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阵与霜木坞阵之间的空地,已被两族族人清理出圆形祭坛。林砚将本命符牌残片按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残片刚接触石面,星陨阵的银白光柱与霜木坞阵的青绿光柱便同时倾斜,两道光带如游龙般缠绕在残片上,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弹开——双阵积年的蛊蚀残留,仍在抗拒融合。
“是阵纹里的蚀源余孽在作祟。”阿霜蹲下身,指尖抚过祭坛边缘的裂痕,祖父的光屑令符在掌心亮起微光,“需要用共生之力先净化阵基,再引双阵归位。”苏清寒立刻将月华剑刺入星陨阵的母纹,银叶符化作万千光点,顺着阵纹流淌:“我来净化母阵,阿糯帮我稳住月华力。”
阿糯应声上前,掌心金光与月华光点交织,化作淡金色的净化流,缓缓渗入星陨阵的石缝。王浩则握着骨刺,将亲情力注入霜木坞阵的子纹,青绿光柱中的暗紫杂质渐渐消散:“子阵的蛊蚀清得差不多了!林砚,该你了!”
林砚深吸一口气,光暗力顺着本命符牌残片扩散,在祭坛上空凝成巨大的六芒星。他将残片猛地按下,银白与青绿两道光带再次缠绕,这一次,净化后的阵纹不再抗拒,光带顺着六芒星的纹路流转,渐渐融合成金绿交织的光柱。祭坛突然剧烈震颤,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无数嫩绿的新芽从阵纹缝隙中钻出——那是被压制百年的生机,终于在双阵共鸣中苏醒。
“稳住!别让光柱偏移!”林砚暴喝一声,光暗力全力注入。可就在双阵即将彻底贴合时,星陨阵深处突然传来碎裂声,一块被蚀源污染的陨石残骸从高空坠落,直砸向祭坛中央。阿糯眼疾手快,金光化作护盾将残骸挡在半空,王浩趁机挥骨刺击碎残骸,碎屑在月华力中化作灰烬:“是最后一点蚀源余孽,已经解决了!”
本命符牌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六芒星纹顺着双阵蔓延,星陨阵的陨石残骸开始重组,霜木坞阵的枯木根须则顺着地脉延伸,与陨石的裂隙交织。当最后一道纹路对接完成,金绿光柱冲天而起,穿透云层洒向整片大陆。被蛊力污染的河流重新清澈,枯萎的森林抽出新枝,连南疆密林的瘴气都在光柱中渐渐消散。
两族族人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月蛊族长老捧着祖传的银叶书,星陨族族长举着刻有阵纹的骨牌,一同走到祭坛前:“林先生,双阵合一后能自行净化蛊蚀,守护大陆安宁。但我们更想知道,如何让这份安宁延续下去?”
林砚望向身旁的苏清寒三人,又看向欢呼的人群,掌心的光暗力与金绿光柱遥相呼应:“厄洛斯的消亡,从来不是某个人的胜利,是共生之力的结果。”他顿了顿,声音透过光柱传遍四方,“我提议,以双阵为界,成立‘共生联盟’——月蛊族掌净化,星陨族守阵基,各族互通有无,再无纷争。”
“好!”人群中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阿霜将祖父的令符嵌入祭坛,令符与阵纹融合,浮现出“共生”二字,“这枚令符就是联盟信物,往后无论哪族有难,双阵都会发出预警,各族必当驰援。”
阿糯拉着王浩的手,指尖的金光在祭坛上画出小小的六芒星:“爹爹说,真正的守护不是画地为牢,是让每个角落都有光。”她话音刚落,金绿光柱中突然分出无数细小的光丝,落在每个族人的掌心,化作淡淡的共生印记——这印记能感知彼此的安危,也能传递力量。
三日后,双阵合一的庆典在祭坛旁举行。月蛊族带来了疗伤的草药,星陨族献上了御寒的矿石,南疆密林的幸存者也赶来祝贺,带来了驱虫的秘方。林砚站在祭坛顶端,看着各族人围坐在一起欢笑,苏清寒走到他身边,月华剑上的银纹与他掌心的光暗纹轻轻触碰:“你看,这就是你想要的安宁。”
“是我们想要的。”林砚笑着纠正,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阿糯与王浩身上——阿糯正用金光逗弄着星陨族的孩童,王浩则在教年轻人打磨骨刺。阿霜走来,将一枚刻有双阵纹的玉佩递给他:“联盟的第一块信物,该由你保管。”
林砚接过玉佩,玉佩刚触到掌心,就与双阵的光柱产生共鸣。他望向天际,曾经的暗紫蛊雾早已散尽,阳光洒在新生的草木上,泛着温暖的光泽。远处的昆仑墟方向,传来隐约的鸟鸣,那是消失百年的生灵,正重返这片土地。
“阿霜,”林砚突然开口,“明天我们去天字阁旧址看看吧,把那里改成联盟的学堂,教孩子们阵法与共生的道理。”阿霜眼中闪过笑意:“正有此意。祖父要是知道,定会很欣慰。”
夕阳西下,金绿光柱渐渐收敛,化作两道淡光环绕在双阵上空。林砚与苏清寒并肩站在祭坛边,看着各族人载歌载舞,掌心的共生印记微微发烫。厄洛斯的阴影已彻底消散,双阵合一的光芒照亮了新生的大陆,而这场以“共生”为名的守护,才刚刚开启它的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