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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城东郊的焦土在燃烧,阿南惟畿的“新年贺礼”在巷战中化为血泥。 当虎式坦克的履带碾过冰冻的捞刀河,日军第三师团的后路被彻底斩断。 丰岛房太郎的军刀劈不开钢铁洪流,神田正种的玉碎嚎叫湮灭在“管风琴”的死亡奏鸣中。 高世明蘸着硝烟写就的密报,比燃烧弹更灼热地飞向重庆……

民国三十年十二月三十日,岁末。长沙城东郊,金盆岭至阿弥岭的广阔地域,已彻底沦为一片燃烧的炼狱。连续六昼夜的惨烈巷战,将这片预设的“炉膛”烧得滚烫。断壁残垣间,浓烟滚滚,焦糊味与血腥气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濒死的哀嚎声从未停歇,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残破的楼房、甚至每一个弹坑,都浸透了鲜血。

第十军军长李玉堂,军装沾满泥灰硝烟,双眼熬得通红,却依旧挺立在阿弥岭核心指挥所内。他手中的电话几乎被攥得变形,嘶哑的嗓音透过电流传遍前沿阵地:“弟兄们!给我顶住!鬼子的气焰已经下去了!李长官的总预备队正在路上!再坚持最后几个小时!胜利就在眼前!人在阵地在!给我杀——!”回应他的,是阵地各处传来的、疲惫却依旧决绝的怒吼和更加密集的枪炮声。

新编第四军军长孙启明少将,则如同幽灵般穿梭在犬牙交错的战线后方。他的112师师长周卫国,这位柏林军事学院特种作战专业的高材生,正指挥着化整为零的特战分队,如同附骨之疽,在日军的侧翼和后方制造着无尽的恐慌和混乱。

“影子,报告位置!” “目标区域‘丙-7’,日军一个辎重中队正在卸载弹药,护卫松懈!” “收到!爆破组,上!送他们上天!” “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冲天的火光从日军战线后方传来,弹药殉爆的连锁反应将整片区域化作火海,映红了飘雪的天空。

“狙击组‘鹰眼’,目标清除,日军炮兵观测点哑火。” “反坦克小组‘穿甲’,击毁日军九五轻战一辆,坐标已标注。” “敌工团‘寒江’,策反伪军小队成功,制造内讧!”

周卫国的特战分队,用精准的狙击、致命的爆破、巧妙的陷阱和凌厉的袭扰,将日军后方搅得天翻地覆。他们切断通讯线路,狙杀军官和观测员,炸毁弹药库和油料车,甚至策反意志不坚的伪军,让突入“炉膛”的日军第三、第六师团前锋部队如同盲人瞎马,深陷泥潭,首尾难顾,伤亡直线上升,士气跌落谷底。

与此同时,在长沙城南侧约三十公里的暮云市、大托铺地域,一支庞大的、压抑着毁灭力量的钢铁军团,正在风雪中悄然完成最后的集结。这里远离了主战场的喧嚣,只有柴油引擎低沉而压抑的轰鸣、钢铁履带碾压冻土的咯吱声、以及军官压低嗓音下达指令的短促声音在回荡。

新编第三军军长赵鸿飞中将,站在一辆半履带指挥车上,目光如炬,扫视着麾下整装待发的劲旅——第107师(李文瀚)、第108师(张子岳)、第109师(马千里)。美械步兵们检查着手中的m1加兰德和bAR自动步枪,脸上写满了大战前的肃杀。在他们侧翼,是集团军直属的精华力量:

集团军炮兵司令周振邦中将亲自坐镇。一门门涂着伪装迷彩的m1 203毫米“榴弹炮之王”和m1 155毫米“长脚汤姆”巨炮,炮口森然指向前方;一排排t34“管风琴”多管火箭炮(114mm)如同蛰伏的钢铁刺猬;自行火炮旅的“野蜂”(150mm)、“黄蜂”(105mm)和m8“斯科特”(75mm)炮管高昂。这是足以毁灭山岳的力量。

机动部队司令马世荣中将麾下,霍去疾少将的机械化骑兵师已整装待发。m8“灰狗”装甲车、m3半履带车、甚至保留的骑兵战马,都做好了高速穿插、追歼溃敌的准备。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支由楚南河第七军紧急抽调而来的精锐装甲矛头——韩晓征中将亲率的第2装甲师(加强军属重装甲突击团虎式坦克36辆)!数十辆虎式坦克(tiger I)和豹式坦克(panther)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厚重的装甲上凝结着冰霜,粗长的炮管在雪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幽光。它们是李锦手中最锋利的破城锥,是砸碎日军脊梁的万钧铁锤!

李锦站在一处高坡的隐蔽指挥所内,寒风卷起他军大衣的下摆。他身边站着参谋长陈瑜、副参谋长方维岳、通信司令林修远、防空司令陈启明、工兵司令刘毅、后勤司令张维扬等所有集团军直属主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巨大作战地图和沙盘上。

沙盘上,代表日军第三师团(丰岛房太郎)、第六师团(神田正种)主力的蓝色箭头,如同两只困兽,其前锋深深陷入长沙东郊“炉膛”(红色区域)之中,正与李玉堂第十军、孙启明新四军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消耗。而其主力及后勤辎重,则猬集在捞刀河以南至长沙东郊之间的狭长地带,因新一军梁卫国部的顽强阻击和道路破坏,行动迟缓,队形拉长,侧翼暴露!更重要的是,其北退的咽喉要道——捞刀河渡口,目前仅有少量掩护部队,防御薄弱!

“炉火已炽,顽敌深陷!”李锦的声音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沉稳而充满力量,“敌第三、第六师团主力猬集于捞刀河南岸至长沙城东郊狭长区域,首尾难顾,疲惫不堪,后勤补给线漫长且脆弱!其北退通道捞刀河渡口,防御空虚!此乃天赐良机!”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众将,斩钉截铁: “总攻命令:雷霆盖顶!炉门闭合!” “赵鸿飞军长!” “在!”赵鸿飞一步踏出,声若洪钟。 “着你新编第三军三个美械步兵师,为中路突击集团!配属集团军直属重迫击炮营、工兵突击营!目标:自暮云市正面,沿粤汉铁路旧线及东侧丘陵地带,向东北方向猛攻!直插日军猬集地域之心脏!分割其第三师团与第六师团联系!击溃其指挥中枢及后勤枢纽!” “明白!保证撕裂敌阵!”赵鸿飞眼中战意熊熊。 “韩晓征将军!”李锦的目光投向装甲悍将。 “到!”韩晓征杀气腾腾。 “着你亲率第七军第2装甲师及重装甲突击团(虎式)、军属自行火炮旅、反坦克歼击团!组成最强装甲突击集群!为全军左翼铁拳!目标:自大托铺向西,沿捞刀河南岸,高速向西北方向卷击!横扫日军猬集地域之侧背!直取捞刀河渡口(春华山、路口畲)!务必在天亮前,彻底切断日军北逃之最后生命线!封闭炉门!将敌寇主力,彻底锁死在捞刀河以南!此乃决胜关键!” “是!战旗所指,有我无敌!钢铁洪流,碾碎一切!”韩晓征的吼声震得指挥所嗡嗡作响。 “霍去疾将军!” “在!” “着你机械化骑兵师(配属轻型自行火炮团),为全军右翼尖刀!自暮云市东南出击,向东北方向高速迂回穿插!目标:截断日军可能向浏阳河方向溃逃之通路!并袭扰、分割、歼灭日军溃散之小股部队!” “明白!保证让鬼子无路可逃!”霍去疾眼中精光四射。 “集团军炮兵司令部周振邦!” “到!” “集中所有重炮、火箭炮、自行火炮!组成三个火力突击群!按预定计划,对日军猬集地域、指挥所、炮兵阵地、后勤节点进行毁灭性炮火覆盖!炮火准备时间:四十分钟!要求:饱和!饱和!再饱和!为步兵和装甲突击扫清障碍!砸碎敌寇抵抗意志!” “是!保证让鬼子尝尝地狱的滋味!”周振邦兴奋地领命。 “其余各部,按预定计划,全力保障突击行动!防空部队,务必保证突击集群上空安全!工兵部队,保障装甲集群突击路线畅通!通信部队,确保指挥畅通,引导炮火!后勤部队,油弹补给必须跟上装甲集群的突击速度!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全军——出击!”

随着李锦的手臂如同战刀般狠狠劈下,这场酝酿已久的“炉门闭合”之战,终于轰然爆发!万钧铁锤,砸向深陷炉膛的困兽!

大地在颤抖!无数钢铁巨兽的引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韩晓征站在一辆豹式坦克(panther)的指挥塔内,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地图上那个致命的目标——捞刀河渡口!

“装甲集群!前进!目标——捞刀河渡口!碾碎一切挡路之敌!全速突击!”韩晓征对着电台怒吼。

钢铁洪流骤然启动!以36辆虎式坦克(tiger I)为箭头,数十辆豹式坦克(panther)紧随其后,再后面是自行火炮旅的“野蜂”(150mm)、“黄蜂”(105mm)以及m36“杰克逊”坦克歼击车组成的毁灭性纵队!沉重的履带碾过冻土,卷起漫天雪尘,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钢铁狂澜,以惊人的速度,沿着捞刀河南岸,向西北方向席卷而去!

日军在捞刀河南岸至长沙城东郊的狭长区域内,猬集着大量的步兵、炮兵、辎重车辆和伤兵。他们正因前线“炉膛”的苦战和后方补给线的压力而焦头烂额,完全没有料到一支如此庞大的装甲力量会从侧背以如此狂暴的速度杀来!

“那…那是什么声音?”一名日军后勤军官疑惑地抬起头。 “战车!好多战车!支那战车!从南边来了!”了望哨惊恐的尖叫声瞬间被淹没在引擎的轰鸣和履带的碾压声中!

“开火!自由射击!碾过去!”韩晓征的命令冰冷无情。 虎式坦克的88mm KwK 36主炮喷射出致命的火球!炮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砸入日军密集的行军纵队和临时营地!一辆满载弹药的卡车被直接命中,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殉爆的弹药将周围几十米内的日军士兵撕成碎片!豹式坦克则凭借其速度和精准的75mm KwK 42 L\/70炮,如同灵活的猎豹,高速穿插,用高爆弹和穿甲弹肆意收割着暴露的日军步兵和轻装甲目标,用机枪扫射着如同炸窝蚂蚁般溃散的士兵!

“八嘎!是李锦的装甲部队!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一名日军联队长看着眼前如同末日般的景象,魂飞魄散,“快!组织防御!反坦克炮!战防枪!” 仓促架设起来的几门47mm速射炮和九四式37mm战防炮,在虎式坦克厚重的正面装甲面前如同挠痒痒,反而瞬间暴露了自己,被豹式坦克或伴随的m36“杰克逊”精准点杀!日军步兵绝望地发射着八九式掷弹筒和手榴弹,但根本无法阻挡钢铁洪流的推进!

“不要停!不要纠缠!目标渡口!全速前进!”韩晓征的指挥刀直指西北。装甲集群根本不做停留,如同烧红的烙铁划过黄油,在日军混乱的猬集地域中犁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死亡通道,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燃烧车辆、残肢断臂和惊恐的哀嚎,向着捞刀河渡口狂飙突进!

沿途试图阻击的小股日军部队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碾碎。工兵部队驾驶着架桥坦克和装甲抢修车(bergepanther)紧紧跟随,迅速修复被日军破坏或临时炸毁的桥梁、填平反坦克壕,确保装甲集群的高速推进畅通无阻!

几乎在韩晓征装甲集群发起突击的同时,中路的新编第三军也在震天的炮火掩护下,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轰隆隆隆——!!!” 集团军炮兵司令周振邦指挥的炮群,将“饱和覆盖”诠释到了极致!203mm、155mm重炮的巨型炮弹如同陨石雨般砸向日军猬集地域,每一次爆炸都地动山摇,腾起巨大的蘑菇云!t34“管风琴”火箭炮则发出令人心悸的嘶鸣,一次齐射便是数十发火箭弹拖着尾焰覆盖大片区域,如同钢铁风暴犁地!自行火炮紧随步兵进攻线,提供精准的直瞄火力支援!

炮火尚未完全延伸,新编第三军军长赵鸿飞的怒吼已响彻战场:“弟兄们!杀敌报国!就在今日!冲啊——!”

第107师师长李文瀚、第108师师长张子岳、第109师师长马千里,各率所部美械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炮火硝烟的掩护下,向日军第三师团与第六师团的结合部及纵深防御阵地发起了猛攻!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的清脆射击声连成一片,火力密度远超日军的三八式步枪!bAR自动步枪和m1919A6机枪喷射出密集的火舌,形成压制性的弹幕!m2 60mm、81mm迫击炮提供着及时的火力支援!

“手榴弹!投!”连长们嘶吼着。 成捆的mK2手雷如同冰雹般砸向日军火力点和聚集的士兵。 “火焰喷射器!上!烧掉那个碉堡!” 狰狞的火龙喷吐而出,将负隅顽抗的日军火力点连同里面的士兵一起化为焦炭!

新三军的进攻凶猛而富有层次。在军官和老兵的带领下,步兵们熟练地利用弹坑、沟壑、废墟作为掩护,交替跃进,步炮协同娴熟。遇到坚固据点,呼叫随行的集团军工兵突击营,用爆破筒、炸药包甚至火焰喷射器进行攻坚。日军在如此猛烈的步、炮、工联合突击下,本就因“炉膛”消耗而疲惫不堪的防线,瞬间被撕开了数个巨大的缺口!

“顶住!顶住!为了天皇!板载!”日军军官挥舞着军刀,试图组织反扑。 “板你妈个载!给老子去死!”一名国军排长端着汤姆森冲锋枪一个扫射,将那名日军军官和周围的几个士兵打成了筛子!

日军第三师团与第六师团的结合部被彻底打乱,通讯中断,指挥失灵。大量的日军部队被分割包围在狭小的区域内,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绝境。赵鸿飞的美械铁流,如同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入并搅动着日军的心脏地带!

当新三军在中路掀起腥风血雨,将日军主力搅得天翻地覆之时,韩晓征率领的装甲铁拳,已经如同闪电般劈到了捞刀河渡口——春华山、路口畲一线!

这里,是日军北退的最后生命线。河面上,几座临时架设的浮桥在寒风中摇晃。岸边,挤满了等待渡河的日军伤兵、辎重车辆、掉队的步兵以及少量负责掩护的部队。他们惊恐地看着南方地平线上卷起的遮天烟尘,听着那如同滚雷般逼近的恐怖轰鸣!

“战车!支那战车来了!好多!是那些怪物!”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渡口。 “快!战防炮!架起来!步兵!进入阵地!保护浮桥!”日军掩护部队的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吼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太晚了! “目标!日军渡口阵地!浮桥!所有车辆!高爆弹!全速射击!”韩晓征的命令如同死神的宣判。 “轰!”“轰!”“轰!” 虎式坦克的88mm高爆弹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日军仓促构筑的简易工事上,将沙袋、木料连同里面的士兵一起掀飞!豹式坦克的75mm炮弹则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射向暴露的火力点和试图架炮的日军炮兵!几辆停在岸边、满载物资的日军卡车被直接命中,燃起熊熊大火,堵塞了道路!

更致命的是对浮桥的攻击! “瞄准浮桥连接点!穿甲弹!打断它!”韩晓征盯住了河面上那几条脆弱的生命线。 “轰!”一发88mm穿甲弹精准命中一座浮桥的关键连接部位,木屑和钢铁碎片横飞,浮桥剧烈摇晃,一段桥面轰然断裂,坠入冰冷的河水中! “咻——轰!”又一发炮弹击中另一座浮桥的舟体,引发剧烈爆炸,整座浮桥瞬间解体!

“不——!”岸边的日军伤兵和等待渡河的士兵发出了绝望的哀嚎。他们唯一的生路,在钢铁与烈焰中被无情斩断!

“装甲掷弹兵!下车!肃清残敌!控制所有渡口要点!工兵!立刻布雷!设置障碍!封锁所有可能渡河的区域!”韩晓征的命令接连不断。Sd.Kfz.251半履带车的车门打开,全副武装的装甲掷弹兵们跃出车厢,在坦克掩护下,用手榴弹、冲锋枪(mp40)和火焰喷射器,冷酷地清剿着残存的日军掩护部队。工兵们则在渡口周围和浅滩区域,迅速布设下大量的反坦克地雷和反步兵雷,架设铁丝网,彻底封死了日军北逃的最后通道!

捞刀河渡口,这片日军寄予厚望的退路,在韩晓征装甲集群的雷霆一击下,彻底化为了死亡陷阱和绝望之地!炉门,被沉重的钢铁彻底闭合!日军第三、第六师团主力的数万之众,被死死地锁在了捞刀河以南、长沙城东郊这片燃烧的炼狱之中!

五、困兽绝境

消息如同瘟疫般在陷入混乱的日军中蔓延开来。 “报告联队长!捞刀河渡口…被支那军李锦部精锐装甲部队占领!浮桥全毁!退路…被彻底切断了!”通讯兵带着哭腔的报告,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日军第三师团前线指挥部内本已紧绷的神经。

“纳尼?!八格牙路!”第5旅团片山旅团长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地图跳起,“怎么可能这么快?!丰岛师团长呢?联系上师团部没有?!” “师团部遭到支那军猛烈炮击和步兵突击!通讯时断时续!最后一次联络,师团长命令…各自为战,向北突围…”参谋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同样的混乱和绝望,也笼罩在第六师团残部头上。 “神田师团长玉碎了!联队长阁下!”一名浑身是血的军官冲进第23联队指挥部,带来了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师团部被支那军重炮直接命中…神田阁下…为天皇尽忠了!” “八嘎!!!”联队长浜田大佐双目赤红,抽出军刀疯狂劈砍着桌子,“李锦!薛岳!我跟你们拼了!全体都有!上刺刀!向捞刀河方向!玉碎冲锋!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玉碎的狂热并不能改变冰冷的现实。失去了统一指挥,通讯中断,补给断绝,又深陷重围的日军各部队,如同无头苍蝇。小股部队试图向捞刀河方向发起绝望的冲锋,立刻遭到了韩晓征装甲集群和新三军拦截部队毁灭性的火力打击,在开阔地带成片倒下。更多的日军则被压缩在越来越小的包围圈内,依托着残破的村落和工事负隅顽抗,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猛烈攻击。

天空中,第十九集团军所属的少量p-40战斗机(由穿越者知识促成秘密配属)和霍去疾骑兵师的防空火力,牢牢掌握着局部制空权,驱逐着企图支援的日军轰炸机。地面,集团军炮兵持续不断地将炮弹倾泻在日军猬集区域,每一轮炮击都带走无数生命。赵鸿飞的新三军步兵在坦克和炮火掩护下,稳步压缩着包围圈,逐屋逐院地清剿残敌。周卫国的新四军特战分队如同鬼魅,继续在日军内部制造着混乱和恐慌,狙杀军官,炸毁残存的弹药点。

包围圈内,日军士兵的士气彻底崩溃。冻饿交加,伤兵哀嚎遍野,缺医少药。弹药所剩无几,反坦克武器几乎耗尽。面对国军步、坦、炮的立体围攻,抵抗变得越来越微弱。绝望的“板载”嚎叫此起彼伏,伴随着零星的枪声,更多的是跪地投降的哭喊和放弃抵抗的麻木。

“完了…全完了…”一名躲藏在废墟中的日军老兵,看着远处国军坦克碾压而过的钢铁身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声和同伴的哀嚎,眼中失去了所有神采,喃喃自语,“天皇陛下的新年贺礼…变成了我们的…坟墓…”

当捞刀河畔的钢铁洪流碾碎日军退路,长沙城下的熔炉焚尽敌寇残兵之时,在第九战区长官部驻地,一处挂着“战地督察组”牌子的幽静院落内,气氛却与前线截然不同。

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高世明少将端坐在书案前,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那张因兴奋而微微扭曲的脸。他手中的钢笔在洁白的信笺上飞快地舞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信笺的抬头上印着醒目的“绝密”字样,收件人是重庆侍从室一处郑介民专员,并抄送军政部何部长等数位“关键人物”。

“…职高世明谨呈:长沙战局,虽薛、李所部依仗优势装备与预设阵地,暂挫敌锋于城下,然观其用兵,隐患重重,危机四伏!” “其一,李锦擅权专断,已达无以复加之境!此次所谓‘炉门闭合’之总攻,其动用之装甲集群(虎豹战车数十)、重炮群(203mm巨炮尤甚),所耗弹药油料之巨,远超战区核定及国军常规!其调动、开火,皆未报战区长官部核准备案!更遑论请示统帅部!此等视军纪如无物、视国库资源如私产之行径,实乃拥兵自重、尾大不掉之铁证!” “其二,其部装备来源,愈发诡谲莫测!前线所见,除大量美械,更有数量惊人、性能远超倭寇之德制重装甲(虎式、豹式)及配套重型火炮!其后勤处长徐文博,虽称借孔家渠道,然如此巨额军火,岂是商贾可轻易筹措?其中必有不可告人之隐秘交易或外力介入!恐已遭‘异党’或国际阴谋势力渗透利用,为党国心腹大患!” “其三,其核心部门,已成独立王国!政治部林风眠,掌控官兵思想,言论多有‘左’倾,鼓吹‘官兵平等’、‘爱惜民力’,煽动底层士兵对中央不满!译电室秦若兰,把持全军通信密码,所有往来电文必经其手,形同监控战区与统帅部联络!此二人背景神秘,疑与‘异党’有染!李锦对此二人深信不疑,百般回护,其心可诛!” “其四,薛岳长官,为求战功,对李锦种种逾矩行为一味纵容,甚至不惜对抗上峰核查!二人沆瀣一气,已成第九战区难以撼动之山头!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 “值此大捷在望之际,亦是根除隐患之良机!职泣血恳请上峰:速派大员,携雷霆之威,亲临长沙!趁李锦部激战后疲惫、薛岳被胜利冲昏头脑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管李锦部所有重装部队、后勤仓库、政治部、译电室等核心部门!详查其装备来源、资金流向、人员背景!尤其需控制徐文博、林风眠、秦若兰等关键人物!收缴其所有文件、密码本!唯有如此,方可廓清迷雾,消除肘腋之患,永固党国根基!否则,此十五万虎狼之师,装备之精良冠绝全国,若生异心,或为‘异党’所用,后果不堪设想!职高世明,一片赤诚,伏惟钧察!”

写完最后一个字,高世明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病态的满足和阴冷的笑意。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折叠好,装入特制的防水防拆信封,用火漆封好,盖上自己的私章。然后,他唤来心腹机要参谋,低声吩咐:“立刻用甲级绝密渠道,发往重庆!记住,必须亲手交到郑专员或何部长指定的接收人手中!不得有任何闪失!”

机要参谋领命,如同幽灵般消失在院外的风雪中。高世明走到窗边,望着长沙城方向依稀可闻的炮火声和映红天际的火光,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李锦…薛岳…你们的战功,就是我的垫脚石!这长沙的炉火,正好用来炼化你们!”他仿佛已经看到,当胜利的欢呼声还未散去,来自重庆的“钦差”带着宪兵出现在庆功宴上,将李锦及其心腹带走调查的场景。他手中那封沾着硝烟与血渍的密报,比前线的任何一发炮弹,都更致命地瞄准了凯旋英雄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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