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隋军讨伐洛口瓦岗军的先锋将军,左屯卫将军张镇州很谨慎,这也是吸取了前几次隋军讨伐瓦岗军失败的教训。三次洛口之战,加上张须陀讨伐瓦岗,总共四次与瓦岗军对阵,几乎都是隋军的领军将领因为轻敌冒进而失败的。
沈落雁率领瓦岗军攻破隋朝重要粮仓洛口仓后,越王杨侗调集包括虎贲郎将刘长恭在内的多路军队进行镇压。刘长恭部率先抵达战场,却因错误判断瓦岗军的实力,在士卒尚未进食的情况下强令军队渡过洛水,于石子河西岸布阵。
瓦岗军采取示弱战术,仅以小股部队诱使刘长恭轻敌冒进。两军交战后,李靖率精锐横击隋军侧翼,刘长恭所部因饥疲与战术失当而溃败,最终仅其一人逃脱 。
刘长恭还算是好的,至少保住了性命,攻击瓦岗军的隋朝名将荣阳通守张须陀也是因为轻敌冒进,中了李靖的埋伏,导致全军覆没,张须陀战死,手下大将秦琼与罗士信被围后也率剩下的隋军投降了瓦岗。
隋军几次讨伐不仅没能灭掉瓦岗军,还让瓦岗军更加发展壮大。成为大隋中声威最盛的一股义军。
因此,在出发之前,本次讨伐洛口仓瓦岗军的主帅薛世雄叮嘱张镇州一定要谨慎,哪怕无功,也不要贪功冒进。此次隋军有十二万精锐大军,只要稳扎稳打,推进到洛口仓,再以雷霆之势攻下洛口仓,就能把瓦岗军灭掉。
张镇州也是隋军的老将了,在大隋各地爆发出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之后,他就经常与右御卫将军陈棱、虎贲郎将刘长恭等分别在中原各地执行镇压农民起义的任务,自然知道轻敌冒进的大忌。所以他在带领两万先锋军从洛阳出发之后,一路上谨慎行军,斥候也放出几十里,只有确认没有风险之后再继续前进。
只是即便张镇州已经极为谨慎了,但他根本不可能想到陈留有洞天世界,可以随时把洞天世界里的大军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放出来,朝他发起攻击。
在张镇州率先锋军渡洛水时,丁典与狄云率领的仙灵骑军和沈落雁、霍青桐率领的瓦岗骑军突然从洛水两岸冒出来,朝毫无准备的先锋军发动进攻,张镇州直接就懵了,这些瓦岗军到底是如何躲过他派出的斥候的搜查的?
一方毫无准备,一方准备充足,而且事发突然,隋军又是在渡河期间,被仙灵军与瓦岗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仙灵军与瓦岗军都是骑军,仙灵军的士兵更是人人都能以一当十的武林高手,张镇州的先锋军根本挡不住仙灵军与瓦岗军的冲击,很快就被仙灵军与瓦岗军给冲散分割,反复冲杀。
两万隋军的先锋军最终只有三千多人逃了出去, 其余人不是落水而亡或被杀死,就是被俘虏了,连先锋将军张镇州都被俘虏了。而且最关键的是,瓦岗军在吃掉两万先锋军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收到张镇州的两万先锋军被攻击,立即就派右御卫将军陈棱率领骑兵前往救援的薛世雄非常愤怒。
“消失是什么意思?”
正所谓雁过留痕,风过留香。瓦岗军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你就一个消失了就把我打发了?根据逃出来的隋军的说法,那可是至少上万骑兵啊。人数一上万,就无边无际,就更不要说骑兵了。上万骑兵行军根本瞒不过去,但是周围的隋军城池却一点都没有发现,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陈棱也很无奈,说道:“就是突然就不见了,就仿佛凭空消失的一样。”
其实陈棱也不敢相信,那可是至少上万骑兵吧,但是他们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了,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痕迹。
薛世雄见陈棱不像说谎的模样,而且他也知道陈棱不可能会故意隐瞒他的,这对陈棱没有任何好处。除非陈棱已经投靠了瓦岗军,但这根本不可能。
“难道他们是飞走的不成?”薛世雄有些疑惑。
虽然薛世雄没有猜中,但也不远了。当然,陈棱与王世充都认为薛世雄这个说法只是气话。
王世充思索了半晌,道:“会不会乘船从洛水离开的?”
“不可能。”陈棱摇头道:“上万骑兵,至少上万匹马,若是用船来运马,需要多少船?百艘大船肯定要的吧?这么大的船队根本隐藏不了。”
王世充也点点头。其实在他话刚说出口就知道不可能了,只是他也想不到瓦岗军到底是如何瞒住所有人突然冒出来,又是如何无声无息的消失。
“薛将军,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王世充转头看向薛世雄。
薛世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先锋军的人数可不少,整整两万精锐,但是不到三个时辰就被瓦岗军给吃光了,逃出来的不到四千人。
虽然瓦岗军占了半渡而击的便宜,张镇州没有准备,很多士兵都是落水而死的,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吃掉先锋军,也可见瓦岗军那支骑军的战斗力有多强大。
最关键的是他们现在不知道那支瓦岗军是通过什么方式出现,又是如何消失的。若是他们还按照现在的行军模式,继续把大军分成多路,分头前进,那么很可能会被他们各个击破。
虽然现在有了准备之后,后面的路,薛世雄相信其余各路军马会更加谨慎,被突袭的几率会无限缩小,但万一呢?
张镇州甚至都把斥候放出几十里了,依然无法发现那支瓦岗骑军,谁知道他下次又会从哪里冒出来?
若是再被他们击溃、甚至是吃掉一支军队,他都不知道如此走到洛口仓时,他们还会剩下多少军队。
“要不让左军右军与后军向中军靠拢吧,每支军队之间的间隔不得超过二十里,若是遇到攻击,立即让各军固守待援。”薛世雄看着王世充与陈棱道。
王世充与陈棱闻言,思索了半晌,都点了点头,现在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先锋军已经名存实亡,王通守,由你来担任前锋军如何?”薛世雄问道。
“可!”
王世充话音刚落,便有人冲进大帐,大声高呼道:“报,大帅,后军裴大使遭受贼军攻击,派人前来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