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瘴渊的瘴气浓得能攥出水,每吸一口都呛得喉咙发疼。林砚扶着黑石往前走,月魂石的蓝光撑着半人高的屏障,将扑来的瘴蛊挡在外面——这些蛊虫比之前更凶,虫身裹着黑瘴,一碰到蓝光就炸开,溅出的黑液能烧穿石头。阿力跟在后面,柴刀劈砍着从石缝里钻出来的蛊虫,月脉草汁在刀身上凝成淡蓝的膜,挡住黑液腐蚀。
“前面有光!”阿力突然喊,林砚抬头望去,渊底深处泛着暗红的光,还传来“咕嘟”的声响——是瘴母!两人加快脚步,绕过一堆堆白骨(上古蛊虫的残骸),终于看到巢穴:中央是个半埋的肉团,通体发黑,表面渗着粘稠的黑液,正是瘴母;蚀魂尊亲跪在旁边,黑袍被黑液浸透,红光从他眉心往外冒,正往瘴母身上钻,肉团上的黑液开始往他体内流——融合已经开始了!
“住手!”林砚举起月魂石,蓝光射向尊亲,可刚靠近红光就被弹开——尊亲周身裹着层黑雾,比之前更浓,“晚了!再过半个时辰,我就能彻底融了瘴母,到时候月核也拦不住我!”他抬手甩出蛊线,缠向林砚的手腕,蛊线上沾着瘴母的黑液,蓝光一碰就冒白烟。
阿力扑过去,柴刀砍向蛊线,却被尊亲的黑雾扫中,摔在白骨堆上,嘴角渗血。林砚急了,突然想起老周残册的话——“渊底月脉支流,需守月人血引”。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月魂石上,又把石片贴向旁边的岩壁——果然,岩壁上的月痕纹路亮了,一道淡蓝的水流顺着石缝渗出来,是月脉支流!
“借支流之力!”林砚将月魂石按在水流上,蓝光瞬间暴涨,顺着支流漫向瘴母巢穴。瘴母突然剧烈扭动,黑液开始凝固——它怕月脉水!尊亲见状嘶吼着扑过来,红光凝成利爪抓向林砚:“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机会!”林砚侧身躲开,月魂石借支流光凝成光矛,刺向尊亲的眉心——红光被刺穿,黑雾散了大半,尊亲踉跄着后退,胸口的“尊”字符号淡了下去。
可瘴母突然炸开,黑液溅满巢穴,尊亲趁机抓住一团黑液,往自己身上裹:“就算融不成,我也要带瘴母的力走!”他化作一缕黑雾,往渊外逃,路过阿力时,甩出道黑液,擦着阿力的胳膊飞过,烧穿了他的衣袖。“别追了!”林砚拉住要起身的阿力,月魂石的蓝光扫过巢穴,残留的黑液慢慢被支流稀释,“他带的瘴母之力不稳,暂时构不成威胁,但……”
他指向巢穴岩壁,上面新刻着个符号——不是“主”也不是“尊”,是个扭曲的“坛”字。阿明之前提过,主脉有“总坛”,藏着所有蛊虫的根源。林砚握紧月魂石,支流的水还在流,蓝光映着“坛”字,玉佩突然发烫,月痕里映出个模糊的轮廓:像是座埋在地下的祭坛,周围刻满了和“坛”字一样的符号。
“他要回主脉总坛。”林砚看着渊外的方向,瘴气已经淡了些,“这次没彻底拦住他,但至少毁了瘴母,断了他补力的路。”阿力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追!总有一天能断了主脉!”林砚点点头,将月魂石贴在岩壁上,支流的水顺着石缝往月魂石里渗,蓝光慢慢恢复——接下来,他们要先回寒月谷报平安,再顺着“坛”字的线索,找主脉总坛的踪迹。而渊底的“坛”字符号,像个标记,预示着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比蚀魂尊亲更庞大的主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