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域通道口的墨色气流如奔腾的江河般汹涌,裹挟着浓郁的熵能,源源不断涌入渊熵仅剩的右侧晶石。晶石红光骤盛,顺着渊熵躯体的沟壑快速流淌,那些之前被巨刃劈出的裂痕,竟在熵能的滋养下缓缓愈合,原本萎靡的黑焰重新暴涨,翻涌着如实质般的巨浪,它庞大的躯体微微膨胀,断裂处的岩石肌理被熵能填补得愈发狰狞,嘶吼声也从虚弱重回暴戾:“待吾补全力量,便将尔等挫骨扬灰,让这万域眼墟沦为熵能的养料!”
此时空中的剑鸟,羽翼已焦黑大半,金辉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振翅都带着沉重的滞涩感,却依旧死死将尖喙卡在眉心晶石的裂纹里,利爪紧紧扣住渊熵的头颅,不肯松半分——它的躯体因黑焰灼烧而微微颤抖,金色的羽毛不断脱落,露出下方泛着血丝的肌理,却仍用最后一丝力气牵制着渊熵的动作。
沈砚趴在残简下方,望着空中金光炽盛、还在缓缓吸收逸散熵能的残简,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不顾胸口翻涌的气血,猛地撑起上半身,嘶吼着朝着苏清寒的方向喊道:“残简能吸收熵能,说不定能将这些熵能反哺给剑图和我们!苏清寒,快调动光墙的力量,把残简吸来的熵能,全部分流给剑鸟和林砚他们的剑!”
苏清寒正紧盯着渊熵的动向,闻言立刻点头,指尖快速划过归元阵的阵纹——金色光墙的能量顺着剑图的脉络快速分流,如两道奔腾的溪流:一道顺着空气流向剑鸟,与它体内残存的图腾力交融,剑鸟焦黑的羽翼瞬间燃起金紫交织的火焰,那火焰带着图腾力的纯净与熵能的灼热,羽毛上的焦痕快速褪去,体型再次暴涨,尖喙与利爪泛着金紫交辉的锐光;另一道则顺着地面的共生符文,注入林砚与共生之主的剑中,两人手中的巨刃表面,瞬间浮现出细密的暗紫纹路,纹路流转间,竟带着熵能特有的腐蚀性,金白光芒与暗紫纹路交织,让巨刃的气势更盛几分。
“缠住它!绝不能让它再从通道吸能!”林砚感受着剑中涌动的新力量,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踏在金纹剑图的残痕上跃起,巨刃带着金紫交织的光芒,朝着渊熵正在愈合的躯体狠狠劈去。刃锋划过之处,黑焰被金紫火焰灼烧得滋滋作响,原本能快速再生的黑焰,此刻竟如遇克星般快速消散,再也无法重新凝聚;共生之主则身形一闪,绕到渊熵身后,剑刃直指它与跨域通道连接的墨色气流处,试图从后方阻断能量补给——剑刃刺入气流的瞬间,暗紫纹路顺着气流蔓延,将部分墨色熵能灼烧殆尽。
渊熵被前后夹击,彻底陷入暴怒,它猛地挥起黑焰巨手,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拍向林砚二人,可就在巨手即将触碰到两人时,恢复战力的剑鸟突然发力,从眉心晶石的裂纹处狠狠一扯——“嗤啦”一声,本就布满蛛网纹的眉心晶石彻底碎裂,紫黑熵能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渊熵的动作瞬间僵住,黑焰巨手停在半空,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这千钧一发的间隙,沈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扑到残简下方,双手快速结印,掌心按向地面滚烫的共生符文:“以残简为引,剑图为刃,共生符文为链!今日便彻底斩断这跨域通道!”话音落下,悬在空中的金纹剑图突然快速收缩,原本丈许宽的剑图,化作一柄三尺长的鎏金长剑,剑身上缠绕着吸收了熵能的暗紫纹路,流光溢彩;空中的剑鸟则振翅俯冲,化作一道金芒融入剑身,成为剑柄处栩栩如生的剑鸟图腾,图腾 eyes 闪烁着金紫光芒,透着远古的威严。
沈砚颤抖着握住剑柄,剑身传来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顺着掌心涌入体内,支撑着他站直身躯。他望着前方还在试图从通道吸能的渊熵,眼中闪过决绝,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跨域通道的方向狠狠劈去——鎏金长剑带着金紫交织的光芒,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穿透墨色气流,剑身的暗紫纹路如锁链般快速延伸,紧紧缠住通道口的空间壁垒,随后猛地一绞。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万域眼墟,跨域通道口的空间开始剧烈崩塌,墨色气流瞬间被撕裂、消散,通道深处传来一声模糊的咆哮,随后便彻底陷入沉寂。渊熵因失去能量补给,仅剩的右侧晶石快速黯淡,红光如风中残烛般熄灭,庞大的躯体失去支撑,如风化的岩石般从头顶开始崩裂,碎石夹杂着紫黑熵能,落在地上化作缕缕黑烟。
可就在渊熵的躯体即将彻底消散时,那颗黯淡的晶石碎片突然迸出一道极细的暗紫流光,流光速度快如闪电,避开众人的视线,朝着万域眼墟深处的黑暗飞去。沈砚见状,想伸手去抓,却因力竭双腿一软,重重摔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暗紫流光消失在墟场的阴影里,掌心的鎏金长剑也因失去力量支撑,缓缓变回残简的模样,落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