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风沙卷着碎石,拍打着胡杨林的枯干——往日该是虬枝苍劲的胡杨树,此刻像被抽干了精气,树干皲裂得能塞进拳头,金黄的叶片早落得精光,连扎根沙层的深根,都露出半截在流沙里。老牧民桑杰跪在一棵千年胡杨下,抚摸着树干上的疤痕,声音沙哑:“这树守了村子三百年,挡了无数沙暴,现在连它都要枯了,沙漠下个月就能埋到村门口。”远处,沙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村落移动,几只骆驼站在沙坡上,不安地刨着蹄子。
林砚踩着滚烫的流沙走近,星晶源核贴在胡杨枯干上,金红色光芒刚往下探,就被一股枯涩的力量弹回:“地脉的肥力和水分都被截走了。”他拨开树根旁的流沙,只见根须上缠着一层灰黄色的绒状物,轻轻一扯,竟带出一串细小的虫体——那是“枯林蛊”,蛊母残留的枯槁蛊息与沙漠盐碱结合而成,形如细绒,既能钻进根须吸走养分,还会分泌盐碱液,让胡杨无法吸收沙层下的地下水。
“我们试着浇过雪水,可水一渗进沙里就没了,反而让蛊虫长得更疯!”桑杰指着不远处的蓄水池,池底只剩一层白花花的盐碱,“村里的水井也快干了,再这么下去,要么被沙埋,要么渴死!”苏清寒指尖凝起一缕月华,试着触碰到蛊虫,却被盐碱液灼伤,银辉瞬间黯淡:“蛊虫裹着盐碱层,净化时会被腐蚀,而且沙层松散,蛊虫一受惊就会往深处钻。”
林砚目光落在胡杨林深处的“神树”上——那棵胡杨虽也叶片稀疏,却仍有几根枝桠挺着,树干底部还渗着一丝潮气,显然是整片林的地脉核心。“我用星晶力稳住神树根系,引沙层下的地下水往上涌,冲散盐碱,你用月华力化甘露,顺着根系渗进去,中和蛊息。”他说着,纵身跃到神树下,将星晶源核嵌入树干的裂缝中,金红色光芒顺着树根蔓延,沙层下传来细微的“滋滋”声,原本干燥的沙粒渐渐变得湿润,神树的枝桠竟微微颤动了一下。
苏清寒抬手凝出漫天银白甘露,缓缓洒向胡杨林——甘露落在沙层上,顺着缝隙渗到根须处,像带着暖意的细雨,一点点融化蛊虫外的盐碱层,将枯槁蛊息中和成温润的养分,被胡杨根须慢慢吸收。可就在这时,桑杰突然指向天边:“沙暴来了!”只见远处的沙丘卷起漫天黄沙,像一堵黄色的墙,朝着胡杨林压来,沙粒中裹着无数枯林蛊,一旦越过胡杨林,就能直接扑向村落。
林砚立刻催动星晶力,将神树的地脉之力扩散开来,在胡杨林与村落之间筑起一道金红色的“地脉绿障”——绿障上泛着淡淡的光晕,沙暴撞在上面,黄沙被挡在外侧,只有少量细沙漏过。“清寒,集中甘露净化沙暴里的蛊虫!”苏清寒点头,将周身月华力凝聚成一道银柱,直射沙暴中心——银柱穿过黄沙,甘露瞬间弥漫开来,沙暴中的枯林蛊被一一净化,化作无害的沙粒,原本汹涌的沙暴渐渐减弱,最终消散在天边。
半个时辰后,胡杨林的枯干上冒出了嫩绿的新芽,沙层下的根须重新扎进湿润的沙土里,连村落旁的水井都渗出了清水。桑杰捧着一捧刚抽芽的胡杨叶,眼眶泛红:“胡杨活了!村子也保住了!”村民们围着神树欢呼,几个孩童爬上刚崭新的枝桠,笑着摇晃着树枝。
林砚从怀里掏出一块嵌着星晶与月华的胡杨木牌,递给桑杰:“把这个挂在神树上,能守住胡杨林的地脉,枯林蛊不会再来了。”夕阳下,胡杨林的新叶在风沙中泛着绿光,远处的沙丘停止了移动,骆驼悠闲地啃着沙棘,整个村落都浸在温暖的余晖里。
苏清寒望着远处的雪山,轻声说:“高原草甸传来消息,牧草长得又矮又黄,牦牛都瘦了,怕是地脉肥力跟不上。”林砚握紧星晶源核,目光望向西南方向的高原:“那我们就去高原,让草甸重新长满肥美的牧草,让牦牛长得壮实。”
两人并肩走在胡杨林的沙径上,身后的神树挂着胡杨木牌,光芒与地脉共鸣——从塞北的胡杨林到高原的草甸,双脉守护者的足迹,始终追着风沙的方向,用双脉之力筑起一道道绿色的屏障,而这份守护,就像胡杨的根须,终将深深扎进每一片需要守护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