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潮像绿色的潮水扑来,阿禾的凤凰胎记爆发出刺眼的淡红光,光纹在空中织成半透明的网——蛊虫一碰到光网,就像被烧融的蜡,纷纷坠地化成脓水。可蛊虫太多,光网很快布满裂痕,阿禾的脸色也白了几分,胸口的胎记慢慢变暗:“林砚哥,我撑不了太久!”
林砚立刻将血脉之力全灌进剑刃,金红光顺着光网的裂痕涌进去,光网瞬间变得坚不可摧,甚至反推回去,将剩余的蛊虫全裹在里面,烧成了金粉。可还没等两人喘口气,玄冥宫主突然挥动权杖,地穴地面“咔嚓”裂开,十几根粗壮的神树根系从裂缝里窜出,顶端还长着带倒刺的花苞,直刺向林砚的后背。
“小心!”阿禾猛地推开林砚,自己却被一根根系缠住胳膊,倒刺扎进皮肤,绿色的汁液顺着伤口往里渗——她的手臂瞬间泛起青灰,像之前中蛊的村民。“阿禾!”林砚红着眼挥剑斩断根系,将仅剩的冰魄草渣敷在她的伤口上,草渣碰到汁液,立刻冒出白烟,青灰才慢慢褪去。
玄冥宫主冷笑一声,权杖往地上一戳,神树核心突然亮了起来,里面的混沌碎片开始旋转,周围的蛊虫尸体竟重新聚合成一条绿色的虫蛇,朝两人扑来:“我和初代谷主共生百年,早借神树之力成了半蛊之身,你们毁不了核心!”他掀开兜帽,露出半边爬满金翅蛊鳞的脸——左边是人的模样,右边却覆盖着青金色的鳞甲,眼窝处还嵌着颗细小的金晶。
林砚突然想起王婆婆木牌上的字:“混沌碎片有裂痕,唯伏羲血能融之”。他摸出胸口的玉佩,咬破指尖,将血顺着玉佩的纹路抹开——玉佩瞬间爆发出比之前强十倍的金红光,光里还掺着淡淡的星纹,正是“天星尽摇”的星象图案。“这是……伏羲血脉与星象的共鸣!”林砚惊喜地发现,金红光竟顺着神树根系,直往核心里钻。
玄冥宫主慌了,赶紧用权杖挡在核心前,可金红光直接穿透权杖,打在混沌碎片上——碎片“嗡”地一声,表面的裂痕瞬间扩大,里面竟传出细微的尖叫,像蛊神的残魂在挣扎。“不!”玄冥宫主扑向核心,想护住碎片,却被阿禾的胎记光缠住手腕,动弹不得。
“阿禾,借我点力量!”林砚朝阿禾伸出手,阿禾立刻将手掌贴在他的剑上,凤凰胎记的淡红光顺着剑刃流进金红光里——双色光柱像道闪电,直直刺向神树核心。“砰”的一声巨响,核心炸开,混沌碎片裂成无数小块,神树根系瞬间失去光泽,慢慢枯萎,地穴也开始剧烈震动,石块从头顶往下掉。
玄冥宫主被核心的冲击波掀飞,重重撞在石壁上,嘴角淌出绿血,他看着散落的碎片,突然狂笑起来:“没用的!七星连珠还有三天就到了,就算核心毁了,蛊神的残魂也会借星象之力苏醒,你们……终究拦不住!”他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哨子,吹了一声,地穴深处传来“轰隆”声,一道黑影从阴影里窜出,驮着他往裂隙逃去——是之前见过的青鳞大蛇,蛇背上还缠着未孵化的蛊卵。
林砚想追,却被阿禾拉住:“地穴要塌了!我们先出去!”两人顺着来时的石阶往外跑,身后的地穴不断坍塌,神树的枯萎根系堵住了入口。等他们爬回地面,才发现寒月谷的天空竟泛着淡淡的红光,远处的山林里,隐约有蛊虫的“嗡嗡”声传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密集。
阿禾靠在石碑上,看着泛红的天空,小声问:“我们……真的拦不住吗?”林砚攥紧手里的玉佩,玉佩上还沾着混沌碎片的碎屑,正泛着微弱的光:“还有三天,王婆婆的木牌里肯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我们去禁阁找——一定有办法阻止星象苏醒蛊神!”
两人刚转身往禁阁走,却发现谷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之前被他们救过的村民,可他的眼睛泛着青灰,手里还握着个沾着绿汁的木牌,木牌上刻着的,正是玄冥宫的蛇纹。村民慢慢抬起手,指向他们身后,林砚回头一看,寒月谷的入口处,竟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蛊化村民,像支沉默的军队,正朝他们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