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隐墟的晨光里,赤砂地已覆上一层新绿——剑心流残部正跟着林砚清理傀儡残骸,有人用老鬼遗留的机械臂碎片打造农具,有人将长老的青铜小盒供奉在雕像前,陶灯的暖焰被做成长明灯,悬在雕像的牛角上,映得“双生蛊母”的纹路格外柔和。
阿霜坐在雕像底座旁,指尖轻触地面的星脉嫩芽——自与星脉融合后,她能清晰感知每一缕能量的流动,连地底三尺下的星脉网络都像掌纹般分明。无咎蹲在她身边,将剑心秘钥放在两人中间:“秘钥在发烫,好像在和星脉网络共鸣。”话音刚落,秘钥突然浮起,贴向雕像的眉心,一道金色光流从雕像额头涌出,在半空凝成一卷虚影——是剑心流的《星脉要术》。
“是长老说的传承!”阿霜伸手触碰虚影,光流瞬间涌入她的脑海,里面记着星脉修复、熵蚀监测的全套方法,“老鬼的机械臂碎片能做成星脉传感器,埋在赤砂地四周,一旦有熵蚀残留就能预警。”
林砚恰好扛着机械臂碎片路过,听见这话突然停下,从碎片的缝隙里摸出一张卷得皱巴巴的纸:“这是老鬼写的!上次拆机械臂时没发现,上面画着传感器的图纸!”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末尾还画了个咧嘴笑的小人,旁边写着“给阿霜、无咎:要是我没回来,这玩意儿帮你们看住砂隐墟”。
苏清寒正带着几个残部调试蛊卵,闻言走过来,将一颗泛着银光的蛊卵放在图纸上:“我的‘星脉蛊’能和传感器联动,一旦预警,蛊卵就会亮。”她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却笑得轻快,“以后不用再靠精血撑阵,我们有真正的守护法子了。”
就在这时,阿霜突然按住地面,星脉嫩芽的光芒瞬间暗了几分:“西边的赤砂窟有熵蚀残留!很淡,但在往这边飘。”无咎立刻抓起残剑,剑身上的纹路与秘钥同步亮起:“是舰队爆炸时散的余波,得趁它扩散前净化。”
林砚扛起装着传感器碎片的布袋,苏清寒揣上星脉蛊卵,四人往西边走——赤砂窟的入口处,果然飘着几缕黑气,沾到新绿的草叶上,叶片立刻泛黑。阿霜伸出手,双生剑纹的微光顺着星脉流进地底,黑气像遇到暖阳的寒霜般消融:“星脉能净化它,但得埋个传感器在这儿,防止余波再聚。”
林砚蹲下来,将机械臂碎片埋进土里,苏清寒把星脉蛊卵放在碎片旁,蛊卵立刻亮起淡蓝微光:“好了,以后这儿有动静,我们在雕像前就能看见。”无咎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陆沉解体前的嘶吼——“殖民队不会放过你们”,但此刻晨光落在砂隐墟的新绿上,他忽然觉得,只要大家在一起,再大的危险也能扛过去。
返程时,残部已在雕像旁搭起木屋,有人煮了星脉泉水熬的粥,香气飘得很远。阿霜坐在木屋前的石阶上,看着孩子们围着陶灯长明灯转圈,指尖的星脉微光轻轻碰了碰无咎的手:“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吧?”
无咎握住她的手,剑心秘钥在两人掌心泛着暖光:“是,而且我们会守住它——不止我们,还有老鬼、长老,还有所有剑心流的人。”林砚端着两碗粥走过来,把一碗递给苏清寒,自己蹲在石阶下,望着远处的朝阳:“老鬼要是看见这光景,肯定得抢着喝头一碗粥。”
陶灯的暖焰在风里轻轻晃,雕像的长明灯映着每个人的脸。砂隐墟的晨光里,没有了傀儡的嘶吼,没有了舰队的阴影,只有星脉嫩芽的生长声,和剑心流残部的笑声——只是没人注意,雕像底座的缝隙里,一缕极淡的黑气正顺着石纹,缓缓往地底的星脉网络钻去,像一根藏在新绿下的毒刺,等着某个时刻悄然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