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谷的柳河又开始淌清水,张婶的米糕香飘到了石拱门外,可林砚攥着初代手记,却没心思松口气——月核在掌心总往西北方向发烫,那里正是手记里“雾隐寨”的方位。阿明趴在木桌上,将老周残册与手记叠在一起,指尖点着残册角落的淡墨地图:“你看,雾隐寨藏在黑风岭的雾区里,残册写‘寨外有迷魂雾,非守月人血脉引月核,进者必困’。”
阿力磨着柴刀,刀锋映出月核的蓝光:“管它什么雾,主脉余孽藏在哪,我们就追到哪!上次没把主脉连根拔了,这次正好斩干净!”林砚点点头,将月脉草打成捆分给村民:“阿婆,我们去雾隐寨查余孽,要是十天没回来,你们就按老规矩撤去石寨。”阿婆攥着他的袖口,塞来袋烤红薯:“带着路上吃,月核亮着,就像你们还在谷里一样。”
第二天清晨,三人背着竹篓往黑风岭走。越靠近雾区,空气越冷,远处的山林裹在白茫茫的雾里,连阳光都透不进去——是迷魂雾。林砚举起月核,蓝光瞬间散开,在雾里劈出条通道,通道里的雾自动往两边退,露出脚下的青石板路,石板上刻着与地宫相同的“坛”字符号,显然是主脉修的路。
“这雾不对劲!”阿明突然停住脚,指着通道两侧的雾,里面隐约飘着人影,“是迷魂雾造的幻象,别盯着看!”林砚刚要提醒,阿力就盯着雾里的人影发愣——那是他小时候走失的妹妹,正举着糖糕喊他名字。“阿力别傻站着!”林砚用蓝光戳了戳阿力的胳膊,幻象瞬间消散,阿力猛地回神,后背全是汗:“这雾太邪门了!”
顺着青石板路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终于露出雾隐寨的轮廓——是座依山而建的石寨,寨门半塌,上面挂着半截绣“坛”字的旗帜,早被风吹得褪了色。林砚让阿明留在寨外望风,自己和阿力举着月核往里走。寨子里静得可怕,石屋的门全敞着,地上落满了灰,却没见一具尸体,只有石墙上沾着暗红的蛊血,像是刚离开不久。
“看这里!”阿力指着间石屋的地面,那里有个新鲜的蛊虫爬痕,通向里屋。林砚跟着爬痕走进去,里屋的石壁上凿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个黑陶罐,罐口飘着缕淡黑的雾——是主脉养蛊的“育蛊罐”,罐底刻着个“余”字,应该是余孽的标记。
突然,寨外传来阿明的喊声:“有动静!快出来!”林砚和阿力赶紧往外跑,刚出石屋就看见雾里冲来几只“蚀骨蛊”,虫身比之前大了三倍,裹着迷魂雾,直扑阿明。林砚举起月核,蓝光扫过蛊虫,虫身瞬间凝固,摔在地上碎成渣。
雾里传来个阴冷的声音:“没想到守月人的后裔还能找到这里。”一道黑影从雾里走出来,穿着和尊亲相似的黑袍,胸口绣着“余”字,手里攥着个青铜铃——是主脉余孽!“你们杀了尊主和尊亲,这笔账,得用你们的血来还!”他摇了摇青铜铃,雾里传来“嗡嗡”的振翅声,无数噬魂蛊从雾里钻出来,遮天蔽日地扑向三人。
林砚将月核举过头顶,蓝光暴涨,挡住前排的蛊虫,可噬魂蛊太多,蓝光慢慢被虫群压得往里缩。阿力挥着柴刀砍向虫群,阿明翻出驱蛊草药往火石上扔,草药的浓烟呛得蛊虫往后退,却没伤到根本。黑袍人冷笑一声,又摇了摇铃,蛊虫突然改变方向,往寨子里的石屋钻——像是在保护什么东西。
林砚心里一沉:余孽不是想拼命,是在拖延时间,寨子里肯定藏着更重要的东西。他看向月核,蓝光正往石寨深处指,那里的雾比别处更浓,隐约能看见座半埋的祭坛,和主脉总坛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