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攥着缠有云境丝的“双丝合星”,从雾山下来时,月色正浓。他按竹简上的线索往寒月谷东南方走,沿途的草木间还沾着晨露,腕间丝结的银蓝光偶尔闪一下,像是在确认方向——走了约两百里,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泛着淡银光泽的湖面,湖水倒映着满月,连湖底的石子都看得一清二楚,正是线索里的“月湖”。
刚靠近湖岸,林砚就发现不对劲:月湖的水竟比寻常湖水更凉,指尖触碰时,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星尘气息,与星轨丝的味道相似。更奇的是,湖面的倒影里,除了满月,还隐约映着一片深蓝色的海域虚影,海面上飘着银色的丝缕,像极了云境丝,却泛着更淡的蓝光——那是瀚海丝的虚影!
“月湖是维度倒影湖,能映出瀚海丝藏地的景象。”柳玄长老的声音突然从青铜片里传来,是之前约定好的传音术,“清寒的旧卷提过,月湖底有‘水脉守护’,是维度行者设下的,只有用‘双丝合星’的光才能打开通路。”林砚立刻抬手,腕间丝结的银蓝光亮起,顺着湖面铺开,与倒影里的海域虚影重合。
蓝光刚触到湖面,湖水突然“哗啦”分开,露出一条往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两侧泛着淡蓝的微光,照亮了湖底的景象:石阶尽头立着一根石柱,柱上缠着一缕泛着蓝光的丝缕——正是瀚海丝!可没等他往下走,石阶两侧突然窜出几道水纹,化作半透明的触手,往他的脚踝缠来,触手上还沾着细小的青灰雾粒,是母巢残力的余痕。
“是守护机制被残力污染了!”柳玄的声音带着急促,“用青铜片的光净化!”林砚立刻掏出青铜片,银蓝光顺着石阶往下照,水纹触手碰到光,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青灰雾粒消散,触手也恢复成清澈的水纹,温顺地退到两侧。
顺着石阶走到湖底,林砚伸手去够瀚海丝,指尖刚触到丝缕,石柱突然亮起淡蓝的光,刻在柱上的星轨纹与“双丝合星”的光呼应,瀚海丝自动从柱上飘下,缓缓缠上丝结。两道丝缕(云境丝、瀚海丝)与原有的星轨丝、月蚕丝交织,“双丝合星”瞬间爆发出银蓝交织的光,湖面的海域虚影也随之消散,湖水重新合拢。
林砚浮出湖面时,月色已偏西。他坐在湖岸,看着腕间丝结上新增的瀚海丝——蓝光与银光交织,丝结上的纹路又清晰了几分,隐隐能看出完整星轨的轮廓。这时,怀里的垫板突然发烫,背面的小字又浮现出一行:“地心丝藏于赤焰火脉,需借月圆余温引路。”
抬头看向夜空,满月的光芒正渐渐减弱,他知道,下一站要去的“赤焰火脉”,得等下一个月圆之夜才能确定方向。而此刻,丝结上的光正缓缓收敛,只留下银蓝交织的余韵,像是在积蓄力量,等待补全星轨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