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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寒冬,大别山深处,朔风卷着雪粒抽打大地,群山素裹。这死寂的银白世界里,一种截然不同的声响却如沉雷般滚动,碾压着冻土——那是无数钢铁巨兽的咆哮。履带碾碎冻土,引擎嘶吼,炮管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泛着冷硬的寒光。

李锦伫立在覆满冰雪的观察哨前,肩章上三颗将星凝重如铁。这位二级上将凝视着山下谷地,他一手打造的钢铁洪流正在演练。豹式坦克组成的楔形攻击阵如刀锋切入“敌阵”,炮口焰光撕裂风雪;紧随其后的IV号坦克集群炮火支援精准覆盖;Sd.Kfz.251装甲车组成的机械化步兵如潮水般涌上,步兵炮的怒吼震耳欲聋。雪沫被冲击波卷起,混着硝烟弥漫天地。

“报告总座!”参谋长陈瑜中将踏雪而来,脚步沉稳,递上一份电文,“武汉急电,徐州方面压力陡增!日军华中派遣军主力正全力北进,意图打通津浦线,合围我第五战区主力!”电文上寥寥数字,却重如千钧。李锦目光掠过电文,最终定格在风雪中那些奔腾咆哮的钢铁巨兽上。

“蚌埠。”他吐出两个字,清晰冰冷,“拿下它,切断日军这条至关重要的水陆命脉,淮河天险便在我手!是为徐州解围的胜负手!”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过身后肃立的将领们,“命令:全军即刻进入一级战备!目标——蚌埠!”

第七军前沿指挥所,气氛紧绷如拉满的弓弦。巨大的作战地图铺在中央,蚌埠城的轮廓被红笔狠狠圈住。军长楚南河中将,这位装甲集群的掌舵者,手指重重敲在蚌埠以北标注着“曹老集”的位置:“韩副军长,你的第二装甲师必须像一把烧红的尖刀,从这里给我捅进去!撕开鬼子的防线!”

韩晓征中将,这位因一手打造出钢铁雄师而被破格擢升的悍将,凝视着地图上代表日军预设反坦克阵地的密集三角符号,眉头紧锁:“军座,情报显示,鬼子在曹老集经营多时,反坦克壕、雷区、战防炮阵地密布。硬冲,我师的豹子和IV号怕要崩掉一口好牙!”

“那你待如何?”楚南河语气不善,“战机稍纵即逝!”

“诱敌,凿穿,再分割!”韩晓征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凌厉的折线,“我亲率一个加强豹式坦克营,伴攻曹老集正面,吸引并消耗其反坦克火力。同时,周胜的第一装甲师主力,由侧翼隐蔽迂回至敌后薄弱处——这里!”他的指尖戳向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村落标记,“一旦凿穿,我第二师主力立刻投入,将曹老集守敌与蚌埠增援之敌彻底割裂!王强的机步师随后肃清残敌,巩固突破口!”

空气仿佛凝固。楚南河盯着韩晓征眼中跳动的火焰,那是无数次装甲突击磨砺出的自信与疯狂。终于,他沉声道:“方案可行。但韩晓征,你给老子记住,你的脑袋,比一个坦克营金贵!别把诱饵当主菜给鬼子吞了!”

“明白!”韩晓征立正,嘴角勾起一丝铁血弧度。

1938年3月15日,黎明前的黑暗浓得化不开。淮河北岸,曹老集方向死寂一片,只有寒风在残破的屋舍间呜咽。日军第114师团前沿阵地上,哨兵裹紧大衣,睡眼惺忪。突然,北方地平线猛地燃烧起来!

数十道雪亮的光柱刺破黑暗,引擎的咆哮由远及近,汇成滚雷!韩晓征的豹式坦克营如同从地狱熔炉中冲出的钢铁巨兽,排山倒海般碾来!炮口喷吐着死亡的火舌,炮弹尖啸着砸向日军的土木工事,火光冲天,泥土、木屑、残肢断臂在爆炸的气浪中飞溅!

“敌袭!支那战车!正北方向!”凄厉的日语警报瞬间被炮声淹没。日军阵地沸腾了!隐蔽的反坦克炮位掀开伪装,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光柱源头;步兵操起燃烧瓶和炸药包,在军官歇斯底里的嚎叫中跃出战壕。

“稳住!放近了打!目标,先头战车!”日军战防炮中队长声嘶力竭。几门九四式37mm速射炮疯狂开火,穿甲弹撞击豹式坦克前装甲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和沉闷的跳弹声,火星四溅,却只能在厚重的倾斜装甲上留下浅坑!

“妈的,挠痒痒吗?”韩晓征的指挥豹式坦克内,他一把推开观察镜前的挡焰板,硝烟混合着金属摩擦的焦糊味涌入。“各车注意!鬼子的‘牙签炮’啃不动咱们!保持冲击队形,用同轴机枪和榴弹,给我狠狠敲掉那些步兵和火力点!”

豹式坦克的机枪火舌疯狂舔舐着日军阵地,7.92mm子弹如暴雨般泼洒,将试图靠近的日军步兵成片扫倒。高爆榴弹不断砸入反坦克炮位,掀起阵阵腥风血雨。然而,日军抵抗极其顽强,反坦克炮不顾损失地持续射击,一枚37mm炮弹鬼使神差地击中了一辆豹式坦克脆弱的侧后履带!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彻战场,那辆豹式猛地一顿,左侧履带哗啦啦脱落,瘫在原地,瞬间被集火,炮塔被殉爆的弹药掀飞!

“3号车!”韩晓征心中一紧,一股血气直冲顶门,他抓起送话器正要下令强攻——

“咻——轰!”一发75mm高爆弹精准地砸在日军一个暴露的反坦克炮组上,将其连人带炮炸成碎片!

“报告副军座!第一装甲师主力,已成功凿穿敌右翼!正在向敌后纵深穿插!”周胜少将的声音在电台里带着突破后的兴奋和炮火的轰鸣。

“好!”韩晓征精神大振,所有悲愤化作决绝,“第二装甲师全体!目标曹老集核心阵地,总攻!碾碎他们!”

大地在数百辆坦克引擎的咆哮和履带的碾压下颤抖!钢铁洪流不再有任何试探,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向日军摇摇欲坠的防线!IV号坦克的75mm KwK 40炮喷吐着致命火舌,m36歼击车那门威力恐怖的90mm炮更是如同死神的点名,日军任何敢于暴露的坚固火力点都在瞬间化为齑粉!

与此同时,新一军和新二军的攻势也在淮河两岸猛烈展开。梁卫国中将指挥的美械机械化军如怒涛般冲击着日军外围据点。赵鸿飞的101师士兵手中的m1加兰德步枪爆豆般连响,bAR自动步枪编织出密集的火网,m2迫击炮弹如冰雹般砸落。孙启明的102师,士兵们依托着m3半履带车的机动性,快速穿插分割。郑云峰的103师工兵连,火焰喷射器喷吐出长达数十米的狰狞火龙,将日军据守的院落烧成一片炼狱,凄厉的惨嚎令人头皮发麻。军属炮兵旅的54门m2A1 105mm榴弹炮发出持续不断的怒吼,弹幕层层推进,为新一军的钢铁步伐开辟道路。

沈德威中将的新二军同样战意如虹。徐天鹰的104师,在师属m4谢尔曼坦克营的掩护下,猛攻津浦铁路线要点。罗振武的105师士兵,扛着粗大的巴祖卡火箭筒,在硝烟中灵活穿梭,专门猎杀日军冒头的豆战车和装甲车。高镇远的106师工化营,释放出大团大团的浓密烟幕,遮蔽着部队的调动和突击方向。军属炮兵团和混成反坦克营则编织着交叉火力,绞杀着日军任何有组织的反扑。

三支铁拳,从三个方向,狠狠砸向蚌埠外围的日军防线!整个淮河下游大地,都被这铁与火的狂潮所撼动!

蚌埠城内,原日军第114师团司令部,如今已是一片末日景象。墙壁在持续的炮击震动下簌簌掉灰,天花板吊灯疯狂摇曳。师团长末松茂治中将脸色惨白如纸,地图上,象征中国军队的粗大蓝色箭头已从北面(第七军)、东面(新一军)、西面(新二军)三个方向深深刺入,将代表他麾下联队、大队的红色标识无情切割、包围。

“八嘎!支那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战车!这么多重炮!”末松茂治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茶杯震落在地摔得粉碎。参谋们噤若寒蝉,只有电台里不断传来各部队绝望的呼救和玉碎诀别。

“师团长阁下!曹老集…完全失守!守备大队…全员玉碎!支那战车集群正沿铁路线高速南下!”

“东线告急!支那军美械部队火力太猛!我军伤亡惨重,请求战术指导!”

“西线…西线阵地多处被突破!支那步兵在烟幕和坦克掩护下突入城区!”

一份份染血的战报如同丧钟敲响。末松茂治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他知道,蚌埠,这座扼守淮河与津浦线的重镇,已经完了。他颤抖着手,抓起笔,在电报纸上写下最后一道命令:“各部…自行…向东南方向…突围…为天皇陛下…尽忠…”

命令尚未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撼动了整个司令部!屋顶的灰尘暴雨般落下。紧接着,密集如雨的爆炸声由远及近,如同死神的鼓点,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报告!支那军…支那军的火箭炮!”一个满脸是血的参谋连滚爬爬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是…是‘斯大林管风琴’!覆盖了整个城防核心区!”

城外一处高坡上,集团军直属炮兵司令周振邦中将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冷酷的弧度。他身后,24辆t34“管风琴”火箭炮发射车排成壮观的阵列,发射架上密集的火箭弹巢如同狰狞的蜂巢。随着他一声令下:“全团齐射!目标,日军核心工事及指挥部区域!放!”

刹那间,天地为之失色!数百枚132mm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刺破耳膜的尖啸,如同死神的火雨,覆盖了整个蚌埠城核心区域!连绵不绝的爆炸汇聚成一片翻滚沸腾的火海,地面在持续不断的冲击波下剧烈颤抖,浓烟裹挟着烈焰直冲云霄!日军残存的指挥体系、通讯枢纽、重兵集结点,在这毁灭性的饱和打击下瞬间土崩瓦解!

当周胜少将的第一装甲师先锋营那辆伤痕累累却依旧杀气腾腾的豹式坦克,撞开蚌埠北门残破的木质门板,履带碾过满地的碎砖瓦砾和烧焦的日军尸体时,城内的零星抵抗如同风中残烛。王强少将的机械化步兵师士兵从装甲车上跃下,三人一组,逐屋逐巷地清剿残敌。汤姆森冲锋枪的“哒哒”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宣告着这座淮河重镇彻底易主。

韩晓征在几辆坦克的护卫下驶入城内,他的指挥车炮塔舱盖打开着。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和血腥气。街道两旁断壁残垣,一些幸存的百姓从废墟的缝隙中探出头,眼神惊恐而茫然。韩晓征的目光扫过,看到几个士兵正将压缩饼干分给一个抱着婴儿、瑟瑟发抖的妇人。妇人呆滞的脸上,泪水混着污垢无声滑落。

他心中那因胜利而激荡的火焰,仿佛被这泪水浇了一下,微微冷却。战争机器的胜利,终究是踩在无数破碎的家园之上。

指挥部迅速在蚌埠火车站原日军兵站建立。巨大的淮河防御态势图挂满了整面墙壁。李锦站在图前,手中红蓝铅笔快速勾画着,一道道代表着防御部队番号的箭头被部署在淮河北岸各个要点。

“梁军长!”李锦头也不抬,“你的新一军,立刻沿淮河北岸,西起怀远,东至临淮关,构建第一道防线!所有渡口、桥梁,必须设置纵深反坦克阵地和火力支撑点!炮兵旅前移,火力要能覆盖整个河面!”

“是!”梁卫国沉声应命。

“沈军长!”李锦的笔指向地图东侧,“你的新二军,固守蚌埠城及津浦铁路线蚌埠段!确保我后勤动脉畅通!同时,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第一线!”

“明白!”沈德威肃立。

“楚军长,韩副军长!”李锦的目光转向装甲部队主官,“第七军各部,立刻进行战场整补!工兵司令部,刘毅!”

“到!”工兵司令刘毅少将上前一步。

“你装甲工兵旅的任务最重!”李锦的笔重重敲在淮河几处主要渡口位置,“所有浮桥,给我彻底摧毁!现有桥梁,在关键桥墩预置炸药!北岸所有便于登陆的滩头,给我布满反坦克壕、雷区!我要让小鬼子的船和坦克,在淮河里喂鱼,在北岸寸步难行!”

“请总座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刘毅声音洪亮。

命令一道道下达,整个指挥部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起来。然而,在这紧张有序的表象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译电室。秦若兰中校纤细的手指在最新缴获的日军密码本和恩尼格玛密码机之间飞速移动,额角渗出汗珠。屏幕上滚动的密电片段被快速破译、组合。突然,她的手指停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抓起一份刚译出的电文,甚至来不及整理军容,疾步冲向李锦的指挥室。

“总座!急电!”秦若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电文递上,“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密令!其第13师团主力(荻洲立兵)、第9师团一部(吉住良辅),配属独立重炮联队及战车大队,正紧急从合肥、滁县方向,星夜兼程驰援!其前锋已近凤阳!目标——重夺蚌埠,打通淮河!代号——‘台风’!”

指挥室内骤然一静!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冰冷的压力扑面而来。日军反应速度之快,投入力量之巨,远超预计!“台风”二字,预示着更猛烈的风暴即将席卷淮河!

几乎与此同时,后勤兵站主任张维扬少将也匆匆闯入,脸色难看至极:“总座!武汉方面…孔部长转来的急电!言我部未经许可擅自出击,耗费巨大,弹药油料后续补给…恐将严重迟滞!尤其是装甲部队急需的柴油、炮弹…还有战损坦克的补充部件…”

双重压力如山崩般压下!外有强敌重兵压境,内有补给即将断流的危机!李锦的目光扫过墙上巨大的地图,最终定格在代表淮河的那条蓝色粗线上。他缓缓抬头,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指挥部内每一张或凝重、或焦虑、或坚毅的脸庞。

“慌什么?”李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躁动,“鬼子想要台风?好得很!老?好得很!老子就站在这里,看看是他的‘台风’硬,还是我李锦在蚌埠铸起的这道铁坝硬!”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震屋瓦:

“传令全军:淮河,就是我们的生死线!人在,防线在!誓与蚌埠共存亡!各部,按既定部署,立刻进入防御阵地!准备迎接恶战!后勤问题,我亲自向武汉交涉!张维扬,兵站所有库存,优先保障一线!一粒粮,一滴油,一发炮弹,都要用在刀刃上!”

“是!”众将轰然应诺,眼中重新燃起决死的战意。楚南河、韩晓征、梁卫国、沈德威…这些统率着千军万马的将领,此刻只有一个身份——即将在淮河岸边,以血肉和钢铁筑起长城的战士。

淮河北岸,怀远以东,新一军101师前沿阵地。夜色如墨,冰冷的淮河水在星光下泛着幽暗的光。士兵们蜷缩在刚挖好的散兵坑和简易掩体里,抱着冰冷的步枪,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寒夜中。远处,偶尔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犬吠,更添几分肃杀。

师长赵鸿飞少将裹着军大衣,沿着湿滑的堑壕巡视。脚下的泥土冰冷黏腻。他停在一个机枪掩体旁,掩体里,两个年轻的士兵正借着月光,笨拙而认真地用配发的油布擦拭着m1919重机枪冰冷的枪管。看到师长,他们慌忙想站起来敬礼。

“别动,保持隐蔽。”赵鸿飞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怎么样,这铁家伙,会用了吗?”

“报告师长!会…会了!教官教的都记着呢!”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士兵小声回答,声音有些紧张。

“好。记住,鬼子的船要是敢过来,别省子弹,给我往死里打!”赵鸿飞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那肩膀单薄得让他心中一酸。他望向黑沉沉的对岸,那里是未知的敌情和即将到来的血战。他掏出怀表,借着微弱的夜光看了一眼。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走向那个注定被血与火染红的黎明。

淮河呜咽着向东流去,冰冷的水流之下,仿佛潜藏着无数不安的躁动。蚌埠城内外,无数工事在星夜中加紧构筑,锹镐与冻土的撞击声、沉重的喘息声、军官低沉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一队队士兵沉默地进入预设阵地,将冰冷的枪口指向南岸无尽的黑暗。火炮褪去了炮衣,狰狞的炮管在星光下昂首指向南方可能来敌的方向。

韩晓征站在蚌埠城头一处被炸塌的垛口旁,夜风吹动他染着硝烟的衣襟。他凝视着南方地平线,那里是日军“台风”即将卷来的方向。他身后,是刚刚经历血战、亟待休整的装甲雄师。疲惫刻在每一个坦克兵的脸上,但他们的眼神,在听闻新的强敌将至时,依旧如豹子般警惕而凶狠。

李锦指挥部内,灯火通明。巨大的沙盘前,李锦、陈瑜、周振邦等人仍在进行最后的推演和部署。秦若兰送来的最新破译情报显示,日军前锋战车部队已抵近凤阳以东。地图上,代表日军重兵集团的红色箭头,如同滴血的矛尖,距离代表蚌埠的蓝色圆点,已近在咫尺!

“总座,各前沿观察哨报告,对岸有异常灯光和引擎声!”一个参谋放下电话,急促报告。

李锦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他大步走到窗前,猛地推开。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正在缓缓消退,东方天际,已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鱼肚白。他深深吸了一口清冽而充满硝烟味的空气。

“来了!”李锦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战鼓擂响,“命令各部——准备战斗!让小鬼子的‘台风’,在淮河撞得粉身碎骨!”

随着这道命令,淮河防线上,成千上万支枪炮褪去最后一丝伪装,黑洞洞的炮口、枪口,在即将到来的晨曦中,无声地指向南方。蚌埠城内外,一片死寂般的肃杀。淮河的水流声,似乎也变得更加沉重而湍急。

风暴,已至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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