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部落的晨雾还没散,寒钰已经把光剑磨得发亮。剑刃上的裂纹还在,却被他用细沙磨得光滑,映着棕榈叶的影子,泛着淡金光。冰凌坐在溪边,正把精灵给的“冰凝膏”涂在后背的灼伤上——药膏是淡蓝色,抹上去凉丝丝的,原本火辣辣的疼瞬间缓解了大半。
“该出发了。”金羽飞过来,手里捧着三个水囊,囊身是用沙蚕茧做的,摸起来柔韧,“这里面装的是‘冰泉露’,能在高温里保三个时辰清凉,熔火口的温度能烤熟沙粒,全靠它了。”他又递过三件淡金色披风,“沙蚕丝编的,能挡风沙,还能反射点阳光。”
三人收拾妥当,跟着金羽和两位精灵猎手往南走。晨雾渐渐散了,太阳爬得越来越高,沙漠的温度也跟着飙升。寒钰的披风很快就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牵扯着旧伤发疼,他却没敢摘——披风外的沙粒被阳光烤得发烫,摘了怕是要被晒伤。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的空气突然变烫了。远处的地平线泛着暗红,隐约能看到一缕黑烟往上冒,金羽指着那个方向:“那就是熔火口,火山口周围的沙子都是红的,踩上去能烫掉鞋底。”
可没等他们靠近,脚下的沙地突然震动起来!
“小心!”寒钰一把将身边的小精灵往旁边拽,刚躲开,一道黑雾就从沙里窜出来——是只蝎子!比之前见的噬毒蝎大两倍,浑身裹着黑雾,蝎钳泛着黑铁色,尾刺翘得老高,绿色的毒液顺着刺尖往下滴,落在沙地上,瞬间烧出个小坑,“是‘黑暗蝎’!被暗核碎片的力量污染了!”
更多的黑蝎从沙里钻出来,密密麻麻爬了一片,黑雾裹着它们,像移动的小黑云,直扑向三人。“冰棱阵!”冰凌双手结印,地面“咔嚓”作响,十几道冰棱从沙里窜出,挡在黑蝎前面。可黑蝎的钳子弹开冰棱,“咔嚓”一声,冰棱碎成冰渣,黑雾沾在冰渣上,瞬间把冰渣染黑,融成黑水。
“它们的黑雾能腐蚀冰!”冰凌惊喊,冰剑刚劈向一只黑蝎,剑刃就被黑雾裹住,原本透亮的冰刃竟泛起黑痕,“寒钰,用你的光剑!圣光能克黑雾!”
寒钰立刻上前,光剑横扫,金色光刃劈向黑蝎群。光刃擦过黑雾,“滋滋”声不绝,黑雾像被烫到的烟,瞬间散了大半,被劈中的黑蝎抽搐两下,倒在沙里,很快就化作黑灰。“圣女,用光幕护住大家!”他喊着,光剑又刺向一只冲得最近的黑蝎,蝎钳夹住剑刃,黑雾顺着剑刃往上爬,寒钰的手腕瞬间感到一阵刺骨的冷——不是冰的冷,是黑暗力凉的阴寒。
圣女的光幕及时罩了过来。淡金光幕像层薄纱,挡住了黑雾的蔓延,寒钰手腕的冷意也缓解了不少。“这些蝎子不对劲!”圣女突然喊道,光幕的边缘正被黑雾慢慢侵蚀,“它们像是被人操控着,动作太整齐了!”
冰凌眯起眼,目光扫过黑蝎群。果然,所有黑蝎都朝着一个方向冲——西北方的一座小沙丘。她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沙丘顶端似乎有个黑色的光点,正隐隐往外冒黑雾。“是那个!”她指着光点,“那是操控蝎子的暗核水晶!毁掉它,蝎子就会停!”
寒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光点在沙丘顶端,被几只最大的黑蝎围着,像个小小的指挥塔。“我去毁掉它!你们顶住!”他刚要冲,一只黑蝎突然从沙里窜出来,尾刺直刺他的小腿!
“小心!”冰凌甩出冰索,缠住蝎尾,用力一拽,黑蝎被拽得翻了个身。寒钰趁机纵身跃起,光剑劈开挡路的黑蝎,朝着沙丘冲去。可刚跑两步,一股浓稠的黑雾突然从沙丘方向涌来,像堵墙似的拦住他——黑雾里裹着刺骨的阴寒,他的光剑光芒瞬间暗了半寸,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帮你!”圣女突然将光幕的力量分出一半,凝成一道光柱,射向黑雾。光柱穿透黑雾,在里面开出条通路,“快!光柱撑不了多久!”
寒钰立刻冲进光柱,光剑往怀里一贴,将混沌晶石的暖光引到剑刃上。金色光刃又亮了起来,他劈开最后几只拦路的黑蝎,终于冲到沙丘顶端——那里果然有块拳头大的黑水晶,嵌在沙里,黑雾正从水晶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操控着下方的蝎子。
“碎!”寒钰举起光剑,狠狠劈向黑水晶。剑刃刚碰到水晶,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嘶鸣,黑水晶裂开道蛛网纹,黑雾瞬间消散了大半。他又补了一剑,水晶“咔嚓”碎成几块,黑雾彻底消失,化作一缕黑烟,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下方的黑蝎群突然停住,动作变得僵硬,接着纷纷倒在沙里,很快就化作黑灰,被热风卷走。
三人瘫坐在沙地上,都在大口喘气。寒钰的光剑“哐当”掉在沙里,剑刃上的黑痕还在,却不再蔓延;冰凌的冰剑斜靠在腿边,剑尖的黑雾已经散了;圣女的光幕彻底黯淡,她扶着额头,脸色苍白——刚才分力支援寒钰,她的灵力又耗空了大半。
“熔火口还在前面。”金羽飞过来,递过一块冰泉露,“前面的沙粒都是红的,连踏雾马都不能靠近,只能靠我们步行。”他指着远处的暗红地平线,“而且,熔火口的守护兽‘熔岩兽’,最近好像更暴躁了,我们的猎手昨天去侦查,差点被岩浆喷到。”
寒钰捡起光剑,用沙布擦着剑刃上的黑痕,眼神却比之前更坚定:“不管有多难,火之水晶我们必须拿到。”
冰凌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休息一刻钟,我们继续走。”
圣女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块干粮,慢慢嚼着。远处的熔火口,又冒出一缕黑烟,在蓝天下显得格外刺眼——那是他们寻找火之水晶的最后一段路,也是最危险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