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差不多布置好了，以绿色盆栽为主，清新脱俗。
撒锵调整相机做最后的准备，无意间开始闲聊，说他们今天的这个客户姓孙，是个老客户，要拍摄的主题是孕妇照。
本来是还没排到她的，但是她昨天突然半夜联系撒锵说她要住院保胎了，可能以后都没有好的状态了，撒锵就让她插了个队。
舒冬至跟着调试相机，闻言动作一顿。
等等，姓孙？要拍孕妇照？
孙灿？
是了，沈律顽的瓜吃都吃不完，小说里这一部分写有一个叫孙灿的孕妇大闹沈律顽公司，要沈律顽负责，直播间都炸了。
舒冬至在小说里选的师傅不是撒锵，她当时随便选了一个人，在36楼准备给人拍生日照，事发的时候，她也就顺便下楼吃了个瓜。
不过她当时只顾着看顾松雪了，瓜没吃明白，也是知道了小说内容才把瓜吃全的。
孙灿和沈律顽有过一段，就是通过拍摄写真认识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比较长，足足一个星期。
他们分手的时候闹得不太愉快，主要是孙灿不愿意分手，几次三番借着拍写真的理由来公司找沈律顽。
她这一行为弄得沈律顽是不堪其忧，差点把她加入客户黑名单，孙灿这才消停下来。
分手后孙灿受了很重的情伤，一个屌丝装富二代趁虚而入，骗身骗心还骗钱，孙灿怀着孕，打胎的钱都没有，她走投无路之下想到了沈律顽。
沈律顽出手真的很大方，在一起的时候对她一点儿都不吝啬，从他手指缝里流出的一点点钱都够她生活几辈子了。
可惜她的预约排到了几个月后，孩子月份大了不好打掉，她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天无绝人之路，孙灿前一天看了恋光直播，知道今天沈律顽要来公司。
她想着直播的时候大闹一番，真真假假说一通，沈律顽再怎么着也会顾及面子，不说负责了，打发她一点钱就够她打掉孩子维持生活了。
后来沈律顽确实花了点钱把她打发走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还有几分钟客户就到了，一会儿就可以近距离吃瓜了。
这事儿舒冬至不想管，她也管不着。
说她冷血也好，反正她现在只在乎自己的朋友苏礼染，只要是沈律顽的黑料，她都不会去干预，她巴不得苏礼染早点知道，好早点死心。
她记得小说里苏礼染听了陆莞的挑拨离间，又目睹了这件事，受了不小的打击。
虽然很快就又在沈律顽的糖衣炮弹下沦陷了，但苏礼染的心里始终有一根刺。
没关系，这些事情可以当作引线，还有一个炸弹，小说里没被引爆，舒冬至这次要引爆苏礼染的小宇宙。
撒锵看了看手机：“客户到楼下了，熊大你去接一下。”
熊达点头：“好。”
已经强调了很多次跟沈律顽有过一段情的都是大美女，但是真正见到孙灿的时候，舒冬至还是忍不住感慨，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身体虚弱的原因，她脸色不太好，宽大的孕妇装罩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她整个人都有一种清冷的破碎感。
真的是我见犹怜的美人。
她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开口第一句就是：“沈律顽在哪儿？”
撒锵：“不知道。”
熊达摇头。
舒冬至不语。
孙灿突然像是发了疯，冲向了全场看起来最弱的舒冬至。
她紧紧地抓住舒冬至的胳膊，拼命摇晃，开始大喊：“沈律顽在哪儿？我要见沈律顽！沈律顽在哪儿？！”
她声音嘶哑，如泣如诉，仿佛杜鹃啼血。
她看起来人小小的一个，力气却大得很。
舒冬至被她晃得差点把早饭给吐出来。
撒锵和熊达两个大男人都没把疯狂的孙灿给拉开。
舒冬至狂翻白眼。
焯，失策了，早知道躲远一点了。
吃瓜需谨慎啊。
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
齐东隆～
齐东强～
舒冬至扯开嗓子喊了一声：“救命啊——”
下一秒，巩斯维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一把把孙灿拉开，把舒冬至护在了身后。
他一边警惕着孙灿，一边观察舒冬至的脸色：“你没事吧？”
舒冬至摆手：“没逝。”
这里的动静不小，很快沈律顽就出现在了人群里。
他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神色冷漠，语气冰冷：“谁找我？”
“沈律顽……”孙灿一副见了渣男的表情，她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沈律顽否认：“不是我的。”
“是你的！”孙灿冲过去，只敢攥住沈律顽的衣角，“你不能这样的，你要负责的……”
沈律顽后退一步拉开和她的距离：“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他轻描淡写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做了结扎手术，结扎手术的医疗证明我可以公布在网上。”
孙灿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时愣住忘了台词。
跟过来的陆莞一脸惊疑不定，苏礼染也愣在了原地。
舒冬至更是惊了，沈律顽做了结扎手术这件事，在非常后期的时候作者才写出来。
这是沈律顽和苏礼染感情的一个虐点。
做了结扎手术并不是百分百能够避孕的，更何况他们当时正在热恋。
沈律顽爱而不自知，又爱得深沉，都表现在行动上了，他们天天蜜里调油的，所以苏礼染是有几率怀上孩子的。
没过多久苏礼染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满心欢喜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律顽，结果沈律顽一句“我没有生育能力”把苏礼染给干懵了。
沈律顽那会儿的态度和现在一模一样，一改往日的温柔，非常冷漠地问苏礼染是不是出轨了。
苏礼染那个伤心啊，跑到大雨里差点被车撞了，淋雨发烧，孩子没保住，从此对沈律顽彻底失望。
也就是这个节点过后，沈律顽才开始的追妻火葬场。
至于现在沈律顽为什么把这事当众说了出来，舒冬至也没有头绪。
沈律顽继续道：“而且，我和每一任女友都有做保护措施，并且每次结束都要亲眼看到她们把避孕药吃进去。
“这种情况下，我有孩子这个概率小到几乎可以不计。
“你不是第一个怀孕要我负责的女人了，如果这真的是我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可以在重重阻碍下，这么顽强地生存下来，真的很不可思议。
“我完全可以配合你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自己说出实话。”
沈律顽就这样坦荡地当着前任女友、暧昧对象、公司员工，以及全国观众的面，把自己的私事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与此同时，直播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