昭和二十年,君赴战场,约归时共赏樱花。今樱花已开,君未归,镜中魂,待君至。”
是二战时的日本女子,在等参军的丈夫归来,死后执念不散,附在了这面镜子上。而镜子上的盘古符文,或许是当年守护派路过时留下的,意外护住了她的残魂,让她能一直“等”下去。
“她不是恶鬼,只是个等丈夫回家的妻子。”珍珍看着镜子,眼眶微红。
马小玲收起桃木剑:“解铃还须系铃人,得让她知道,她的丈夫不会回来了。”
况天佑联系了日本的档案馆,果然查到了记录:女子的丈夫在1945年死于战场,临终前托战友带回一封家书,说“若归不来,让樱花替我陪你”。只是那封家书没能送到女子手中。
马小玲将查到的信息写在纸上,贴在镜子上,再次念起超度咒语。这一次,镜子里的和服女子渐渐清晰,看到纸上的字,她先是愣住,然后缓缓笑了,对着镜子深深鞠了一躬,身影化作点点星光,与飘落的樱花花瓣一起消散。
【系统提示:化解守护派符文护住的“执念残魂”,获得“和平愿力”x100,可用于强化“愿力护体”。】
别墅的主人连连道谢,马小玲却没收钱,只说:“以后好好住,这房子里的不是鬼,是念想。”
回去的路上,珍珍看着车窗外的樱花树,忽然说:“其实不管是盘古族,还是普通人,执念的源头都是‘在乎’吧?守护派在乎族人,阿秀在乎我们,那个日本女子在乎她的丈夫……”
马小玲点头:“所以守护的本质,就是珍惜那些让你在乎的人和事。”
况天佑握着方向盘,笑道:“那我们现在去吃碗云吞面?我知道元朗有家老字号,味道很正宗。”
“好啊!”
夕阳下,车子朝着老街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樱花花瓣一路追随,像一场温柔的祝福。
马小玲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老别墅,心里一片宁静。她知道,像这样的故事还会不断上演,或许是驱鬼,或许是解执念,或许只是陪在乎的人吃一碗云吞面。
而这些平凡又不凡的瞬间,串联起来,就是最值得守护的人间。
系统面板在脑海中闪了一下,显示着“当前状态:和平”,然后安静地隐去。
马小玲笑了笑,伸手接住一片飘进车窗的樱花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