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岩后的缝隙仅容两人蜷缩,苏清寒靠在小竹怀里,青灰色的石花已蔓延至眉心,只剩半只右眼还能微弱颤动。小竹将破损的石板贴在她颈侧,石板余温顺着石化纹路渗进去,竟让那道爬向眼底的纹路暂时停住:“清寒的魂火在和石板共鸣!”她惊喜地低呼,“这能暂时压住石化,只要我们尽快拿到齿轮,说不定能彻底逆转!”
阿水趴在云岩边缘,盯着水晶塔顶端——黑紫色光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青铜光,光柱根部隐约能看到齿轮的轮廓,被三道影蚀体死死按在仪式台上。更棘手的是,塔周每隔十步就有一道“雾影守卫”巡逻,它们的躯体与云海融为一体,只有靠近时才会显露出利爪,根本无法提前预判。
“我去引开守卫,你带清寒找机会靠近塔底。”阿水突然将星核塞进小竹手里,“星核的白光能暂时屏蔽影蚀雾,你护好她,等我信号再动。”不等小竹反驳,她已抓起一块碎石,朝着左侧三十步外的雾影守卫掷去——碎石刚穿过云海,就被一道突然显现的利爪劈成粉末,三道雾影守卫瞬间朝声源处围拢。
小竹趁机扶着苏清寒猫腰前行,星核的白光在身前织成一道薄盾,将渗来的影蚀雾挡在外面。苏清寒的半只右眼突然亮了亮,目光死死盯着水晶塔三层的窗沿——那里,林砚正用被束缚的手腕,悄悄对着她的方向画着恒辉符文,符文轨迹与石板上“解石化”的纹路一模一样。
“林砚在给我们传解法!”小竹压低声音,指尖跟着符文轨迹在石板上描摹,“他说‘齿轮嵌核,魂火融纹’,只要把齿轮和星核嵌在一起,再用清寒的魂火引动,就能消石化!”
可话音刚落,塔顶突然传来刺耳的嘶吼——假林砚不知何时出现在仪式台旁,它一把揪住林砚的衣领,将恒辉晶体抵在林砚眉心:“再传符文,我就先掐灭你的魂火!”林砚的身体猛地一颤,青铜光瞬间黯淡了几分,塔周的雾影守卫也变得更加狂暴,开始无差别地攻击云海中的一切。
阿水在云海中翻滚躲避利爪,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紫色雾气顺着伤口往里钻。她咬着牙调动残余的魂火,将伤口处的影蚀雾逼出体外:“小竹!别等信号了!我引开所有守卫,你直接带清寒冲去塔底!”说完,她突然将星核的白光开到最大,朝着塔顶的假林砚大喊:“你的对手是我!”
假林砚果然被激怒,一把将林砚甩向仪式台,带着半数影蚀体朝阿水扑来。小竹趁机扶着苏清寒冲到塔底——塔门被一道黑雾封印,却在星核白光靠近时自动裂开一道缝隙,显然恒辉人早留下了星核开门的设定。
两人刚踏入塔内,就听见头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是林砚!他挣脱了束缚,从三层窗沿跳了下来,正好落在她们面前,嘴角还沾着血:“齿轮在塔顶仪式台,我带你们去!”他刚要起身,却突然踉跄了一下,手按在胸口剧烈咳嗽,“我的魂火被晶体伤了,撑不了多久……”
苏清寒的半只右眼突然亮起,她抬起僵硬的手,指向塔顶方向——那里,黑紫色光柱已彻底吞没青铜光,齿轮开始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要被黑雾彻底污染。林砚会意,立刻扶着她往塔顶跑,小竹紧随其后,石板始终贴在苏清寒颈侧,不敢有半分松懈。
塔顶仪式台上,仅剩的两道影蚀体正将黑雾往齿轮里灌,齿轮表面的青铜纹路已开始发黑。阿水此刻正被假林砚按在云海边缘,利爪离她的咽喉只剩一寸:“你们拿不到齿轮的!混沌源头马上就要破封,整个维度都会被黑雾吞噬!”
“未必。”林砚突然冲了上来,用身体撞开假林砚,“清寒,快!用你的魂火引齿轮!”苏清寒踉跄着扑到仪式台前,掌心的魂火虽微弱,却在触碰到齿轮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青铜纹路瞬间亮起,将黑雾一点点逼出齿轮。
假林砚嘶吼着扑回来,却被阿水死死抱住双腿:“小竹!用石板!”小竹立刻将石板掷向齿轮,石板正好嵌在齿轮中央的凹槽里,符文与青铜纹路完美咬合——齿轮突然开始高速转动,黑紫色光柱瞬间崩裂,影蚀体发出凄厉的尖啸,身体开始融化。
可就在这时,水晶塔突然剧烈震动,塔基处传来“咔嚓”的断裂声——仪式被强行打断,塔身开始坍塌。林砚一把将苏清寒抱在怀里,阿水抓起齿轮和星核,小竹紧随其后:“塔要塌了!快从窗沿跳回云岩!”
四人刚跃出窗沿,身后的水晶塔就轰然坠入云海,激起漫天黑雾。林砚抱着苏清寒落在之前的云岩旁,阿水立刻将齿轮和星核按在一起——青铜光与白光交织,顺着苏清寒的掌心渗进体内,那道爬至眉心的石化纹路,终于开始缓缓消退。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云海深处突然传来混沌源头的嘶吼,一道比之前粗十倍的黑色触手,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急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