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就在摄像机内部的胶卷舱里!那卷看似普通的胶卷,此刻在林见深的感知中,却如同一个散发着无尽死亡与绝望的黑洞!它就是诅咒的源头,规则的载体!
但是问题来了,如何取出它?直接靠近?摄像机立刻会锁定他进行录制!强行破坏机器?万一触发诅咒爆发,或者伤及胶片导致诅咒规则紊乱扩散,后果也将不堪设想!必须在不被摄像机镜头“拍到”的前提下,取出并销毁那卷胶片!
这是一个几乎无解的死局!规则的力量冰冷而残酷!
就在林见深苦苦思索破解之法时,书房的门突然用力的推了开来!那扇原本紧闭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重重的撞在墙壁之上。
林见深惊愕的抬起头,只见江婉站在门口,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刚刚急匆匆地奔跑而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而坚定。
在喘息了几口气后,江婉说道:“所有原始胶片和已知的冲洗店电子扫描备份都已经被强制回收销毁!接触者都联系上了,护符也派人紧急送达!暂时稳住了受害者的情况了!”她语速飞快的汇报,随即目光扫过正在与林见深力量僵持的摄像机,瞬间明白了丈夫面临的险境。
“不能让它拍到是么?”江婉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她没有丝毫犹豫,目光迅速扫过书房内的环境,巨大的红木书柜、墙角的落地灯、书桌光滑的漆面、甚至墙上一面装饰用的仿古小圆镜!所有东西都没逃过她的观察。
江婉思索了几秒钟后,说道:“见深!压制住它!给我十秒!”随即她快速行动起来!只见她冲到墙边,一把摘下那面仿古小圆镜!同时抄起书桌上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狠狠砸向书房角落那盏落地灯的巨大灯罩!
哗啦一声!水晶灯罩应声碎裂!碎片四溅开来!
但这正是江婉想要的!她将强光手电开到最大档,一道刺目无比的白色光柱瞬间射出!她没有直接照向摄像机,而是将光柱打向手中高举的仿古圆镜镜面!
嗡!镜面反射的强光一瞬间就射向光滑的红木书柜表面!
强光在书柜光滑的深色漆面上再次发生反射,形成一片跳跃、刺眼、不断晃动的巨大光斑区域!这片光斑区域,正好笼罩了摄像机镜头试图对准林见深的方向!
紧接着,江婉手腕急速抖动,不断调整圆镜的角度!反射的强光光斑如同失控的探照灯,在书房墙壁、天花板、地板、以及镜头的前方,疯狂的扫射、跳跃!整个书房瞬间被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所充斥!
视觉干扰区域!
摄像机镜头前方的空间,被这毫无逻辑的强光彻底淹没!镜头的自动对焦和感光元件瞬间被冲击得一片混乱!它“看”到的,只有一片不断扭曲跳跃的白色地狱!根本无法捕捉到任何清晰的影像!
就是现在!
林见深与江婉的配合早已超越言语!在光芒亮起的刹那,他压制摄像机精神力的力量一收,全身的力量瞬间转化为超越极限的肉体爆发力!
嗖!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如同鬼魅般切入那片强光干扰区域!左肩的剧痛被完全无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剑,指尖凝聚着一点微不可察的血脉之力,精准无比的戳向摄像机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胶卷舱卡扣!
咔哒!一声轻响,胶卷舱的金属盖子弹开!
林见深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闪电般探入舱内!指尖触碰到那卷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的胶卷轴芯!一股强烈的死亡怨念和规则之力瞬间顺着指尖侵蚀而来,让他的整条手臂一阵麻痹!
“给我出来!”林见深心中怒吼,血脉之力在次在指尖前端爆发出来!
嗤!那卷承载着死亡诅咒的原版胶卷,被他硬生生从卡槽中拔了出来!
就在胶卷脱离摄像机本体的瞬间。
滋…啪!摄像机顶端那红色的录制指示灯,瞬间被熄灭了!机身的轻微嗡鸣也戛然而止。整个机器瞬间失去了所有“活性”。
成功了!
林见深没有丝毫停留,左手早已从皮囊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由暗红色铜材打造的特制盒子。他右手一甩,将那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胶卷丢入盒中,“啪”的一声合上盖子!盒盖与盒身严丝合缝,符文瞬间亮起微光,将盒内的一切气息彻底隔绝!
几乎在同一时间。城市各处,那些佩戴着护符、正苦苦抵抗着死亡幻象侵袭的受害者们,王总的儿子从坠落的幻象中清醒,冷汗淋漓的瘫坐在办公室地毯上;开车撞上护栏的年轻警察眼前的卡车幻象烟消云散;冲洗店老师傅浴缸边缘的溺毙感瞬间消失…所有缠绕着他们的死亡预告幻象,在同一时间彻底消失了!
书房内,强光手电的光芒熄灭,破碎的灯罩碎片散落一地,仿古圆镜被随意丢在桌上。江婉靠着门框,大口喘息着,脸色因紧张和体力消耗而发白。林见深则单膝跪地,右手撑在地板上,左手紧紧按着剧痛的左肩,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缕鲜血。强行爆发对他本就未愈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书房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那台失去诅咒核心的摄像机,如同一个普通的旧物,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再无一丝威胁。
良久之后,林见深才在江婉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他看着那台摄像机,又看了看手中封印着胶卷的铜棺盒,疲惫而深邃的眼中充满了凝重。
“规则类…果然是最麻烦的。”他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余悸,“这次的‘观看即死’,还只是擦着‘煞凶’的边。它需要物理载体传播,幻象诱导自杀也有迹可循,而真正的‘煞凶’…”他顿了顿,语气沉重的继续说道:“其规则会更加无解,可能完全无视媒介,触发即必死。影响范围…也绝非几卷胶片所能局限,那将是…真正意义上的领域灾厄。”
随后,精疲力竭的两人相互搀扶着,带着封印的铜棺盒,离开了这座被死亡阴影笼罩过的别墅。当阳光洒在身上,却也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这次险中求胜,让他们对“凶物”的认知,进入了一个更加恐怖、更加绝望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