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夜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地充盈、看见镜流被那个神秘的金发男人带走,他撇了撇嘴,丝毫没有追上去的打算。麻烦事能少一桩是一桩,他现在只想好好理清自己这一身乱七八糟的状态。
这时,卡芙卡那定身的言灵效果似乎也解除了,众人立刻跑了过来,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
五条夜浑身上下蒸腾着白色的雾气,那原本被炸断的双脚此刻也恢复了。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新生的拳头,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远超从前的澎湃力量:“嗯?体内的能量……居然自己稳定下来了?这种感觉……好强啊…………”
“啊啊啊啊啊啊——!” 三月七的尖叫着,她指着五条夜,“你这家伙!真的真的是人类吗?!这恢复能力比丰饶孽物还夸张了吧!”
五条夜扭过头,无语地看向三月七:“喂,礼貌一点好不好?我会用治疗自己这种事情,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只是这次输出全开了而已。”
星抱着胳膊,上下扫视着他,补充道:“可是你这也太离谱了吧?刚才我们可是亲眼看着你被炸得只剩下半边身子,胳膊腿都没了,现在居然活蹦乱跳的!”
一旁的景元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道:“奇怪……并非【丰饶】之力,但他刚才的气息确实已堪比【丰饶】令使……这家伙……”
丹恒和瓦尔特·杨对视一眼,瓦尔特推了推眼镜,沉声开口:“五条,我想,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向我们解释一些事情?比如,刚才的【星核】还有,关于你身上一些其他的……”
五条夜有些头疼地挠了挠他那头白色的短发,叹了口气:“呃呃呃呃……解释起来很麻烦的,待会儿再说行不行?你们谁有多余的外套先借我穿一下子?”
星闻言,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笑了笑,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嗯,看不出来,身材还蛮不错的嘛。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让我拍几张照留念一下怎么样?”
她指向五条夜的裤子,问出了那个很多人心头的疑问,“话说回来,刚才你两只脚都被炸没了,为什么你这裤子……看起来还大体完整?这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
五条夜嘴角抽搐了一下:“喂,你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你很好奇一个人裤子被炸没之后是什么状态吗?”
星一脸认真地点头:“还挺好奇的。毕竟,你的身高可是很……”
五条夜彻底无语了,扶额道:“真的假的?你们这帮家伙对‘未成年’开这种黄腔,就没有什么法律或者道德上的惩罚吗?”
“啊?”三月七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打量五条夜,“不是,等等……你说未成年?不对,你多少岁了?”
五条夜一脸理所当然回答道:“16啊,不像吗?”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多少?!!!”
…………
鳞渊境风波暂时平息后,星穹列车的某间休息室内,气氛却显得有些“严肃”。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三月七和星并排坐在桌子一侧的椅子上,表情故作凝重。瓦尔特·杨则站在她们身后,双手交叠按在手杖上。而五条夜,则独自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
突然,三月七“啪”地一声打开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强光灯,刺眼的光线直直打在五条夜脸上。
“说!”三月七模仿着审讯官的语气,一拍桌子,“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背叛了开拓的道路,升级成【存护】的令使的?!”
星在一旁立刻帮腔,用手指敲着桌面:“快说!坦白从宽!”
瓦尔特看着两人胡闹也加入进来:“不,三月,根据现有的情报分析,严谨一点来说,他只是接受了来自星神‘赐福’。严格来说,他不止是【存护】……”。
五条夜抬手挡在眼前,发出无奈的抱怨:“呃呃呃额额……你们几个有必要吗?搞得跟真的一样,还开灯?很刺眼啊。”
丹恒抱着手臂,斜倚在门口,看着这出闹剧,脸上写满了无语。
三月七立刻怼了回去:“懂不懂什么叫仪式感呀!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有个正式的流程!”
五条夜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用一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语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感觉,‘看到’了祂们?然后身体里的力量就自己升级了。至于星核嘛……” 他顿了顿,在寻找合适的词汇:“那个玩意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被我……呃……‘吃’了吧?大概是这种感觉。”
这个过于离谱的解释让星立刻转向三月七,煞有介事地商量:“怎么办?他不肯说实话,看来需要用点酷刑了。”
三月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着瓦尔特一伸手:“嗯!杨叔,取我水果刀来!”
瓦尔特:“……”
一直沉默的丹恒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啪”地一声将灯打开,房间里恢复了正常的照明。他扫了一眼搞怪的三人组,语气带着几分无力:
“你们几个……玩够了没?”
精心营造的“审讯”氛围被破坏,三月七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嘟着嘴抱怨道:
“真是的,丹恒老师!能不能看一下气氛呀?我们正进行到关键环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