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氛围在污迹在蔓延,脚步声夜夜巡行,物品诡异地活化的同时缓慢的度过着,那源自老宅深处,特别是西厢“绝室”方向的恶意低语,此时也变得更加具体和清晰。
不再是模糊不清的嗡嗡声或碎裂的词汇。现在,即使是在主宅的活动中,江婉也能偶尔捕捉到一两个清晰的词语,或是段充满恶意的片段。
有时那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嘶哑得让人耳膜生疼,仿佛喉咙里塞满了铁锈,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刮擦声:“……开……门……”这声音似乎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有时那声音又变得低沉而富有蛊惑性,像是恶魔在耳边低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快了……就快了……”这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打开那扇门,一探究竟。
然而,更多的时候,那声音是纯粹的、扭曲的诅咒与哀嚎,它们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让人根本分不清个数。那怨毒的情绪仿佛要从声音中满溢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低语就像一阵轻柔的微风,起初只是轻轻的拂过江婉的耳畔,让她略微有些不适。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低语渐渐变得不再仅仅局限于听觉的范畴,它们开始悄悄的渗透进江婉的情绪世界。
当低语声变得愈发密集时,江婉的内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肆意搅动着,各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会突然感到莫名的焦躁,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心头爬行,让她坐立难安。
紧接着,沮丧感也如影随形的袭来,将她笼罩在一片灰暗的阴影之中,使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和信心;而最可怕的,莫过于那强烈的恐惧感,那未知的“绝室”之扉,门后究竟封印着什么?那可怕的压迫感几乎压的她无法呼吸。
在这股无形的负面情绪洪流的冲击下,江婉需要用尽全身的精神力去与之抗衡。她紧紧咬着牙关,双手握拳,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镇定,不被那汹涌的情绪所淹没。
她在内心深处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被这些低语所打败,尽管内心早已被恐惧和不安填满,但她依然顽强的坚守着最后一丝理智。
而林见深所受到的影响远比江婉更为严重。他的精神力原本就因为遭受重伤就已经变得异常脆弱,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而那些充满恶意的低语,就如同无数根细针一般,毫不留情的刺穿他那本已脆弱不堪的脑海。
每当夜深人静,黑夜降临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唯独他却无法享受这份安宁。好不容易,他才在疲惫的身体和沉重的眼皮的双重压迫下,缓缓的进入了那短暂的梦乡。
然而,就在他刚刚入睡的瞬间,那些低语声却像鬼魅一样,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他的梦境之中。它们在他的耳畔盘旋,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正用它们尖锐的獠牙啃噬着他的灵魂。
这些低语声时高时低,时断时续,有时像是一群恶鬼在窃窃私语,讨论着如何折磨他;有时又像是一个恶鬼在他耳边低吟,诉说着它的痛苦和怨恨。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摆脱这些声音的纠缠,它们就像梦魇一样,紧紧的缠绕着他,让他无法逃脱。
林见深常常会在睡梦中突然惊醒,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冷汗涔涔,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然而,这并不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而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残酷折磨。那些低语不断的在他耳边萦绕、回响,试图冲破他最后那一道心理防线,将他彻底拖入那无尽黑暗的深渊之中。
“它们这是在试探…也在侵蚀…”一次被低语折磨得几乎虚脱后,林见深用力喘息着对江婉说道,“老宅的‘静音’屏障越来越弱了…‘门’后的东西…似乎感知到了外面的虚弱…它在…催促…”
江婉紧紧握住他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他身体上的冰冷。她强迫自己忽略那些钻进耳朵的恶毒词句,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林见深身上。
最终,她下定决心要与那恼人的低语做一番斗争,于是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各种可能的方法来隔绝它们。
首先,她迅速行动起来,将所有通往西厢的门窗紧紧关闭,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低语关在门外。然而,尽管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效果却微乎其微,低语声似乎仍然能够穿透墙壁和门窗,传入她的耳中。
然而,在一次林见深休息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她打开音乐播放器,选择了一些轻柔的纯音乐,让这些温暖而舒缓的旋律在房间里流淌。她希望这些熟悉的人间声音能够与那些非人的絮语相抗衡,至少能让她稍微放松一些。
不过,这还不够。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念头,最终她鼓起勇气,决定去库房寻找一些更有效的工具。
在库房里,她发现了几块厚实的毛毯,这些毛毯看起来足够厚重,可以起到一定的隔音作用。她毫不犹豫的将它们拿出来,带回卧室,然后用钉子将它们牢牢的钉在了卧室门的内侧,形成了一道临时的简易物理屏障。
做完这一切后,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希望这些措施能够真正起到隔绝低语的作用。
即使效果有限,但这是一个态度,一种反抗。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林见深被这无形的攻击拖垮,哪怕只有一丝丝的作用,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