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里。
一进门,党心月挣开涂思远的掌握。
“月儿,我错了。”他先认错。
“不,你没错,不用道歉。”党心月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
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她万里迢迢飞到异国他乡,看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已。也许她想要再给两人一个机会的想法错了。
她的行为只是自我感动,他并不需要。
看到她眸中的失望,他的心刺了一下。
“月儿……我跟珞珞很久没联系了,我不知道她从哪知道我被扣押的消息,我没告诉过她。”
涂思远慌乱的解释着,
“我刚才去阳台接她的电话,不是怕你听到,而是怕你多想,结果……我反而弄巧成拙。对不起……”
党心月正感到灰心,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快点离开这儿赶紧回国。
“你不用解释,本来也没什么事,你和谁联系是你的自由。”
白珞是她心头的一道疤,她以为伤口已经结痂愈合了,没想到稍微一碰还是会汩汩流血。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她向大门口走去。
后面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住,死死抱进怀里。
“月儿,别走……求你别走……”涂思远将脸靠在她肩头喃喃着,嗓音带着乞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像个无助的孩子。
党心月心软了。
但她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如果跟涂思远复合以后,还要像原来一样容忍白珞时不时搅乱她和涂思远的生活,她不愿意。
光是想想都会令她觉得膈应。
她用力掰开他的手,
“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一下。”
她的行李物品都在主楼昨晚睡的房间。
涂思远见她脸色苍白,摸了下她的额头,
“你还好吗?”他担心的问。
党心月将他的手拉下来: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我还要办公现在不睡,你在我房间睡吧。”涂思远道。
“不了,我还要换衣服。”
说完匆匆离开。
回到主楼,刚好遇到阿姨端着饭往小楼送。
“党小姐,您怎么过来了?不是要跟涂董一起吃吗?”
“我有点不舒服,先不吃了。”
她急忙上楼了。
阿姨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懵。
刚不是还好好的?
……
党心月不顾同事的目光,回到房间锁上门,一头扎进棉被里。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她也不知道难过什么,泪水就是像开了闸一样不停往下流。
泪流得又凶又狠,怎么都收不住。
本来与涂思远的感情就不确定,又冒出来一个白珞捣乱。
跑来这一趟简直多余。
正哭得伤心,手机铃响了。
看一眼号码,是芝芝打来的。
党心月像遇到了救星,立即按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党心月的抽泣声,尽管她已经极力压抑,还是听得很清晰。
“月儿,你在哪儿呢?怎么哭了?”芝芝担心的问。
党心月断断续续说:“我……我……在J国。”
芝芝听了一愣,
“你怎么跑去J国了?”
“我……我来……来找涂思远。”
“你哭什么?他欺负你了?”芝芝着急的问。
“……没、没有。”
嘴上说没有,可声音里透着委屈。
“那……你和他怎么了?”
“我……我来看他……可是……可是我来错了……”党心月抽抽噎噎的把她来J国遇到的状况对芝芝讲一遍。
芝芝耐心的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找出线索,拼凑出事情的原貌。
这傻姑娘,太痴情又太敏感。
大概她们同样有在福利院长大的经历,她能理解党心月。
既渴望被爱又害怕失去,对感情总有种不配得的自卑感,惶惶不安。
像只蜗牛,一遇到刺激就退缩进壳里,将自己保护起来。
芝芝仔细分析一番,情况好像没党心月说的那么严重。
相反,她看到党心月和涂思远之间的感情有转机。
一个愿意在大难临头前为对方铺好今后的道路,令她衣食无忧。
另一个愿意在对方患难的时候与之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都是有情有义的人;都放不下彼此。
“月儿,别哭了,”芝芝安慰她:
“涂思远爱的是你,你都说了,他跟白珞很长时间没联系,证明他对白珞没你想的那么上心。
既然你还爱涂思远,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过去伤你那么深,狗男人如果还不改,你再抛弃他一次就行了。
至于白珞,别在意她,你不是说过她很绿茶吗?对付绿茶最好的办法就是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怕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