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的雨丝裹着潮气润透田埂,育秧的苗床还没整好——再不育苗,春耕播种就要赶不上节气,秧苗弱了还会影响收成。丫丫跟着张叔去秧田翻土,路过工具堆时,脚踢到个带窄刃的物件,低头看是把旧秧铲,铲柄缠着红绳,铲刃沾着湿泥,红绳旁的霜叶纹被雨雾润得慢慢显了出来。
“这铲子能整苗床吗?”她攥着秧铲跑向张叔,刚碰到红绳,“寒佩”就泛起清亮的绿光。铲柄上的湿泥被绿光扫过,竟显露出几行刻字:“雨水育秧,苗床铺粪肥保墒,修渠挖沟防涝,春笋汤清润、青团解腻,秧壮渠通,春耕脉旺”,末尾画着苗床施肥图和水渠走向示意图,正好对着秧田旁的低洼处。
“是清寒姑娘留的育秧法子!”张叔摸了摸秧铲,指着没整好的苗床,“去年就是苗床没铺肥,秧苗长得细弱,这‘铺粪肥保墒’正好养苗!”柳玄也扛着铁锹赶来:“早想着修水渠,去年雨水多淹了秧田,正好跟铲上的说法对得上——渠通了,雨再大也不怕涝!”
备耕的事立刻分工:张叔用秧铲整苗床,把粪肥均匀铺在土上再翻匀;柳玄带着汉子们挖水渠,按示意图把沟挖得深浅一致,“渠底要平,水才能顺流走”;丫丫也跟着捡苗床里的碎石,还在秧田边插了小木牌,写着“清寒姐姐的育秧床”。
育秧时最奇妙:苗床刚铺好肥,“寒佩”的绿光顺着泥土漫开,原本板结的土变得松软,连水渠的土都透着湿润却不泥泞,与聚脉石的光晕悄悄连了起来。“你看!土多松!”张叔抓起一把土,“今年秧苗肯定长得壮,秋收能多打粮!”
午后,大家聚在厨房喝春笋汤。王婶把新鲜春笋切成片,跟腊肉一起炖,汤鲜得清润爽口,雨水带来的湿气全散了;阿禾教孩子们做青团:“青团用艾草汁和糯米粉揉,包上豆沙馅,蒸透了吃,解腻还应季”;丫丫捏着小青团,说要“留两个给清寒姐姐尝鲜”。
林砚坐在秧田旁的田埂上,翻开“岁安册”记录:“二月雨水,得清寒旧秧铲,依诀育秧修渠。苗床施肥保墒、水渠挖通防涝,春笋汤清润、青团解腻,秧壮渠通,地脉随盛。”刚写完,秧铲的红绳突然晃了晃,绿光裹着点艾草叶落在册页上,像在轻轻应和。
夕阳把秧田染成嫩绿色,修好的水渠泛着水光,风里飘着汤香和青团的艾草香。王婶把蒸好的青团装在竹篮里分给大家:“清寒姑娘说‘雨水吃青团,顺时养脾胃’,咱们也得守这规矩”。丫丫咬着青团,蹲在秧铲旁问:“清寒姐姐是不是知道,雨水要育秧、怕涝,所以把法子藏在秧铲里呀?”
林砚摸了摸她的头,望着整好的苗床、通畅的水渠、吃着青团的镇民,忽然懂了——苏清寒的守护从不是“只顾眼前”,而是跟着雨水节气,把育秧、修渠这些寻常事,都变成护谷的丰收活,让谷镇人在整苗床、挖水渠时,就把地脉护了,把春耕的丰收盼头攒得满满当当。
风带着艾草香掠过秧田,秧铲上的霜叶纹在夕阳下泛着柔光。林砚合上“岁安册”,指尖还留着秧铲的湿润触感——他知道,这雨水的秧床与青团香,就是护谷传承里,最有生机的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