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半塌的房屋角落里,江婉的心跳急速加快,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但她的动作却异常迅速而谨慎,她轻轻的将林见深放平下来。
林见深在此时也缓缓睁开了疲惫的眼睛,他看着江婉疲惫不堪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江婉的背包里装着林家特制的急救药品,这些药品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研制的,具有高效的治疗效果。她迅速的打开背包,取出一支强效止痛和凝血针,毫不犹豫的将其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种针剂能够迅速缓解她身上的疼痛,并促进伤口的凝血,防止失血过多。江婉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药效在体内迅速蔓延,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力量。
接下来,江婉将注意力集中在林见深身上。她小心翼翼的从背包里拿出最好的内腑伤药和固本培元的丹药,这些都是林家的秘方,对于治疗内伤和恢复元气有着极佳的效果。
江婉俯下身轻轻的将林见深的头微微抬起,然后将那枚丹药放入他的口中。她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林见深。接着,她用清水轻轻的帮他送服丹药,确保药物能够顺利进入他的体内。
做完这一切后,江婉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她深知这些药物对林见深的伤势至关重要,然而,她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
她静静的坐在林见深身旁,目光紧盯着他的呼吸和面色,仿佛能透过那紧闭的双眼看到他身体内部的状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婉的神经始终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松懈。她默默祈祷着,希望林见深能够快点好起来,重新站到她的身边。
就在这时,江婉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背包里那枚被“镇渊尺”钉着的青铜碎片上。尽管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领域力量,并且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但那股令人不安的、阴冷的煞气依然从碎片中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
江婉凝视着这块青铜碎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不知道这碎片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也不明白它为何会散发出如此诡异的煞气。但她能感觉到,这碎片其中必定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必须将其暂时封印住,否则后患无穷。她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毫不犹豫的再次翻找起背包来。经过一番摸索,她终于找到了那个巴掌大小、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陶制骨灰瓮。
这个骨灰瓮表面十分粗糙,颜色呈现出一种灰黑色,仿佛被岁月侵蚀了一般。瓮身上用暗红色的颜料绘制着一些简单的封禁纹路,这些纹路虽然看似简单,但却是林家用来临时收容高危凶物的容器之一。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骨灰瓮,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它弄坏。然后,她又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把特制的钳子,这把钳子是专门用来处理这种危险物品的。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用钳子夹住那块依旧与“镇渊尺”粘在一起的碎片。就在她准备将碎片放入骨灰瓮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林见深似乎有所动静。
她连忙看向林见深,只见他的眼皮微微颤动着,嘴唇也在轻轻的蠕动着,发出了几乎听不见的音节。虽然声音很是微弱,但她还是能够分辨出那是林见深在指导她该如何暂时封印。
江婉将头附在他的耳边,依照他模糊的指示,用他的血混合着特制的朱砂,在碎片和尺身上快速绘制了几个临时的稳定符纹,然后艰难的将它们一起放入骨灰瓮中。
就在“镇渊尺”刚刚离开那青铜碎片的瞬间,那碎片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再次开始微微的颤动了起来,仿佛想要挣脱某种束缚。然而,江婉的动作更快,她迅速将瓮盖合上,严丝合缝的盖住了碎片。
紧接着,江婉再次从怀中掏出数张黄色的封印符纸,这些符纸上面绘制着神秘的符文,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她将这些符纸一一贴在瓮盖的开口处,每一张符纸都与瓮盖紧密贴合,没有丝毫缝隙。
随着最后一张符纸的贴上,瓮身猛地一颤,里边传来了巨大得撞击声,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瓮身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在那平静的表面下,却似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正被封印符纸紧紧的压制着。
片刻之后,瓮中传来了一声极其微弱的、不甘的嗡鸣,这声音带着无尽的怨念和恨意。但这声音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就像是被突然掐断了一般,彻底的沉寂了下去。
与此同时,原本弥漫在四周的阴冷煞气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走了一样,迅速的收缩回到了瓮中。那瓮盖和封印符纸就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这股阴冷煞气牢牢的锁在了瓮中,再也无法逃脱。
“煞凶”碎片,此刻正被囚禁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容器之中,暂时失去了自由。然而,这看似平静的局面,却无法掩盖刚刚经历的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江婉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瞬间被抽走。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这样才能让她那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稍微平复一些。
汗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浸湿了她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衣服,贴在她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黏腻的不适感。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景象,首先落在了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林见深身上。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若不是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恐怕会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死去。
江婉的心中一阵阵刺痛,她艰难的挪动身体,靠近林见深,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摸他的额头,感受着那微弱到极点的温度。
接着,她的视线转向了那个不起眼的骨灰瓮。这个小小的瓮,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但它却承载着巨大的恐怖和危险。
江婉凝视着它,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沉重的忧虑。
这场“煞凶”之战,惨胜…
代价太过惨重。
连中期的“煞凶”都这般艰难,那虚无中的“绝凶”呢?难道真要林见深祭献自己不成?接下来的路,到底该如何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