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巢的晨雾刚散,就见一个背着竹筐的少年往谷口跑,筐里装着几片长了灰斑的菜叶,脸色急得发白:“我是东边石村的!我们种的菜、养的果树都长了灰斑,一碰到就烂,再这样下去,过冬的粮食就没了!”
林砚接过菜叶,蛊核立刻泛出微弱红光——灰斑上隐约有极淡的紫光,是残留的硅基能量渗进了土壤。“是之前矿坑的硅基残屑被雨水冲去了石村,污染了土地。”他转头对苏清寒说,“这次得带上沙狼部的人,他们熟悉戈壁地形,能帮我们更快找到污染源头。”
苏清寒立刻让旅人去沙狼部报信,又让绿洲信使带些红雾草幼苗——之前红雾草能抗硅基影响,或许能帮石村暂时稳住。没过多久,沙狼部的汉子骑着马赶来,还带了两个擅长追踪的族人:“我们查过,从矿坑到石村有一条干河沟,雨水肯定顺着沟把残屑带过去了!”
一行人往东边走,沿途的红雾草长得愈发茂盛,偶尔能看到石村人留下的标记(石头堆成的小塔)。走了一天,终于到了石村——村子周围的田地果然一片萧索,青菜叶上的灰斑发黑,果树上的果子没熟就掉了,村民们正蹲在田边叹气。
“先别急!”林砚让村民把红雾草幼苗种在田边,蛊核的红光扫过幼苗,幼苗瞬间扎根,叶片上的红光慢慢扩散到周围的土壤里。“红雾草能吸走土壤里的硅基残屑,”他蹲下身,将蛊核贴在长了灰斑的菜叶上,红光裹住灰斑,灰斑像融化的雪一样慢慢消失,菜叶重新变得翠绿。
沙狼部的族人顺着干河沟往上游走,很快找到了污染源头——河沟里埋着几块碎硅基残片,被雨水泡得发潮,正往土壤里渗紫光。“挖出来烧掉!”汉子们用木铲小心地挖起残片,苏清寒用裹了红光的剑鞘碰了碰,残片瞬间化为青烟,没留下一点痕迹。
石村村长看着重新变绿的菜地,激动地握着林砚的手:“我们石村擅长采石、打石器,以后你们要建房子、修水渠,随时来叫我们!冬天我们还能腌菜,到时候给蛊巢、绿洲、沙狼部都送些!”
绿洲村民立刻说:“我们有多余的麦种,明年春天给你们送过来,种在红雾草旁边,肯定能长得好!”沙狼部汉子也笑着接话:“我们冬天能帮你们赶野兽,保准石村的庄稼安全!”
夕阳下,四个群体的人围在田边,看着红雾草的红光慢慢铺满田地,果树重新挂上了青果。林砚掏出之前的“三泉通”木牌,在旁边加刻了一个“石”字,改成了“四方通”,插在谷口最显眼的地方。蛊核的红光里,又多了一丝浅灰纹——那是石村石材的气息,与紫光、绿纹、黄纹交织在一起,像一条五彩的丝线,把四个地方紧紧拴在了一起。
月魂蛊幼虫们驮着红雾草种子,往更远的西边飞去——那里据说有个“风蚀谷”,住着以采集为生的部落。林砚看着幼虫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戈壁上的生机网,就像蛊核的光纹一样,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把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都织进这张温暖的网里。
晚上,石村的人煮了新摘的青菜,绿洲的人带来了麦饼,沙狼部的人烤了羊肉,大家围坐在火堆旁,笑声飘得很远。苏清寒看着火堆旁的“四方通”木牌,轻声对林砚说:“你看,这哪里是解决问题,这是把大家都变成了一家人。”
林砚笑着点头,摸了摸怀里的蛊核——它的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