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的炊烟刚散,林砚就握着柳玄木片站在村口的排瘴石旁——木片上“镇魂功成,天下暂安”的刻痕旁,竟泛着缕极淡的暗紫,像被蚀月黑雾的余温染过。更反常的是,原本翠绿的排瘴石,石缝里竟开始发黄,用指尖一碰,石屑簌簌往下掉,毫无之前的生机。
“不对劲。”老族长拄着拐杖赶来,指尖的土行力刚探进排瘴石,就猛地收回,脸色骤变,“石里的五行气在散——是蚀月余孽!暗月本体虽被镇,但它的残魂碎片藏进了地脉,在啃噬地脉里的五行能量,排瘴石靠地脉滋养,石枯了,就说明地脉已经被盯上了。”
话音未落,村西头突然传来惊呼。苏清寒提剑奔去,回来时眉头紧锁:“村西的老排瘴石全裂了,石缝里有暗紫的粉末,和之前蚀月黑雾的味道一样。还有几户村民的井水,刚打上来就变浑浊,喝了的人说胸口发闷——是余孽的‘蚀脉毒’,顺着地脉渗进水源了。”
赵师兄扛着检测仪跑遍全村,回来时屏幕上的波形图乱成一团,数值忽高忽低:“地脉频率150hz,比正常低了50hz!余孽在干扰地脉的五行循环,再这样下去,青石村的地脉会彻底枯死,到时候周边的山林都会变成死域!”他指着屏幕上的红点,“我测到余孽的波动源头在西边,大概百里外的‘断脉崖’——那里是青石村地脉的分支点,余孽应该在那挖了洞,往地脉里灌蚀脉毒。”
林砚将五行魂器凑到排瘴石旁,火行赤金晶的光芒刚碰到石头,石缝里的黄色就退了丝,可没过片刻,晶光又弱了下去——魂器的能量刚补进石里,就被地脉里的余孽吸走了。她举起完整的竹笛,宫调的沉稳旋律刚响起,村口的排瘴石竟微微颤动,石缝里的黄气往外飘了些,可竹笛的五调光芒里,也掺了丝暗紫的杂音。
“余孽在借地脉的五行气反哺自己!”林砚停下笛音,指尖还留着音波反噬的麻意,“它们的频率和地脉五行气的频率贴得太近,音波刚探进去,就会被它们缠上,反而成了它们的‘养料’。”
“得先堵了断脉崖的洞,不让蚀脉毒再灌进地脉!”苏清寒握紧雷磁剑,剑刃的蓝光里凝着丝火行魂器的热力,“我去断脉崖探路,先清掉外围的余孽傀儡,你们跟在后面,林砚用魂器补地脉,赵师兄测余孽的核心位置!”
老族长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磨碎的排瘴石粉末:“这是‘固脉粉’,撒在地脉裂缝里能暂时锁住建五行气。林砚,你用竹笛引木行魂器的藤蔓,把固脉粉缠进地脉——木能通脉,藤蔓能带着粉末顺着地脉走,比直接撒管用。”
几人即刻动身,往断脉崖赶。刚到崖下,就见崖壁上布满了黑漆漆的洞,洞眼里往外渗着暗紫的毒水,滴在地上,草叶瞬间发黄枯死。更吓人的是,洞旁趴着十几具“蚀脉傀儡”——是被余孽毒化的野兽尸体,浑身覆着暗紫硬壳,眼睛是空洞的黑,爪子泛着毒光,见人来,立刻嘶吼着扑上来。
“频率145hz!比地脉频率还低,专门克木行力!”赵师兄的检测仪“滴滴”作响,“林砚,别用纯木调,掺三成金调——金能克毒,金调音波能震碎傀儡的硬壳!”
林砚立刻调整竹笛,角调(木)的清越里混进商调(金)的清亮,音波扫过,蚀脉傀儡的硬壳“咔嚓”裂开细纹。苏清寒趁机剑影翻飞,雷磁剑的600hz磁波顺着细纹刺入,傀儡瞬间瘫在地上,化作堆暗紫粉末。
可崖壁深处突然传来“咕噜”声,道水桶粗的暗紫藤蔓从最大的洞里窜出,藤蔓上满是毒刺,顶端还开着朵发黑的花——是“蚀脉藤母”,余孽的核心藏在花里,正往地脉里灌毒水。
“藤母在吸地脉的土行力!”老族长喊道,将固脉粉撒向藤蔓,粉末碰到毒水,瞬间冒起白烟,“林砚,用宫调(土)引玄黄母气鼎的土行力,裹住藤蔓的根!土能克水,锁住建它的毒水,再用徵调(火)烧花里的核心!”
林砚立刻吹起宫调,玄黄母气鼎悬浮在崖壁旁,土行力化作玄黄绳索,牢牢缠住蚀脉藤母的根,毒水瞬间停住不渗。接着转成徵调,火行赤金晶的热力顺着笛音漫开,藤蔓上的毒刺瞬间被烧焦,顶端的黑花“滋啦”作响,花芯里窜出缕暗紫残魂——正是蚀月余孽的核心。
“就是现在!”苏清寒纵身跃起,剑刃裹着金行魂器的金芒,一剑刺穿黑花,残魂发出凄厉的嘶鸣,瞬间被火行热力烧成青烟。藤母失去核心,迅速枯萎,崖壁上的洞眼也不再渗毒水。
林砚趁机用竹笛引木行魂器的藤蔓,藤蔓缠着固脉粉钻进地脉裂缝,排瘴石的粉末顺着藤蔓铺开,地脉里的五行气渐渐稳定。赵师兄的检测仪屏幕上,地脉频率慢慢回升到190hz,恢复了正常。
可当几人返回青石村时,柳玄木片的暗紫刻痕却更明显了,新的字迹浮现:“断脉崖仅一隅,西疆蚀月谷,余孽聚,地脉根损,需补五行脉。”
林砚握着木片,望向西方——那里的天空,隐约飘着缕暗云。她低头看了眼掌心的五行魂器,又摸了摸竹笛,忽然明白:镇魂阵镇住的只是暗月的“头”,而藏在地脉里的“尾”,还在暗处啃噬着天下的五行根基。这场与蚀月的纠缠,远没到真正结束的时候。
“收拾东西,去西疆蚀月谷。”苏清寒将剑收回鞘,语气坚定,“余孽聚在哪,咱们就去哪,绝不能让地脉的五行气再散了。”
老族长点点头,望着村口渐渐恢复翠绿的排瘴石:“地脉是天下的根,根稳了,天下才能真的安。这趟去西疆,怕是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难——但咱们有魂器,有竹笛,更有彼此,没什么好怕的。”
林砚握紧竹笛,五条刻痕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暗月余孽的暗袭虽险,但也让他们看清:真正的“安”,不是守住一场胜利,而是守住天下的五行根基。西疆蚀月谷的路再远,他们也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