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古今,成功收服类灵感生物的,无非两种人。第一种,要求学习境界高得离谱,至少得达到高中九年级,且所有剑法技法,从侦查、移动到攻伐、防御等方方面面,几乎都要修炼至大圆满境界。然而,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在历史的长河中都从未出现过。
第二种则是邪修,他们利用灵感模拟灵感来收服类灵感生物。如今,邪修数量不在少数,可他们的方法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失控,不知哪天就会突然自爆,到时候不仅自身难保,还会殃及周围无辜之人。如此看来,白知诸的任务,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他面前,让他满心无奈与愤怒。
“好你个化学宗……如此狠辣……”白知诸双眼通红,几近癫狂,一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咬碎。化学宗这两道任务,简直是将他们往绝路上逼。
柳依那边,三天一千张<动能符>,材料匮乏、时间紧迫,近乎天方夜谭。而自己这边,在茫茫重金属大陆寻找类灵感生物,还得收服带回,更是难如登天。
可即便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他们却又不能有丝毫懈怠。那神秘的<脑中之息>,就像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只要稍有违抗,随时可能落下,取他们性命。
“怎么办?这要求明摆着不合理,难道宗主真打算竭泽而渔,丝毫不留余地?他就真不怕我们把这事宣扬出去?”柳依满心愤懑,一连串的问题在心中翻涌,可思绪乱成一团麻,根本找不到答案。
换做其他宗门,必定将声望视作命脉,毕竟每年都得依靠良好的声誉吸引大量新生力量,才能维持宗门的繁荣昌盛。但化学宗地处这偏远贫瘠的戈壁,环境恶劣,周边危机四伏,光是抵御外敌、保住宗门就已竭尽全力,声望于他们而言,似乎并非首要考量。说不定在宗主心中,能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远比声望来得重要,也难怪会给他们下达如此苛刻的任务。柳依越想越觉得绝望,满心的无力感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白知诸!柳依!信使到了!快看看有没有你们的信!”丘银老远就朝着那房子大声呼喊。他压根没察觉到这二人正深陷绝境,昨天刚与他们结识,出于热心,此刻便主动跑来通报消息。
“好啊!我要是杀了化学宗的希望,倒要看看宗主还能耍什么花样!”白知诸心中杀意如炽,眼神中透着狠厉。柳依见状,赶忙轻轻拉住他的胳膊。
“不妥。这说不定根本不是化学宗的什么希望,只是他们为了麻痹咱俩抛出的诱饵罢了。既能暗中监视我们,又不至于让咱们的怒火一股脑全撒到宗门头上。”柳依缓缓说道,语气沉稳却难掩忧虑。白知诸听后,紧绷的身体渐渐松懈,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冲动了。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屈曲,盼着依族能有法子解除这要命的<脑中之息>。”说罢,他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期待。
柳依点点头,与白知诸一同朝外走去。
化学宗的布局别具一格,整体形似村庄。此刻,在村庄外围,有三四个人正忙碌着。他们身旁架着几匹马,还拉着一辆大板车。这些人便是信使,不过并非商阳的信使。商阳的信使在抵达天黧时,便将所有信件转交给了天黧信使。而这些天黧信使,不仅承担送信的职责,还兼顾一定量的交易活动。就像当下,他们是奉了物理宗的指令,特意前来收购地衣。
只见他们熟练地与化学宗的人交涉着,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干练。化学宗的弟子们有的在一旁好奇观望,有的则帮忙搬运地衣。板车上,已经堆放了不少收购来的货物,而信使们手中的信件,或许正承载着各方的消息与期待。
于是便呈现出这般场景:远处的化学宗村庄,人烟稀落。反倒是在那些硌脚的怪石之上,站着形形色色的人,正与信使进行交易。王逢也在其中,他满脸笑意,赶忙迎上前去,讨好地说道:“今年怎么来得这般迟呀?可把我这宗主给等急咯。”
“哼!天黧虽没几个势力,可就属你们化学宗最为小气。我们大老远赶来,连个接风宴都没有,甚至连口水都不让喝。要不是物理宗现任长老指名要你们的地衣,你觉得我们会来?”一位信使满脸不屑地回应道。
王逢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表面上却依旧装疯卖傻,口中念叨着:“水,我们真没水啊,实在是没水。”
“简直一派胡言!”另一位信使气愤地大声说道。
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众人的目光交汇,化学宗与信使之间的微妙关系,随着这几句对话,愈发凸显出来。而在一旁,白知诸和柳依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各有所思。
就在这个时候,白知诸、柳依顺利找到了各自的信,二人随后往回走,找个清净地方准备阅读。
王逢依旧没搭话,只是干笑着,那模样实在让信使们厌烦透顶。信使们纷纷挥手驱赶,没好气道:“快走开,看到你就心烦。”王逢也不恼,转身慢悠悠地离开,留下信使们继续与其他弟子交易。而白知诸他们,已走到稍远处,迫不及待地展开信件,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能改变他们困境的线索。
虽说信使皆为普通人,但在非商阳那般繁华城市的区域,信使通常会结伴出行。并且队伍里必有一名学习者,以便应对天黧上复杂多变的环境与层出不穷的危害,单说天黧上的狼群,就是极大的威胁。
如此看来,信使实际地位在某些方面反倒高于化学宗宗主王逢。毕竟,情报优势不容小觑,一旦信使不再光顾化学宗,对化学宗而言,无疑是失去了一个绝佳的交易与了解外界的途径。这也正是王逢面对信使时,总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