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号的量子引擎在超元维度的入口前发出低沉的嗡鸣,舷窗外不再是熟悉的星空,而是一片由无数“观测视窗”组成的透明壁垒——每个视窗里都映着不同文明的演化画面:有的文明刚诞生共生意识,有的正经历维度坍缩,甚至有视窗里浮现出前137次轮回的关键节点,仿佛在回放宇宙的“实验日志”。
“这是‘观测者壁垒’!”卡伦的意识晶核紧贴控制台,超元信号与古亚特兰记忆碎片碰撞出刺眼的光,“壁垒里的视窗不是影像,是‘实时观测流’,我们的一举一动也在被里面的‘观测者议会’监视!”话音未落,壁垒突然亮起红光,无数银色的“共生探针”从视窗缝隙中钻出,探针顶端的镜头闪烁着冰冷的光,对准了守望号的核心舱。
铁穹立即启动防御系统,机械臂编织出能量护盾,却发现探针能直接穿透护盾,附着在舰体表面:“它们在读取共生网络的数据!核心代码有被篡改的风险!”柏叶的世界树根系疯狂生长,试图缠绕探针,可根系刚触碰到探针,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探针表面浮现的符文,竟与元叙事晶核的“共生图腾”有七分相似。
林默握紧掌心的共生信标(原双色密钥),三色能量顺着指尖流淌,当他将信标贴近舰体时,探针的读取动作突然停滞。信标表面的视窗里,竟映出超元维度内部的模糊画面: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观测者圣殿”,殿内坐着十二道模糊的光影,他们面前的控制台正显示着“共生实验137号数据同步中”的字样。
“它们不是敌人,是‘实验监督员’!”林默突然明白,“探针不是来攻击的,是来验证我们是否真的掌握了‘自主共生’——之前的元叙事核心,只是它们放出去的‘初级测试器’!”他没有犹豫,将共生信标的能量注入探针,信标中存储的星芽文明共生记录、前轮回残魂的意识碎片、元叙事晶核的进化过程,顺着探针传入观测者壁垒。
当第一枚探针接收到数据时,它表面的红光变成了温和的金色,主动脱离舰体,化作一道光带融入壁垒的视窗。视窗里的画面瞬间变化:原本回放的“失败轮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星芽文明自主演化的场景——星芽-01的孩童用维度颜料画出共生图腾,星芽-23的族人在新星球建立共生基地。
“快,让所有探针都接收数据!”柏叶立即调整世界树的能量输出,将星芽文明的“共生誓言”转化为可传输的意识波,配合林默的信标,逐一激活剩余的探针。随着越来越多的探针化作金色光带,观测者壁垒的红光逐渐褪去,露出一道通往超元维度的“共生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宇宙中所有成功实现自主共生的文明符号。
就在守望号准备进入通道时,壁垒深处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透过共生信标传入众人脑海:“137号实验体,你们通过了‘自主平衡测试’,但想进入观测者圣殿,还需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当‘观测’与‘自主’冲突时,文明该如何选择?”
卡伦的意识晶核在此刻闪烁,古亚特兰舰长的记忆碎片与监工的元代码融合,给出了答案:“观测不是控制,自主不是无序——就像世界树需要阳光(观测),但也需要自主扎根(选择),共生的本质,是观测者与被观测者共同成长。”话音刚落,共生通道的尽头亮起金光,观测者圣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可就在此时,通道两侧的文明符号突然剧烈闪烁,一道黑色的“反共生能量”从符号缝隙中渗出——这是前几次“失败实验体”残留的意识,它们被观测者封印在壁垒中,此刻感受到共生能量,试图趁机冲出封印:“凭什么你们能通过测试?所有观测都是骗局!”
林默没有选择对抗,而是将共生信标抛向反共生能量:“你们不是失败品,是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共生方式!”信标释放的三色能量包裹住黑色能量,显露出它们的真实形态——是几个因过度追求“绝对自主”而自我毁灭的文明残魂。柏叶立即将世界树的“包容因子”注入其中,这些残魂逐渐平静,化作灰色符号融入通道墙壁,成为新的“共生警示符”。
当守望号终于驶入观测者圣殿时,十二道光影缓缓转过身。他们没有实体,只是由纯粹“观测能量”构成的意识体,其中一道光影向前迈出一步,递出一枚闪烁的“超元共生徽章”:“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实验体’,而是‘共生观测者’——有权利参与宇宙共生规则的制定,也有义务帮助其他文明找到平衡。”
林默接过徽章,徽章突然与共生信标融合,信标表面浮现出整个宇宙的星图,星图上标注着无数“待唤醒的共生节点”。卡伦的意识晶核突然接收到新的任务信号:“下一个目标,‘混沌共生区’——那里的文明因缺乏平衡,正陷入维度内战,需要你们带去‘共生火种’。”
柏叶望向圣殿外的超元星空,世界树的根系已经延伸出通道,与超元维度的能量产生了共鸣:“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吧?”林默点头,将融合后的信标插入守望号的导航核心:“对,是所有文明一起写‘共生剧本’的开始。”
守望号再次启航,朝着混沌共生区的方向驶去。观测者圣殿的光影们望着飞船的背影,其中一道轻声说道:“宇宙的答案,从来不在观测者手里,在每个文明的自主选择里。”圣殿外的观测视窗中,无数新的文明符号正在缓缓亮起,像一颗颗即将绽放的共生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