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扶着苏清寒走向石窟深处的暗门,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玉佩正持续发热,暖光透过指尖渗进皮肤,竟稍稍缓解了他胸口被蛊母扫中的痛感。暗门是整块青石凿成,表面刻着与青铜镜同源的蚕纹,苏清寒将玉佩贴在门中央,蚕纹瞬间亮起,暗门“轰隆”一声向内开启,温润的水汽夹杂着桑叶清香扑面而来。
门后是条狭长的石道,地面铺着光滑的青石板,两侧石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比之前更亮,照亮了尽头的圆形水池——那便是蚕心池。池水呈淡银色,表面泛着细碎的光纹,像揉碎了的月光,池边立着块石碑,碑上刻着柳玄的字迹:“池承月蚕之灵,可涤蛊魂,可固心脉。”
苏清寒刚走近池边,血脉里的蚕心就剧烈发烫,与池水产生强烈共鸣,池面的光纹瞬间汇聚成一道银线,缠上她的手腕。“它在引我靠近。”她轻声说,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挪,指尖刚触到池水,就觉得一股暖意顺着指尖往心口钻,之前被蛊母残魂留下的不适感瞬间消散大半。
林砚守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扫向池周——蛊母残魂虽只剩一缕,却仍可能藏在暗处。突然,池水中泛起一缕青灰雾丝,正是逃来的蛊母残魂!它顺着银线往苏清寒指尖钻,想再次借她的血脉逃出生天:“我藏在池底吸了这么久灵气,足够再缠上你!”
“休想!”苏清寒猛地收回手,掌心的玉佩瞬间爆发出银绿光,将残魂逼回池水中。她想起柳玄的话,咬破指尖,将带血的手指点向池水——血脉里的蚕心之力顺着血迹融入池水,淡银色的池水瞬间泛起红光,像沸腾般翻滚起来,残魂在池水中痛苦挣扎,发出尖细的嘶吼:“这池水……怎么会克我!”
林砚见状,忙将地上散落的金丝捡起,缠在玉佩上递过去:“用金丝缠它!让池水彻底净化它!”苏清寒接过玉佩,金丝顺着银绿光缠向池中的残魂,像网般将它困住。残魂在金丝与池水的双重作用下,渐渐被红光包裹,每挣扎一下,身体就淡一分,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池水中。
随着残魂消散,池水重新恢复平静,淡银色的光纹缓缓流转,顺着苏清寒的手腕再次缠上她的手臂,渗入她的血脉。她闭着眼,感受着体内的蚕心与池水的共鸣,之前因持续发力而发烫的胸口渐渐冷却,血脉里的不适感彻底消失,连脸色都恢复了几分血色:“蚕心……好像彻底融进我血脉里了,再也不会被蛊气干扰。”
林砚走近,见她掌心的丝心玉佩已不再发光,化作枚普通的银绿玉佩,静静躺在她掌心。他看向池边的石碑,发现碑底还有行小字,是柳玄后来补刻的:“清寒若见此字,当知蚕心已护你周全,月窟秘辛至此了结,往后皆安。”
苏清寒摸着碑上的字迹,眼眶微微发红:“柳玄师兄……一直都在护着我。”林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目光扫过石窟,之前的紧张与危机已烟消云散,只剩蚕心池的温润水汽与桑叶清香。两人收拾好桑木盒与玉佩,转身往暗门外走——禁阁已塌,蛊患已除,往后的路,终于能少些波折。
刚走出暗门,就见晨光从月蚕窟的缝隙中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苏清寒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石窟深处,轻声道:“走吧,该回去了。”林砚点头,扶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走进晨光里,身后的月窟秘辛,终成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