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大西北，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
凌晨一点的家属院，早已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散发着微弱而朦胧的光芒。
丑东西转身朝着后山的方向跑去，跑几步就停下来回头看看她，宁露露加快脚步跟上。
躲在暗处的哨兵朝着远处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跟在宁露露身后。
后山的积雪没到了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寒风呼啸着穿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无数鬼魅在暗处低语。
宁露露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借着微弱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丑东西。
丑东西带着宁露露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口停了下来，对着宁露露摇了摇尾巴，见宁露露不动，急的用脑袋顶着宁露露把她往山洞里面推。
宁露露无奈一笑，拍了拍丑东西的脑袋：“行了，行了，我进去还不行吗，别顶了。”
宁露露深吸一口气，借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山洞。
山洞里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角落里堆着的几个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箱子用厚实的木板制成的，上面还带着些许灰尘，显然是放置了有些年头了。
宁露露心跳骤然加速，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伸手掀开了帆布的一角。
黄铜锁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箱子的缝隙里透出沉甸甸的金色。
宁露露的心跳瞬间加速，疯狂吞咽口水，她颤抖着手指摸到箱盖的缝隙，用尽全力一掰，一箱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赫然出现在眼前，金灿灿的金条差点没闪瞎她的眼睛。
宁露露掐了旁边的丑东西一下，听到它委屈的叫声，才让她确定这不是幻觉。
她强压下喉咙口的干涩，接连掀开另外几个箱子，里面全是同样的金条，数量之多让她头晕目眩。
这么多金子，发了！发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直接将几个箱子全都收进空间。
就在她将最后一箱金子装完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山洞角落里的一堆灰烬，旁边还有几个破旧的陶罐。
有人？
宁露露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下意识的就想往外退，但想到什么还是硬着头皮仔细地观察着山洞，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发现一串模糊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山洞的深处。
就在宁露露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看看的时候，洞口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像是有人踩着积雪靠近，又刻意放轻了脚步，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踩在宁露露紧绷的神经上。
她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几乎是凭借本能，一个闪身就躲进了自己的空间，进去之前还不忘拽着丑东西的尾巴把它一起带了进去。
宁露露心脏砰砰乱跳，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的盯着洞口处。
刚站稳脚跟，就听见洞口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是粗重的喘息声。
宁露露透过空间向外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满是补丁棉袄的男人正弯腰放下肩上的扁担，两个粪桶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溅出几滴浑浊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男人约莫四十岁年纪，左腿明显有些跛，走路时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向左侧倾斜。
他脸上沾着泥点，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社员。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地面上的木箱压痕时，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妈的！” 男人低骂一声，猛地直起身。
他的动作不再蹒跚，左手闪电般探进棉袄内侧，竟摸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枪身保养得极好，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宁露露的心脏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她看见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原本佝偻的脊背挺得笔直，跛脚的姿态也消失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凌厉气息。
“出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别躲了，这山洞就这么大，你以为能藏到哪里去？”
他端着枪，脚步轻缓地在山洞里移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身的角落。
枪口时不时指向悬挂的钟乳石，或是岩壁的凹陷处，每一次移动都让宁露露的心脏漏跳一拍。
宁露露集中精神点开小窗口，看到自己名字的旁边赫然出现一个红点。
意念一动，男人的信息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姓名：张强】
【年龄：48】
【职业：潜伏敌特（携带武器，高度危险。）】
.....
宁露露看着后面的备注，瞳孔轻颤，这是之前都没有的，她垂眸扫了眼手中的枪。
张强显然没找到人，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突然抬脚踹向旁边的土块。
“咔嚓” 一声脆响，土块应声而碎。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恶狠狠地说道，“这山洞就这么大，你能藏到哪里去？再不出来，我就用手榴弹把这里炸平！”
宁露露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这些敌特分子向来心狠手辣，他们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张强又搜索了十分钟，始终没有发现异常。
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困惑，但很快又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以为装神弄鬼就能骗过我？” 他冷哼一声，突然转身朝着洞口走去，脚步又恢复了之前的跛态，甚至还不忘扛起那两个粪桶，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挑粪人离开了山洞。
宁露露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她没有立刻出去。
果然，就在她准备喘口气的时候，洞口再次传来轻微的响动 。
宁露露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透过空间，她清楚地看到张强正猫着腰走进来，手枪已经上膛，枪口稳稳地指向前方。
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显然对自己这招 “回马枪” 很有信心。
张强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在这行混饭吃，没点手段怎么行？”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视着洞内，每一步都走得极轻，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