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温柔的洒在方一凡脸上。他眼皮动了动，慢慢悠悠地转醒。
习惯性的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看时间，却意外发现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乔英子的未读消息，发送于十分钟前。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解锁屏幕，点开那条语音消息，将手机贴到耳边。
听筒里立刻传出乔英子软糯又带着点可怜兮兮的声音：“方猴儿，你醒了吗？我脚肿了，怎么办呀......”
那语调微微拖长，轻轻挠过心尖，但内容却让方一凡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消失得无影无踪。
脚肿了？！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睡意全无。
大脑甚至来不及多做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
一把掀开被子，连拖鞋都差点穿反，也顾不上去洗漱，顶着那一头睡得像鸟窝似的乱糟糟头发，抓起房卡就冲出了房门。
几步跑到乔英子房门口，他心急如焚地刷开房门，甚至没来得及敲门就推门而入，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英子！你脚怎么了？严不严重？疼不疼？”
然而，预想中乔英子痛苦或无助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只见她好端端地坐在床上，背后靠着枕头，手里正拿着手机，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向门口，当看到方一凡顶着鸡窝头、衣衫不整、一脸惊慌地冲进来时，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猴儿，早啊。”她眼睛弯成了月牙，上下打量着他，“你这是什么新的时尚造型？”
方一凡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来。
三两步走到床边，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在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个坏蛋！我一醒来就看到你的消息，说你脚肿了，吓得我魂都快没了，脸没洗牙没刷就跑过来，你还笑我！”
乔英子看着他确实狼狈又着急的模样，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笑着说：“没见过你这样嘛，挺新鲜的。”
方一凡被她这话气得没脾气，又心疼她的脚，俯身靠近她的脸：“等以后变成我合法媳妇了，让你天天早上见，看个够本！”
不等乔英子反应，就快速地在她唇上亲了好几秒，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又缱绻无比。
乔英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瞬间红了脸，抬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讨厌！”
方一凡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但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脸上恢复了担忧。
他在床边坐下，语气认真起来：“好了，不闹了。脚伸出来，我看看，严不严重？”
乔英子乖乖地掀开被子，露出双脚。方一凡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脚踝，仔细查看。
果然，脚后跟和脚踝处比平时肿了一些，皮肤透着不自然的紧绷感。
他抬起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之前也经常这样吗，怎么看你这副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乔英子点点头：“嗯，训练强度大了或者站久了就会这样。陈主任说是正常的，让我多注意休息就好。”
“那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方一凡盯着她的眼睛，语气里有点不是滋味。
“因为真的不疼啊，就是有点胀胀的，不好看而已。”乔英子解释道，“而且以前在家，要是肿了，我妈就会煮点活血化瘀的中药给我泡脚，再帮我按摩一下，睡一觉基本就消了。所以我也没太当回事。”
方一凡听着，心里那点小疙瘩才稍稍平复，所以她今天早上发那条语音......
他挑眉看她，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点戏谑的笑：“所以，乔英子同学，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呢？还故意发语音问我‘怎么办呀~？嗯？”
乔英子被他戳穿，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理直气壮，伸出手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眼神亮晶晶的：“不行吗？我现在有男朋友了，还不能撒个娇啦？”她看着他依旧微蹙的眉头，伸出另一只手去抚平，“你别皱眉了，好丑的。”
“行行行，当然行！”方一凡立刻投降，握住她的手，“我家小朋友撒娇，我求之不得呢。”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的脚，“那你这个坏蛋，现在这里也没中药给你泡，我先帮你再揉揉，促进一下血液循环好不好？”
“好。”乔英子乖巧点头。
方一凡让她重新靠好，自己则坐到床尾，将她的脚轻轻放在自己腿上，开始帮她按摩肿起的脚踝和脚掌。
动作很温柔，一边按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怕弄疼她。
“那今天......”方一凡沉吟着开口，“我们就在酒店休息吧，别出去了。你这样也没法走路。”
“不要嘛~~”乔英子一听，立刻拖长了声音反对，“我想去天文台看看。听说那里晚上看星星特别漂亮，还能看到海边的星空。方猴儿，我想去嘛...”
她再次拿出撒娇大法，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方一凡看着她这副软语相求的模样，忍不住浅笑出声，语气里满是宠溺：“乔英子，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乔英子闻言，嘟起嘴，扭过头去：“哼！你不喜欢啊？那算了，我以后都不撒娇了。”
“别别别！”方一凡赶紧哄，手下按摩的动作都没停，“喜欢喜欢！我特别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撒娇更好！”他凑近一点，笑着看她，“就是有点意外，以前那个能跟我抢游戏机、爬树比我还快的假小子，现在居然这么...软乎乎的。”
乔英子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
方一凡赶紧言归正传，好声好气的商量：“那这样好不好？我等会儿出去看看附近哪里有药店或者医疗器械店，看看能不能租个轮椅。咱们坐轮椅去天文台，我推着你去海边看星星，这样你的脚就不用受力了。可以吗，小朋友？”
“可以可以！这个办法好！”乔英子立刻眉开眼笑。
很快，她反应过来，捕捉到那个奇怪的称呼，疑惑的问，“嗯？你叫我什么？”
“小朋友啊。”方一凡笑得一脸自然，甚至带着点得意。
“为什么叫我小朋友？”乔英子歪着头，不解。
“我对你的爱称啊。”方一凡说得理直气壮。
乔英子被他这番话说得又是好笑又是脸红，故意搓了搓手臂：“咦~~方一凡，肉麻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方一凡看她这副模样，玩心大起，突然停下按摩的动作，俯身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用气声低低地、带着蛊惑的意味叫了一声：
“那不然叫......宝宝~？”
这两个字被他用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叫出来，带着无限的亲昵和宠溺，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乔英子。
“啊！”乔英子彻底受不了了，整张脸爆红，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她猛地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羞得无地自容，“方一凡！你不许叫！太...太那个了！”
方一凡被她捂着嘴，却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得逞的愉悦和化不开的爱意。
他拉下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他一个称呼就羞成番茄的女孩，觉得心都要被填满了。
“好，不叫不叫。”他从善如流，但眼里的笑意丝毫未减，“那......小朋友，按摩得差不多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早餐？我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或者我下去买。”
乔英子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她红着脸点点头：“饿啦，我想吃肠粉和艇仔粥。”
“得令！”方一凡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放回床上，盖好被子，“那你乖乖躺着再休息会儿，我这就去打电话叫餐。等吃完早餐，我再帮你揉一次，然后我就出去找轮椅！”
他说着，站起身，又忍不住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去拿房间电话。
乔英子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摸了摸似乎还残留着他唇瓣温度和那声“宝宝”，把发烫的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嘴角却控制不住地高高扬起。
这种被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当做“小朋友”一样宠着的感觉......好像，真的很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