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光散去时,扑面而来的是带着铁锈味的风——陨星遗界的天空是暗紫色的,地面布满深褐色的陨石坑,坑底嵌着细碎的淡金色晶体,像凝固的星子。林砚刚站稳,掌心的共生纹就剧烈发烫,指向不远处一座残破的石祭坛——祭坛表面的刻痕与先遣文明符号一致,只是多了几道赤金色的划痕,像是被观测者破坏过。
“祭坛有先遣线索。”苏清寒的月白剑穗冰蓝光晕晃了晃,指向祭坛中央的凹槽,“和星茧祭坛的凹槽很像,但里面多了块暗紫色的晶体——像是观测者留下的干扰物。”
两人走近时,祭坛突然亮起赤金光,周围的陨石坑冒出青灰色的雾,雾里浮起两道身影:林砚看到苏清寒正拿着暗紫色晶体,对着观测者之眼的虚影说话,声音模糊却带着“妥协”的意味;而苏清寒眼里,却是林砚将平衡之钥递给柳玄的幻象,柳玄的手里还握着那片枯黑树叶。
“是信任幻象!”林砚心里一沉,却突然想起上一章的试炼——观测者总用“分裂共生体”的方式试探。他没有冲上去质问,反而抬手,掌心的共生纹对准苏清寒的方向,冰金光晕在雾中织成一道细线:“清寒,当年你编剑穗时,说月蚕丝要两根拧在一起才结实,我们的共生也是。”
苏清寒的动作顿住,剑穗的光突然与林砚的光晕咬合。她看着眼前的“林砚幻象”,突然冷笑:“柳玄早就死了,你连他握树叶的姿势都错——当年他习惯用食指按树叶叶脉,而你是用拇指。”话音未落,她的剑刃斩向幻象,“砰”的一声,幻象像泡沫般碎裂。
雾散的瞬间,祭坛中央的暗紫色晶体突然炸开,露出下面的先遣刻痕:“观测者以‘共生体能量’为食,每界试炼皆为‘收割前的筛选’;陨星遗界藏‘维度锚点’,激活可暂时屏蔽观测者追踪。”
“原来观测者的目的是收割我们的共生能量!”林砚蹲下身,掌心共生纹贴在刻痕上,淡金色的光顺着刻痕蔓延,祭坛底部突然传来“咔嗒”声,一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里面的维度锚点——一枚冰金双色的晶体,与平衡之钥的材质相似。
就在这时,陨星遗界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赤金色的光丝像暴雨般砸向祭坛,观测者之眼的虚影在光丝中显现,瞳孔里浮现出一行警告:“信则生,疑则死——此界锚点激活,下界试炼更难。”
苏清寒立刻将剑穗贴在维度锚点上,冰蓝光晕与林砚的共生纹合力注入。“嗡——”锚点亮起的瞬间,周围的赤金光丝突然被弹开,祭坛周围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天空的观测者之眼虚影开始扭曲,像是被屏蔽了信号。
“锚点起效了!”林砚松了口气,却发现祭坛边缘的刻痕开始褪色,地面的陨石坑冒出暗紫色的雾,“遗界在不稳定,观测者在强行破坏这里——我们得尽快撤离,带着锚点去查下一个线索。”
苏清寒小心地将维度锚点收入剑鞘,剑穗的光轻轻裹住晶体:“先遣刻痕里没说下一个界的坐标,但锚点应该能感应到——它和心核、平衡之钥都是同源的。”
两人转身时,身后的石祭坛已经开始坍塌,暗紫色的雾顺着裂缝蔓延,只有淡金色的屏障还在保护着他们。林砚低头看向掌心的共生纹,光比之前更亮了——通过“共生之信”的试炼后,他们的共生力量又强了一层,只是观测者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下一轮试炼,只会更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