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无恙回到医院后,保镖简直怀疑人生。
太多巧合就就是必然,作为傅玉先花了大价钱聘请了的团队,保镖靠在墙边,稳住颤抖的腿。
“傅先生......你要不要找个地方拜一拜。”
有钱人大都迷信,傅玉先能坐到这个位置,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保镖还是第一次见到非自然事件。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谁也说不准傅玉先下一刻会不会在出现意外。
这时候,仪器的规律的滴答声都让人安心。
“你们不用担心。”傅玉先抿着青白的唇,心口的疼退却一些,“都是冲我来的。”
保镖再看他现在虚弱的样子,头皮发麻。
简直像被某种力量抽取了生机。
“您先好好休息。”不敢打扰他,保镖轻手轻脚退出病房。
又只剩下傅玉先一个人,身体已经疲累到极致,他强撑着打开电脑。
一片绿的曲线跌到谷底,凌耀辉的公司已是强弩之末。
屏幕的光印着傅玉先高挺而锋利的眉骨,苍白的指尖点了几下——抛售所有股票。
凌耀辉将背负巨额债务,凌氏企业已经回天乏力。
同一时间。
凌耀辉头秃得厉害,着急到嘴巴长燎泡。
医院外面都是傅玉先的保镖,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接了一通电话后,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公司股票跌停,银行贷款马上逾期。
这几年,凌耀辉借着生声集团的名头,a市谁都知道傅玉先是他女婿,上赶着来给他融资,无限制扩张工厂。
相生相克,因果报应,凌耀辉想到傅玉先狠厉的手段,打了一个寒颤,
决不能坐以待毙。
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凌菡可是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傅玉先总不能连亲骨血都可以舍弃。
凌菡看着熟悉的号码,丝毫不意外,“喂。”
凌耀辉舔舔干燥的嘴唇,“乖女儿,听说你回国了,这几天公司太忙,竟然忘记给你办接风宴......”
凌菡面无表情听着对面大放厥词。
“......你看傅董事长能不能来。”凌耀辉图穷匕见。
凌菡握着汤姆的手,她在平静的湖面抛下一块巨石。
“我已经和傅玉先离婚了。”
“什么!”凌耀辉猛地睁大眼睛,喘着粗气他身边的秘书赶紧轻拍他的胸口。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和我商量!”他的脸黑的不能再黑,暴躁挥开秘书的手。
“爸爸,我终于摆脱不爱的人,你不为我高兴?”凌菡传过来的声音似乎带着哭腔。
凌耀辉压抑着怒火,缓和语气,耐着性子哄道:“你也知道现在公司不景气......”
“爸爸,妈妈的那部分股份还有房产,我以后不在国内,你还是给我吧。”凌菡没有耐心听他说长篇大论。
说教的话卡在喉咙,凌耀辉能说现在股票一文不值?
房产更是被他三岁的儿子住着。
“你是我女儿,我难道还能贪你的。”他搓搓肥腻的手指,“最近公司资金周转不开,你能不能找傅玉先,不、傅渊要点。”
凌菡都要被气笑了,要?都不说借。
“爸,你也知道,傅玉先对你有意见,这几年也是看在两个孩子面子上。”
她的声音低下来,“你知道的,这几年我一直没尽到母亲的责任......”
未尽的话,凌耀辉也知道该他表态,讪笑着:“好好,都是我外孙,我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两个孩子手里有生生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足够他眼红。
挂断电话,凌菡紧绷的眉梢才松开。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妈妈留给我的,现在竟然还要找他要。”
汤姆只能握紧她的手。
病房外都是巡逻的保镖,凌菡却始终觉得不安稳.....
*
傅渊很早就起来,浅蓝的衬衫和牛仔裤,腰间还挂着一条白色的丝巾,是和昨天吹笙裙摆一样的材质。
他没穿平时的工装,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小片锁骨,有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鲜活气。
吹笙下楼,就看见傅渊站在大厅中,身旁是还带着露珠的娇艳的玫瑰。
他的袖口还沾着几处湿痕。
“早餐。”他指了指桌面,又问:“林姨要去吗?”
他说的自然是林霞。
两种不同的称呼,吹笙无奈,倒是傅渊克制地抿唇,藏在碎发下的耳根泛起红晕。
叫了一声:“姐姐。”声线压得很低,还带着青年的清朗。
兄弟两个的共同点,对于吹笙,很喜欢叫这个带着暧昧气息的称呼。
不过凌澈常常自乱阵脚,说之前自己的脸先红透了,傅渊的眼神还是稳的,没慌没乱,用一本正经的脸喊姐姐,反差感十足。
“出发吧。”吹笙用完早餐,说。
天气一如既往炎热,今天没有司机,红绿灯间隙,傅渊的余光能看见吹笙投在车窗上浅淡侧脸。
上天似乎格外钟爱这个人,没有一处不惊心动魄。
吹笙似感觉到他的视线,两人目光撞在一起。
傅渊的心脏漏了半拍。
日光灼热得连空气像融化了,他觉得难以呼吸,指节无意识收紧。
有一瞬间,傅渊甚至怀疑,傅玉先骨子的偏执爱恋,竟顺着血缘,一点没漏地传给了他。
可是,每一次对视,都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