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星火照前路
当藤下的初心石在星轨中连成“心图”时,苏承影(幼)的孙女苏念安已能辨识出亿域星空中的“守护星”。这些星星曾是林默与苏清月点亮的信标,千万年后化作恒星,光芒中仍带着镇元文的波动,像无数盏永不熄灭的灯,在寰宇的边缘闪烁。
这年的“星火节”,苏念安发起了“追光之旅”活动。她让亿域的年轻修士驾驶星壤舟,循着守护星的光芒远航,每到达一颗星,就种下一株葡萄藤苗,苗上挂着刻有“初心”二字的木牌。当第一缕星光落在听涛轩的藤顶时,远航的修士们同时传来讯息——所有藤苗都在守护星的光芒中扎了根,苗叶的纹路与星轨的脉络完美重合,像在为星空系上绿色的丝带。
“星火从不是遥不可及的光,是让后来者知道‘有人曾走到这里’。”苏念安站在观星台,望着星图上连成线的守护星,声音里带着对开拓者的敬意。她手中握着一枚“星火晶”,里面封存着林默当年点燃的第一簇烽火灵力,透过晶体,能看到男子举火时的侧脸,眉峰间没有传奇的凌厉,只有“不能让后来者迷路”的笃定。
来自“边陲星域”的拓荒者们尤为激动。这片星域是寰宇的最边缘,星光稀薄,曾被认为“不可能种植灵藤”。此刻,他们种下的藤苗在守护星的微光中抽出新芽,芽尖顶着一点星火,像在说“我们也能长在这里”。一位老拓荒者抚摸着新芽,眼眶泛红:“当年苏望星先祖说‘星光所及,皆可扎根’,今天我们信了。”
苏念安的小儿子苏望舒(与先祖同名),这时刚满五岁,正举着自制的“星火灯”在藤下跑。灯是用星尘纸糊的,里面点着灵烛,烛芯缠着一小段葡萄藤,火苗跳动时,灯壁上会映出剑与星盘的影子,像两抹星火在追逐嬉戏。
“娘亲,我们的灯能追上太爷爷太奶奶的星吗?”小男孩仰着小脸问,灯影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落了满身的星子。
苏念安笑着点头,将儿子抱到观星台的最高处,让他的目光顺着守护星的连线望去:“能。你看最远处那颗星,光最暗,却最坚定,那是林默太爷爷当年走得最远的地方;旁边那颗星带着星盘纹,是苏清月太奶奶为他校准的方向。他们的星火,一直在等我们追上去。”
小男孩似懂非懂,却认真地将星火灯挂在观星台的栏杆上。灯光融入星空的瞬间,远方的守护星突然集体闪烁,像在回应这盏小小的灯。
星火节的深夜,所有远航修士种下的藤苗同时开花。花瓣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星火,花朵绽放的节奏,竟与听涛轩老藤的呼吸频率完全一致,像一场跨越光年的共鸣。星空中,两抹虚影顺着守护星的连线缓缓前行——林默手中的烽火与藤苗的星火交融,苏清月的星盘为花朵镀上星辉,两人走过的地方,星轨自动亮起,为新的航线标出坐标。
“是先祖在为我们照亮前路!”观星台内响起震天的欢呼。边陲星域的藤花突然射出一道光柱,与最近的守护星相连,光柱中浮现出无数拓荒者的身影,从林默、苏清月到当代修士,像一串传递星火的接力棒。
苏望舒举着星火灯,对着星空大喊:“太爷爷太奶奶,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虚影中的苏清月笑着转身,星盘的光芒落在灯上。星火灯突然变得轻盈,顺着光柱飞向星空,与守护星的光芒融为一体。小男孩拍着小手笑:“灯追上星星啦!”
活动结束后,苏念安将星火晶嵌在观星台的基座里。晶体吸收着守护星的光芒,每天夜里都会投射出一幅“星火图”,图中标记着所有已探索的星域,以及待开拓的空白区,空白区的边缘,总有两抹模糊的影子在招手,像在说“这里等你们来”。
苏望舒渐渐长大,成了寰宇最年轻的“追光者”。他驾驶着改良的星壤舟,带着星火灯的碎片,驶向星火图的空白区。在一处被称为“无光带”的地方,他发现这里的星尘能吸收所有光芒,却在他点燃灵烛时,星尘突然排列成剑与星盘的形状,为他指引出一条微光航道。
“是太爷爷太奶奶在帮我!”苏望舒激动地记录下这一幕,星火图上的无光带旁,自动生成了一行小字:“星火不灭,前路自明。”
这年深秋,第一万颗守护星在无光带亮起。苏念安带着儿子回到青岚,将新发现的星图投影在听涛轩的老藤上。藤叶的影子与星图的光带重叠,在地上拼出一只展翅的星鸟,鸟的翅膀由星火组成,一直延伸到星空的尽头。
“这就是星火照前路的意义。”苏念安抚摸着藤叶,叶片上的星火纹在光中闪烁,“林默与苏清月当年点燃的烽火,如今已化作照亮寰宇的星河。他们没告诉我们终点在哪,只告诉我们‘一直走,就会有光’。”
苏望舒将自己在无光带收集的星尘,轻轻撒在藤根的土壤里。星尘与根脉共振,藤上突然结出一串星形的灵果,每个果实里都藏着一小簇星火,像无数个新的起点,在等待被点燃。
星火还在蔓延,
前路仍在铺展,
而那对最初的守护者,
就在每一颗闪烁的守护星里,
在每一株扎根边陲的藤苗里,
在“永远向着光”的信念里,
轻声说:
“看,
我们当年举过的火,
如今在你们手中,
烧得更旺了。”
听涛轩的星空下,
星火灯的余烬与藤叶的露珠相融,
像无数个追光的故事,
在星光里,
看到了自己延伸的方向。
而星火照前路的故事,
还在继续,
像那片永远闪烁的星河,
在时光里,
默默指引着:
只要心里有光,
脚下就永远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