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禁阁的路比预想中凶险——沿途的硅基蛊虫像被先遣队信号催熟了般,外壳泛着金属光泽,之前能一剑劈开的硅基躯体,如今需魂火剑气劈两次才会崩裂。林砚挥剑时,能明显感觉到剑刃的冰金光晕在微微震颤,像是在与空气中的域外信号对抗:“它们的硅基外壳在变异,越来越硬。”
苏清寒的电磁探测器屏幕上,杂波里混进了规律的“滴滴”声——是星髓罐的屏蔽效果在减弱,原本能压下去的先遣队信号,此刻已能看到模糊的坐标轮廓:“星髓罐的能量消耗比柳默笔记里快,刚才测了下,只剩8天了。”
小竹攥着手帕跟在后面,月牙痕偶尔会亮一下,每次亮起时,前方就会提前出现几只蛰伏的蛊虫:“它好像能提前感应到蛊虫的位置……阿水姐姐要是在,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终于冲进禁阁,林砚第一时间将冷月剑放在中央的星髓石台上——魂火需要星髓石的能量温养,剑刃刚贴上台面,淡金色火焰就顺着石台纹路蔓延,在台面上映出细碎的符文。他按柳默戒指的提示,掌心贴向符文,寒月血脉能量注入的瞬间,魂火突然跳了一下,在空气中投出一道模糊的影像:是艘小型硅基战舰,正朝着寒月谷的方向驶来,舰体上刻着和霜硅蛊外壳一样的符文。
“是先遣队的战舰!”苏清寒的星眸骤缩,影像里战舰的舱门打开,涌出无数细小的硅基蛊虫,“它们的目标是魂火,还想彻底污染寒月谷的水源——刚才探测器的坐标,正好对着寒潭和溪水的交汇处!”
林砚收回手,魂火影像消失,星髓石台的纹路却还在亮,拼出三块碎片的形状——是柳默笔记里提到的“星髓防御阵”启动部件。苏清寒立刻翻找柳玄密室里的暗格,从一本破旧的《霜骸秘录》里找出张折叠的兽皮纸,上面画着三块碎片的位置:“一块在寒潭底的霜骸印记旁,一块在之前的星髓矿层深处,还有一块……在阿水所在的竹林,藏在她母亲留下的竹盒里。”
“阿水!”小竹突然惊呼,手里的手帕竟自己飘了起来,帕面上的月牙缺口缓缓转动,指向谷东的竹林方向,“手帕在引我们去找阿水!而且月牙痕好烫,阿水姐姐可能有危险!”
林砚摸了摸怀里的星髓罐,罐身的温度比刚才低了些——8天时间,要找齐三块碎片启动防御阵,还要保护水源、应对随时可能到的先遣队,根本来不及分兵。他看向苏清寒:“你跟我去竹林找阿水拿碎片,小竹留在禁阁,用星髓罐和手帕守着魂火,要是蛊虫靠近,就用冰魄玉的能量激活石台防御符文——柳默笔记里说,石台能暂时挡住低阶硅基蛊虫。”
小竹立刻点头,伸手接过林砚递来的冰魄玉:“我能守住!你们快去快回,要是手帕有动静,我会想办法给你们发信号。”
苏清寒将电磁探测器调成便携模式,挂在腰间,剑穗的月蚕丝已绷得笔直:“竹林的域外信号比刚才强了,阿水可能已经遇到先遣队的蛊虫了。”
林砚握紧冷月剑,魂火的冰金光晕在禁阁的阴影里格外醒目——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绝不能让先遣队毁掉。他最后看了眼小竹和星髓石台,转身跟着手帕的指引往竹林跑:“我们必须在3天内拿回碎片,剩下的时间还要去寒潭和矿层,没时间耽误了。”
手帕在前方飘着,月牙缺口的红光越来越亮,空气中的硅基蛊虫腥味也越来越浓。林砚和苏清寒的脚步越来越快,他们都清楚,竹林里等着他们的,可能不只是阿水和星髓碎片,还有先遣队提前派去的蛊虫先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