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渐深涂抹均匀药膏,捧起姜宁的手,轻轻吹了吹,满眼的疼惜。
“下次不要进厨房,交给下人做就行了。”
姜宁嘴上没反驳顾渐深,心里已经吐槽上来,有人还能平地摔呢,难道就不要走路了?
但顾渐深是这顾府的家主,没必要逞嘴上便宜,跟他反着来。
短暂的插曲结束,接着用膳。
姜宁瞅了眼油焖大虾,便有人夹起开始剥虾,然后将虾肉放到她的碗里。
顾渐深夹起第二只虾开始剥,一副任劳任怨为姜宁服务的姿态。
姜宁咽了咽口水,又侧头跟温雅讲悄悄话。
——他以前也习惯剥虾?
——不,你是第一个能让他动手剥虾的人。
——不会吧!
姜宁小小的惊悚了一下。
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到顾渐深正在剥虾的双手上,他的指骨修长分明,沾染上了点点红油和些许虾皮,虎口上有长期把握兵器留下的老茧……
这么一双手,曾拿鞭子抽过她。
姜宁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寒颤,那一丢丢的好感被打回原形,消散在这天地间。
不一会儿,姜宁的碗里便堆了一个小山似的虾仁,顾渐深见姜宁没有动筷子,歪头一问:“怎么不吃?”
该说不说,顾渐深的颜值是真高,这么一歪头,姜宁都快看到丘比特拿箭要射她了。
姜宁赶紧埋头去消灭虾仁,再回忆一遍顾渐深做过的恶事,来抵消他此刻的温柔。
可恶的顾渐深,居然想色诱她,她绝不会屈服的。
吃饱喝足之后,姜宁赶紧溜了。
可是,顾渐深的大长腿也不容小觑,在即将回到清香居时,姜宁被拦截了。
“宁儿,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姜宁后退半步,“不了吧,天要黑了。”
乖宝宝,天黑要回自己的狗窝,不然很容易被狼叼走的。
顾渐深终究还是妥协了,“好吧。”
姜宁赶忙带着春桃溜进了清香居,生怕顾渐深反悔再追进来。
.
姜宁习惯了夜跑,晚膳消化的差不多了,她换了套运动风的紧身衣,便出发去练武场跑步。
练武场附近发现一个金闪闪的东西躺在草堆里,扒开一看,好家伙,是块金条!
姜宁立即抬头,左右观望,确定附近没有别人,俯身去捡起金条。
往前走了几步,又看到一条金条。
一条是偶尔,两条就说不过去了,玩什么把戏呢?
姜宁捡起来继续走,几步开外,又是一条金条。
一路走一路捡,走到前院库房时,姜宁已经捡了二十多条,全程没有遇到一个人。
那严格巡逻制度的护卫队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绝对不正常,绝对有人用金条来钓她这条美人鱼。
是谁,显而易见。
这府上还有谁能这般财大气粗,金条丢来当鱼饵撒着玩啊。
“咿呀——”
库房大门忽然被打开了。
明知有坑,可谁能拒绝金灿灿的金条呢。
姜宁壮着胆子,抱着怀里的金条踏进了库房门口。
烛火摇曳,门口两旁排列了十来个木制大箱子,里头装的是府上的物资。
再往里头的叠成两层的十个箱子则是带锁的,其中最上面的一个箱子,锁头打开了,盖子也打开了,里面一片金黄。
而宝箱的前方上空,那双前不久刚剥过虾的双手被麻绳紧紧捆绑,裸着上身被绑的吊在半空中。
底下的凳子上摆放着一个托盘,装着一条盘曲起来的长鞭,等待被人使用。
姜宁咽了咽口水。
妈耶,这是要上演强制爱?
而顾渐深是被强制的那一个?
有点想冲过去抽顾渐深两鞭是怎么回事?
顾渐深现在被吊在上面,抽了他就跑,他追不上的。
可姜宁也没有被冲动挤走了智商,现在看着没人,门外绝对藏着一帮人,这库房里面也绝对有人。
不然,谁开的门,又是谁把顾渐深吊起来的?
经过姜宁的一阵头脑风暴。
其实只是经过了短暂的两秒,姜宁都没给顾渐深说话的机会,就作出了反应。
她一个箭步冲到宝箱面前,爬到被打开的那个箱子,一条一条的把金条快速摆放回去。
全部放回去了,也没把箱子叠满,还空了一大块,至于剩下的金条花哪里去了,就不是她操心的事了。
姜宁跳回地面,双手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边走边说:“我一条没动啊,不能讹我啊。”
“啪!”
库房门被关上去了。
姜宁惊得赶紧跑过去,拉了好几次都拉不开,是从门外锁了。
“开门!放我出去!”
姜宁使劲的拍打库房门,外头却没一个回应她,更不会把门打开。
“宁儿。”
顾渐深在叫她。
姜宁转过身,背靠在门,紧张的声音都抖了,“干什么呀。”
顾渐深被吊在半空,人却没有半分紧迫与痛苦,落在姜宁身上的眼神只有疼惜和自责。
“宁儿,对自己曾抽打过你的事情,我很懊悔,拿起鞭子,抽我。”
顾渐深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向姜宁忏悔,减轻他心中的愧疚。
姜宁的目光移到托盘上的长鞭,“抽了,就放我离开?”
姜宁又咽了咽口水,又缓缓挪动回去。
站在凳子旁,抬手拿起长鞭,一甩,“啪”的一道破空声。
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姜宁手里握着长鞭,抬头往顾渐深看上去。
顾渐深的腿修长而笔直,散发出一种力量与美感,再往上是那八块腹肌,线条犹如刀削斧劈般清晰,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每一块都凸显出他强健的体魄,看的真有食欲......
意识到脑子想了什么,姜宁惊的连连后退两步,劝告自己:姜宁啊姜宁,你还真品鉴上了,人家就是在诱惑你呢!
姜宁晃脑,提神,屏住气息,抓着长鞭的手扬起,闭眼一挥。
“嗯~”
顾渐深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哼。
打中了。
姜宁的心跳猛烈的跳动起来,慢慢睁开眼睛,往上一看。
一道红痕从顾渐深的额头往下蔓延到脸颊。
要死,打人不打脸,她还偏偏直接往那张帅脸招呼上了。
“我不是故意......”
“还不够,再来!”
“哈?”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那她就继续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