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之巅的风裹着冰碴,刮在脸上生疼。林砚站在月核台的青石上,手里攥着引魂令,月魂石的蓝光在掌心明灭——台边的石柱上刻满了月痕纹路,和玉佩、骨片上的如出一辙,只是纹路里积着黑灰,是蛊虫爬过的痕迹。阿力举着缠了月脉草的柴刀,警惕地盯着台下的黑雾:引魂使说“明日此时见”,可此刻黑雾比昨日浓了三倍,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守月人的后裔,倒有胆子来送死。”黑雾里传来沙哑的声音,比引魂使的更阴冷,一道黑影慢慢走出——裹在黑袍里,全身绕着黑雾,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只泛着红光的眼睛,胸口绣着金色的“尊”字,正是蚀魂尊亲。他一抬手,台下突然爬出无数噬魂蛊,虫身比之前大了一倍,黑液顺着虫足往下滴,落在石头上“滋滋”冒烟。
“引魂令给我,我留寒月谷村民一命。”尊亲的声音带着蛊惑,红光扫过林砚手里的引魂令,“别想着用月核对抗我——没有引魂令,你连月核的封印都解不开。”林砚没说话,反而将引魂令举过头顶——玉牌上的月脉石碎突然亮起,与月核台的石柱纹路共鸣,石柱上的月痕瞬间透出蓝光,驱散了周围的黑雾。
“你以为我没准备?”林砚将初代骨片贴在引魂令上,骨片的血契纹路与玉牌的月痕交织,一道金光顺着石柱往下传,台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里面藏着块篮球大的石头,通体泛着淡蓝的光,表面刻着完整的月脉纹路,正是月核!月核一露面,尊亲的红光猛地收缩,黑雾竟往后退了几分:“你怎么会知道解月核封印的办法?”
“老周的残册,还有初代的血脉。”林砚握紧月魂石,将其按在月核上——月魂石的蓝光与月核的光融合,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台下的噬魂蛊碰到光就化成灰,连黑液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引魂使从黑雾里冲出来,举着铜铃要摇,阿力挥起柴刀,月脉草的汁液溅在铜铃上,铜铃“当”的一声裂成两半,引魂使被蓝光扫中,倒在地上抽搐,身上的“主”字符号慢慢淡化。
尊亲见状,甩出条黑色的蛊线,缠向月核:“就算你有月核,也挡不住我!”蛊线沾着暗红色的粘液,是之前蚀魂蛊母的毒液,可一碰到月核的光就被烧成灰。林砚趁机将引魂令插进月核的纹路里,玉牌瞬间融进月核,月核的光突然变强,形成一道光罩,将尊亲困在里面。
“不可能!月核明明能补我的力量,怎么会克制我!”尊亲在光罩里嘶吼,黑雾被光一点点驱散,露出他底下的模样——半边脸已经溃烂,爬着细小的蛊虫,“我等了这么久,就为了月核……”他突然掏出个黑罐,往自己身上倒黑液,想再次献祭增强力量,可月核的光突然收紧,将他的黑雾彻底打散。
“初代早留了后手,月核只认守月人血脉。”林砚望着光罩里的尊亲,“你靠蛊虫续命,月核的光就是你的克星。”尊亲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开始慢慢消散,只剩一缕黑雾往山下逃:“我还会回来的!寒月谷……我不会放过!”
光罩慢慢散去,月核的光也弱了些,嵌在月核台的地面里。阿力走到林砚身边,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引魂使:“这下尊亲跑了,引魂使也被擒了,我们赢了吧?”林砚望着尊亲逃走的方向,月魂石的蓝光恢复了大半,骨片的裂纹也淡了些:“他没彻底消亡,只是暂时逃了。不过至少现在,寒月谷安全了。”
两人走下月核台,山下的寒月谷传来隐约的鸡鸣——天快亮了,谷里的竹屋透出暖黄的光,阿明应该已经带着村民做好了防御。林砚握紧掌心的玉佩,月痕里映出月核台的纹路,他知道,只要月核还在,只要守月人的血脉还在,寒月谷就有守护的力量。而那逃走的一缕黑雾,或许是未来的隐患,但此刻,他只想先回去,看看谷里的村民,看看那片终于恢复平静的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