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彭世凛回到家里,家里还留着饭菜给他,二妹和三妹都知道他要回来。
两宝见到彭世凛回来,立刻跑过去。
四宝:“大哥,二姐和三姐没有骗我和五宝。她们说大哥今晚一定会回来的。”
五宝:“大哥,二姐和三姐真厉害!”
世兰也从房间出来。
“大哥,吃晚饭吗?二姐留有饭菜给你。”
“我已吃了晚饭。”
大哥这句话一出,世兰已经猜到什么。
“大哥,婷婷姐明天要高考了,你是回来为她打气,是吧?”
这时,世芳也洗澡回来。
“大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为婷婷姐高考打气加油吧。”
世芳刚说完,世兰也说要去。
听到二姐、三姐都争着要去为婷婷姐打气加油,两宝以为去给婷婷姐加油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也跟着凑过来,用稚嫩的声音说:
“大哥,我们也要去为婷婷姐打气加油。”
彭世凛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说:“天气太热了,你们都不要去,老老实实待在家中。”
说完转身问三妹:“世兰,你有没有写信给大舅?告诉他,你们几时去外公外婆的吗?”
世兰连忙点头,语气轻快地说:“大哥,信已经寄出有5天了,我想大舅应该已经收到了。
我告诉他,是后天我们四姐弟坐轮船到水东镇码头,到时候让他请辆拖拉机来码头接我们。”
彭世凛点点头。
“那么过两天你们准备去外公外婆家。世芳,这是你头次带妹妹弟弟出门。记住,你和世兰一定要一人牵着一个宝的手。若走散了,一定要到派出所里等。
两宝,过两天跟二姐、三姐到外公外婆家要乖乖听话,多陪外公外婆说话。记住吗?两宝。”
四宝看着大哥,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脆生生地应:
“记住啦大哥!在路上,我会拉紧二姐的手。到了外公外婆家,我把从三姐那里听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一旁的五宝也赶紧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我也会拉住姐姐的手!三姐教我画画,我也画画给外公外婆看。”
彭世凛伸手揉了揉两宝的头顶,语气满是温柔说:“四宝、五宝真乖!”
世芳坚定说:“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和世兰一定会看好弟弟妹妹,把钱保管妥当,顺顺利利到达外公外婆家的。”
这时,彭世凛从袋子里拿出一沓钱:
“二妹,三妹,这里有20元,你们两个姐妹各装10元。
二妹,路费你们两人大概二三元就够了,两宝是免费的,其余的钱一定要放好,难免会遇到扒手。
还有一点,二妹三妹你们一定要记住,若路上有人给水或东西你们吃,千万别吃。无论那个人看上去多么和蔼。因为给你们吃的东西有可能渗有迷药。”
这是两位妹妹第一次带着幼小的弟弟出门,虽然也只有三四十公里的路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作为大哥,絮叨一点也是为他们好的。
世芳上前接过钱,小心翼翼叠好放进衣兜,语气诚恳道:“大哥,你放心吧,我和世兰一定会把两宝照顾得妥妥帖帖,一刻不松开他们的手的。”
世兰也凑到一旁,用力点头,眼神坚定道:“是啊,大哥,你放心吧。”
有了二妹和三妹的保证后,彭世凛也放下心来了。
“爸呢?”彭世凛问,“他去洗澡了吗?”
世芳脸上收起了之前的轻快,语气带着几分凝重道:
“爸去爷爷家了。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小叔带爷爷去看了几次病,医生说爷爷的肝不太好,建议住院。”
小婶就派世华过来把爸叫过去,说是商量爷爷住院后,谁去医院照顾爷爷的事。”
彭世凛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带着坚定又有些担忧道:
“什么谁去照顾爷爷呀?现在正是暑假,两宝就不用奶奶带了。爷爷住院,若是不太严重的话,肯定是奶奶去照顾吧。”
彭世凛想了想说:“明天我去看看爷爷。”
彭世凛记得,当时他家和小叔家分家时,因为爷爷奶奶都是正式职工,退休后有退休金,小婶就抢着要爷爷奶奶一起住,还拍着胸脯说,以后爷爷奶奶有什么身体不适,全由他们夫妻俩照顾。不过这承诺是有前提的——爷爷奶奶要把退休金全交到他们夫妻俩手里。
没有想到,如今爷爷真的病了要住院,小婶反倒先派人来叫爸过去商量照顾的事,之前说的“全由他们照顾”,此刻倒像句没落地的空话。
他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又很快松开——不管小婶怎么想,爷爷终究是长辈,自己这个做孙子的,先去看看情况才是正经事。
这时,彭启明回来了。
“爸,你回来了。”彭世凛率先起身迎上去,目光落在父亲略带疲惫的脸上。
“世凛,你回来啦。”彭启明应了一声,声音里藏着几分倦意,和往常比少了些爽朗。
彭启明回来后,果然第一时间走向客厅角落那张木椅——那是他的“皇位”。
只见彭启明熟练地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丝,塞进手边的水烟筒里,又划了根火柴点上,“咕噜咕噜”吸了两口,烟雾裹着叹息从嘴角飘出来,在灯光下散成淡淡的雾团。
彭世凛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爸,刚听世芳说爷爷要住院,商量得怎么样了?”
彭启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还能怎么样?你小婶说家里忙,她和小叔要上班,没有时间去照顾你爷爷。
最后说好,我和你小叔轮流去医院搭把手,白天主要还是你奶奶在那儿守着。”
世芳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不服气道:
“当初分家的时候,小婶说得不是很好听吗?说爷爷奶奶的退休金给了她,往后爷爷奶奶有啥照应都不用我们家操心吗?怎么现在又不是当初说的那样了?”
世兰:“二姐,小婶的话你们都信?信她的话,母猪都能上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