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阿柚就攥着一大把彩绳跑来找阿禾——有粉的、浅绿的,是妈妈织围巾剩的,她昨晚特意理了半宿,还把绳头剪得整整齐齐。阿禾则背着竹篮,里面装着削好的细竹片、炭笔,还有小册,竹片边缘被他用砂纸磨了三遍,怕挂到小鸟的羽毛。
“先做标记!竹片上写‘轻行勿惊’,再系上彩绳,小鸟看到也不怕!”阿柚蹲在树下,把彩绳铺在布垫上,像展开一片小彩虹。阿禾拿起炭笔,在竹片上写字——他练了好几天,字比之前工整多了,写完还让阿柚检查:“会不会太歪?”阿柚摇摇头,在竹片边角画了个小太阳:“这样更好看,大家一眼就看到!”
刚做好三个标记,阿柚突然指着树林深处喊:“阿禾哥哥,小鹿幼崽好像被缠住了!”两人跑过去,果然见小鹿幼崽的腿被青藤蔓绕住,越挣扎缠得越紧,大鹿在旁边急得转圈,却不敢靠近藤蔓——藤蔓上有小刺,之前小册里记过“带刺藤蔓易划伤生灵”。
阿禾立刻翻小册,找到“解缠救法”页:“要用木片挑开藤蔓,别用手碰刺!”阿柚赶紧从篮里摸出细竹片,阿禾小心地用竹片顺着藤蔓缝隙插进去,一点一点挑松;阿柚则蹲在旁边,轻声哄着小鹿幼崽:“别怕,马上就好啦!”大鹿像是听懂了,慢慢安静下来,用鼻子蹭了蹭阿柚的手。
这时,松鼠叼着一片光滑的树皮跑过来,放在阿禾手边——用树皮垫着挑藤蔓,更不容易伤到手。引路鸟也飞过来,停在藤蔓顶端,对着缠住的地方叫,像是在指哪里最松。没一会儿,藤蔓终于被挑开,小鹿幼崽抖了抖腿,跟着大鹿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两人叫了两声,才慢慢离开。
“小册里没写解藤蔓要找松鼠帮忙拿树皮!”阿柚坐在草地上,指着小册空白处。阿禾点点头,掏出炭笔添记:“带刺藤蔓救法:用木片或树皮挑开,可请松鼠协助找树皮;解后需检查生灵是否划伤,若有伤口涂止血草汁。”阿柚还在旁边画了藤蔓和竹片,标注“用阿禾磨的竹片,不划手”。
等两人把护巢标记都系好——每棵巢边的树枝上都挂着带彩绳的竹片,风一吹,彩绳轻轻晃,像小旗子——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粉紫色。谷里的其他孩子路过,看到标记都好奇地围过来,阿禾和阿柚就教他们认上面的字,说“看到这个要小声走,别惊着小鸟”。
最小的孩子举着颗野果,问能不能挂在标记上给小鸟当零食,阿禾笑着点头:“可以呀,我们明天记在小册里,叫‘标记旁放轻食,助小鸟补充体力’。”晚风拂过,挂着彩绳的标记轻轻响,巢里的小鸟叫得清亮,远处的大鹿和小鹿也在林间散步——寒月谷的守护,又多了新的联结,在双童的笑声里,在生灵的回应里,慢慢长成更热闹、更温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