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光路刚触到桃园土,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胶味——本该抽着嫩红新芽的桃树,此刻却满是“破洞芽”:新芽尖被咬得参差不齐,有的还挂着透明流胶,叶片蜷缩成筒状,凑近能看到黑压压的小绿虫在芽缝里爬,一碰就往叶背躲,正是桃蚜。
“别晃树枝!蚜虫会掉去别的芽上!”一个穿赭石色布衫、手里攥着竹制桃枝剪的老伯快步跑来,剪子上还夹着段满是蚜虫的病芽,“我是桃伯,这护桃藤(叶片含抗蚜胶,能裹住蚜虫让它窒息)枯了三天,以前藤条绕着新芽出胶,现在你看——”他扯了扯树干上的枯藤,褐色藤丝一拉就断,“胶早耗光了,蚜虫把新芽咬得流胶,再这么下去,桃脉晶被胶和虫粪堵了,桃树都要枯!”
林砚指尖碰了碰新芽上的流胶,黏糊糊的还带着点甜味:“桃蚜靠吸汁液活,流胶是树的自我保护,但胶多了会堵脉晶。先找桃脉晶。”桃伯点点头,领着两人往桃园深处走,脚下的草叶上沾着不少掉落的蚜虫,远处一块泛着淡粉色光的石台隐约可见——那是桃脉晶的方向,光比预想的暗了不少。
到了桃脉晶台,心一下子沉了:半人高的桃脉晶本该是通透的粉白色,此刻却裹着层“蚜虫胶苔”——是桃蚜排泄物、新芽流胶和尘土混在一起的黄褐色硬块,晶体边缘的粉色光只剩微弱的闪动感,连周围的桃树都长得歪歪扭扭,新抽的枝梢没几寸就蔫了。
“我用小刀刮过胶苔,一刮就伤了晶面!”桃伯急得直搓手,指着不远处的桃筐,“刚摘的病芽都装了三筐,蚜虫还在往芽里钻,连蜜蜂都不敢来——一落就被蚜虫粘住腿!”
苏清寒掏出硅基令牌贴向晶体,屏幕立刻跳红:“桃脉晶能量只剩一成半!胶苔里的黏性物质会彻底封死晶体毛孔,而且这些桃蚜是无翅胎生蚜,不用交配就能产卵,一天能生几十只,普通药渗不进芽缝。”她顿了顿,调出病害图,“更糟的是,蚜虫还在传播缩叶病,再拖,树叶都会卷成褐色团!”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车轮声——玄甲卫推着带雾化喷头的设备赶来,为首的人递过个瓷瓶:“赵队长让带的加强版抗蚜剂,加了薄荷精油,能驱蚜还能软化胶苔,不伤新芽!”
“分三步治!”林砚立刻分工,“玄甲卫用雾化喷头给桃脉晶喷抗蚜剂,软化胶苔后用软布擦;苏清寒按1:4兑水调药,重点喷芽缝和叶背;桃伯,您带村民剪病芽、涂草木灰水——碱性水能防蚜虫再爬上去。”
桃伯立马喊来村民,每人拿把消毒剪和小陶罐(装着草木灰水),小心地把病芽剪下来装进密封袋,剪口处再涂一层草木灰水。玄甲卫打开雾化喷头,细密的抗蚜剂雾落在桃脉晶上,黄褐色胶苔慢慢变软,苏清寒用软布轻轻擦,粉白色的晶面一点点露出来,晶体的粉色光也渐渐亮了。
苏清寒调好药,林砚接过喷头往新芽喷去——药雾落在芽缝时,里面的桃蚜立刻往外爬,一碰到药就不动了。“薄荷精油能刺激蚜虫的触角,让它们从芽里爬出来,”苏清寒指着屏幕,“而且药里加了保湿剂,不会让新芽脱水。”
到了傍晚,桃园里的景象变了样:桃脉晶恢复了粉白光泽,正往外冒淡淡的防护雾;病芽全被清理,新抽的芽尖泛着健康的嫩红色;村民们还在桃树枝上挂了可降解诱虫板,粘满了试图爬树的蚜虫。
第二天清晨,桃园里的胶味淡了,新芽不再流胶,几只蜜蜂落在芽上采蜜。桃伯捧着个竹篮跑过来,里面装着透亮的桃胶(去年晒干的):“这是好东西,泡软了能煮糖水!还有这两个桃木挂件——刻了‘桃芽满枝’,你们收下!”
苏清寒刚接过挂件,硅基令牌突然震动,屏幕弹出消息:“双脉者,李园时空护李藤枯了,李实蜂把幼果咬得全是小洞,快去!”
桃伯送两人到园口,手里还拿着根刚抽的桃枝:“等桃子熟了,我给你们寄脆桃!”林砚和苏清寒点点头,转身踏上时空光路——光路尽头能看到一片翠绿的李园,枝头挂着小小的青李,风里带着李叶的清香,正等着他们去守护。
“李实蜂躲在幼果里,得用内吸式药剂,”苏清寒看着光路尽头,轻声说,“玄甲卫应该会带对应的设备。”林砚握紧她的手,指尖还沾着淡淡的桃胶香:“嗯,一定能保住李果。”
光路渐渐拉长,朝着李园时空延伸,身后桃园的粉色光越来越亮,那些桃树正抽着新芽,等着夏天结出满枝的脆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