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眼的晨雾刚散,阿禾就发现封渊柱旁的护脉苗出了岔子——新抽的第三片叶尖沾着淡灰的浊斑,叶片耷拉着,连平时最灵动的银纹都暗得像蒙了尘,萤萤停在叶面上,翅膀扇动得急促,却驱不散那层灰翳。
“是旧浊气残留!”赶来巡守的阿药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浊斑,她的清浊愈蛊“药药”立刻爬过去,背甲的绿纹亮起,吐出细如发丝的灵液,可浊斑只是淡了一瞬,又迅速凝实。阿药皱起眉:“普通疗愈没用,得用还魂草的晨露配护灵符才行。”
阿药是愈灵阁的幼灵,最懂灵植疗愈;阿禾、阿墨、阿锋则是她新搭档的伙伴——老愈伯说,守护从不是单打独斗,各阁幼灵要学会搭伙解决麻烦。此刻听阿药一说,四人立刻分工:阿药带着药药去灵植园采还魂草晨露,阿墨回文脉阁取护灵符的拓本,阿禾守着护脉苗用阵盘稳住灵脉气,阿锋则握着巡逻杖,让锐锐在周围警戒,防止浊气再聚。
阿禾刚用阵盘圈出一道淡蓝光罩,护脉苗的茎秆突然晃了晃,第二片叶也冒出了浊斑。“灵脉气顶不住了!”她赶紧加大阵盘输出,可灵脉须传来的生气忽强忽弱——昨晚戍卫阁调整封渊柱护纹,暂时扰了周边灵脉流向。萤萤见状,飞到灵脉须旁,用翅膀缠起一缕生气往护脉苗引,却被浊斑弹了回来,翅膀尖沾了点灰,瞬间蔫了半截。
“萤萤!”阿禾慌忙接住它,正着急时,阿锋突然喊:“西边有浊风过来!”远处的沙丘卷起灰雾,几只小浊虫正顺着灵脉须爬来,锐锐立刻迎上去,背甲金纹亮起,一口咬断领头浊虫的触须,可更多浊虫顺着沙缝钻了出来。
“我来引开它们!”阿锋挥起巡逻杖,故意把浊虫往远离护脉苗的方向引,锐锐在他身前织成金网,挡住浊虫的扑咬。阿禾趁机将萤萤放进怀里护着,握紧阵盘对准封渊柱——老源伯教过的“借柱引气”法此刻派上了用场,一缕浓蓝的灵脉气顺着柱身流下,稳稳注入护脉苗的根须,暂时稳住了它的气息。
这时,阿墨捧着护灵符拓本跑回来,墨墨叼着砚台跟在后面:“老文伯说拓本要沾灵脉气才管用!”他蹲在护脉苗旁,让墨墨在拓本上吐了点灵墨,再接过阿禾递来的灵脉气,指尖顺着拓本上的符纹划过,淡金的护灵符立刻从纸上浮起,轻轻贴在护脉苗的茎秆上,银纹瞬间亮了些。
“晨露来啦!”阿药提着装满露珠的灵玉瓶冲过来,药药趴在瓶口,将晨露均匀洒在浊斑上。神奇的是,沾了晨露的护灵符突然发烫,金光照透叶片,浊斑像遇了暖阳的霜,一点点化开,被药药的灵液尽数吸走。不过片刻,护脉苗就挺直了茎秆,第三片叶子舒展开来,银纹闪着比以往更亮的光。
萤萤从阿禾怀里飞出来,落在新叶上,翅膀的粉光与银纹交织;锐锐叼着最后一只浊虫回来,得意地蹭了蹭阿锋的手;墨墨则在巡守册上画了个带露珠的护灵符,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还魂露+护灵符=除浊斑”。
老愈伯拄着拐杖走来,看着被打理得精神的护脉苗,又翻了翻巡守册,笑着点头:“你们比当年的我们机灵多了——知道分活干,还懂借各阁的本事。”他从袖袋里掏出四瓶灵露:“这是愈灵阁的‘护苗露’,往后遇到浊斑,直接用它配你们的法子,更快。”
四个幼灵接过灵露,相视一笑,把瓶子小心翼翼放进巡逻包。夕阳照在护脉苗上,银纹映着四人的身影,连风都带着灵露的清香。阿禾摸着护脉苗的叶片,忽然明白:守护从不是某个人的事,是阿药的疗愈、阿墨的符纸、阿锋的警戒,也是自己的阵盘——就像灵脉连着各阁,他们这些小小的守护者,也靠着默契,把守护的微光拧成了一股不散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