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钟的余韵还在山谷间流转,青羽灵鸟的虚影便落在了学堂的窗棂上,翅膀轻扇着指向西北方——那里是连绵的雪山,终年覆雪,云雾缭绕,正是灵鸟口中“沉睡遗迹”的方向。
“雪山灵脉的本源快耗竭了。”灵鸟的声音带着急切,“遗迹里藏着初代联盟储存的灵源,可入口被冰封,还守着一只因蚀源发狂的雪灵。”阿糯摸着灵鸟的羽毛,指尖金光微微颤动:“雪灵是不是很疼?就像之前的夫主一样?”灵鸟点点头,化作一道青光,缠在了阿糯的手腕上,“只有纯真的稚音,能安抚它的狂躁。”
第二日清晨,林砚、苏清寒带着阿霜、王浩,还有四个孩子——阿石、小果、小荷和阿芽,踏上了前往雪山的路。星陨族的族人给他们准备了御寒的兽皮袄和暖身的矿石,月蛊族则送来掺了银叶草的暖茶,南疆的长老还塞给小果一包“醒神粉”,叮嘱道:“雪山雾大,这粉能帮你们辨明方向。”
越靠近雪山,寒气越重,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雪粒。苏清寒挥剑斩出月华,在众人周身凝成一层暖光;阿霜将暖茶分给大家,暖茶入喉,一股暖意顺着经脉蔓延;阿石攥着怀里的暖矿石,时不时递给冻得缩脖子的阿芽:“给你捂捂手,我爹说这石头能聚热。”
走到雪山脚下时,云雾突然变浓,眼前白茫茫一片,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了。小果立刻掏出醒神粉撒向空中,粉色的粉末在空中散开,竟勾勒出一道淡粉色的轨迹,指向雪山深处的一道冰缝。“是灵脉的方向!”林砚掌心的共生印记亮起,与粉光轨迹呼应,“遗迹就在冰缝后面。”
冰缝入口被厚厚的冰层堵住,冰层上爬满暗紫的蚀源纹路,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白色的身影在躁动。“是雪灵!”阿糯轻声说,手腕上的青光闪烁,“它在哭。”林砚刚要催动光暗力破冰,小荷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举着手里的银叶草:“月蛊族的古籍说,银叶草能融冰,还能散蚀源。”
阿霜立刻将银叶草捣成汁,和苏清寒的月华力混合在一起,抹在冰层上。冰层渐渐融化,露出一道狭窄的入口,里面传来雪灵的低吼——那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兽,皮毛上沾着暗紫的蚀源,正蜷缩在角落,爪子不停地挠着地面。
“别靠近!”林砚拦住要上前的阿糯,“它被蚀源影响,会攻击人。”可阿石却捧着暖矿石,慢慢走到雪灵面前,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我们是来帮你的。”他把暖矿石放在雪灵身边,又唱起了学堂里学的共生歌,童声清脆,像雪地里的阳光。
小果、小荷和阿芽也跟着唱了起来,四个孩子的歌声交织在一起,顺着冰缝飘向深处。雪灵的低吼渐渐变弱,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孩子们,身上的暗紫蚀源竟开始慢慢消散。阿糯趁机上前,指尖金光落在雪灵身上,金光与歌声缠绕,雪灵身上的蚀源彻底褪去,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谢谢你们。”雪灵站起身,化作一道白光,引着众人往遗迹深处走。尽头是一座冰晶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晶莹的玉瓶,瓶身上刻着双阵纹——正是初代联盟储存的灵源。雪灵用头顶开玉瓶,一股纯净的灵流涌出,顺着灵脉的方向蔓延,整座雪山都传来轻微的震颤,积雪簌簌落下,露出底下嫩绿的草芽。
“灵脉活了!”阿石欢呼着,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雪花落在掌心,竟化作了一颗小小的光团。林砚望着殿壁上刻着的初代联盟成员画像,突然明白:“初代留下的不仅是灵源,更是‘共生’的初心——无论是人、灵脉,还是天地生灵,都该彼此守护。”
返程时,雪灵送了众人一块冰晶,冰晶里藏着雪山灵脉的印记。回到学堂后,孩子们把冰晶放在了共生钟旁,每当钟声响起,冰晶就会亮起,映出雪山的景象。学堂的课表上,也多了一门“天地生灵”课,由阿糯和雪灵的虚影一起授课,教孩子们认识灵脉、善待生灵。
青羽灵鸟又一次落在了窗棂上,这一次,它翅膀上的光芒指向了东方的海岸。林砚望着东方的天际,笑着对身边的人说:“看来,下一场‘共生之约’,在海边。”孩子们围了过来,阿石举着小骨刺:“我们也要去!”林砚摸了摸他的头,掌心的共生印记与冰晶、铜钟同时亮起——这趟守护之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所有人,连同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一起走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