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说,男人的誓言就是在狗叫!
姜宁无比赞同,信靖王,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可,她现在要怎么脱身呢?
跳出去骂他笨蛋,追错人了?
姜宁一点也不怀疑靖王会恼羞成怒,拿剑把她刺个对穿。
姜宁清了清喉咙,说:“如今我已是渐深的妻子,你要强抢臣妻吗?”
靖王冷哼一声,“有何不可。”
再道:“当年要不是他先我一步跑去提亲,你该嫁的人本应是我。”
言语之中满是对顾渐深的愤怒和不甘。
姜宁握了握拳头,问:“当年公主对司徒南做的事情,有没有你在推波助澜?”
什么推波助澜。
幕后真凶就是他本人。
温雅和司徒南有了婚约,他不拆散他们,他又怎么有机会得到温雅呢。
他那个好妹妹宋钰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对司徒南百般折磨,让司徒南无颜再见温雅,亲手推开了她。
唯一出错的一步,就是让顾渐深得了便宜。
但这些,靖王是不会承认的,他也怕温雅恨他。
而靖王的沉默,在姜宁看来就是默认了。
王八蛋!大烂人!
姜宁平复下心情,道:“为何要派人潜伏在我的身边?那叫姜宁的丫头,是在渐深去北方后送来的,若要针对他,你应送去北方。”
难得温雅愿意跟他说那么多话,靖王心中雀跃,回答了问题,“我第一次见姜宁,是她刚杀了人贩子,身上还有血迹,可她的眼睛很明亮,对生存充满了渴望,我心中就有了计划。”
“你那时心如死灰,婚后一年仍郁郁寡欢,需要一个热烈的人来感染你的情绪,把你从低谷中走出来,她就是这样合适的人选。”
姜宁脑海中浮现出那时的场景,原主杀了那人后自戕,她刚穿过来就被带到了靖王面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并没有将真正的目标告诉姜宁吧,她还以为真是的要对付渐深。”
靖王轻笑,“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若点明,她要是没有按照我预期的去做,反而去伤了你,那样的事情,我不允许。”
“我将她丢进顾渐深府中,派人盯着她,任由她去发挥。”
“我看人确实很准,她注意到了不开心的你,善良的她每天都想着法子逗你开心,这点我很满意。”
姜宁咬牙,她竟不知她原来一直在按照靖王的轨迹去走。
原来善良也是可以被利用的。
姜宁又道:“你很满意她,为何又派人去绑架她的家人。”
靖王平静的道:“因为你的病好了,顾渐深也要回来了,做戏要做全套,也该时候给姜宁压力了。”
俗称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上位者的一句话却改变了底层人的生活,还不以为然。
人渣!
姜宁摸了摸胸口给自己顺气,再次让自己平复下来,她不能让靖王听出她声音里的情绪。
姜宁开口,“你真的钟情于我吗?为何要让姜宁对我下药。”
靖王嘴角垮了下来,隐隐不爽了,“因为这样你才会想从顾渐深身边离开。”
亲手将自己心仪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手上,他也很痛苦纠结。
可温雅愿意嫁给顾渐深,图的便是顾渐深不会逼迫她什么,得以保全清白之身。
只有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温雅才会想要逃离。
他也赌对了,那一夜,他确实等到了从顾府离开的温雅。
顺利把温雅拐到了他的封地泉州。
可上天总是这般捉弄于他,就在他要得手拿下温雅的时候,杀出了个程咬金,带走了温雅。
之后,顾渐深又赶了过来,隐藏了温雅的行踪。
每每想起这些事情,都让靖王不爽到了极致,而他的耐心也到了极致。
“雅雅,是你自己下车,还是我上车带你下来?”
随着靖王的声音,他的手下进一步缩小包围圈,做好随时发起攻击的准备。
四个护卫握着手中的刀剑,掌心已经起了一层汗液,以少敌多,这会是一场硬仗。
但他们眼神坚定,没有一丝胆怯,誓死护卫姜宁。
姜宁的心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想下车,也不想靖王上车,可她知道僵持不下去了,如今的局面掌握在靖王手里。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怕个卵,温雅已经平安脱困,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姜宁卯足劲,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车帘前,缓缓伸出手去掀出入口的帘子......
“靖王,找吾妻有何贵干?”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姜宁要掀开车帘的手当即顿住,果断又退了回去,坐在座位上等待着。
事情还有转机。
她还可以再等等。
外头,顾渐深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头顶烈日,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犹如镀了一层金光,更衬得他气宇轩昂,无法直视。
阳光刺眼,但靖王仍眯着眼直视背光的顾渐深,眼中是愤怒是咬牙切齿的恨。
夺妻之恨,靖王至今都无法释怀,而顾渐深现在又跑来给他碍眼了。
靖王咬牙喝道:“顾渐深,你真当你有免死金牌不成?”
顾渐深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靖王,“靖王,你可以试一试。”
而靖王的手下们训练有素,一见顾渐深出现,立刻从包围的马车中转身回防,迅速将靖王护在中心。
他们手持武器,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顾渐深的名号他们可都听说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是光阵前报名就能威震敌国将军的主。
与此同时,那四名护卫见了顾渐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顿时士气大振,也毫不示弱地迈步上前。
他们动作利落,转眼间便一字排开,稳稳地立在顾渐深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靖王一方虽还占着人数的优势,但顾渐深的气势直逼靖王,竟也有微妙的平衡。
靖王忍无可忍,以身份压人,“顾渐深,我可是王爷之身,你敢对我不敬!”
顾渐深轻哼,“那靖王大可回去跟我舅舅告状,我也会如实禀报。”
他舅舅是皇帝。
“就说,他小儿子要抢他亲大外甥的妻子。”
靖王脸都黑了,他的行为搬到明面是站不稳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