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坚持住——!尉、尉迟将军来啦!”小兵高声喊道。
“尉迟将军!快来击杀此獠!”
“尉迟大人,咱们好几个弟兄被他杀死了!您得替兄弟们报仇啊!”
“哈哈哈!原来真有条大鱼啊!弟兄们!放心!俺来为弟兄们报仇!驾!”尉迟恭有些喜出望外的说道。
他见敌将被团团围住,立刻催动战马,快速靠近过来。
“不好!”高开道远远瞥见尉迟恭奔来,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尽快脱身,奈何这些隋军一个个都十分狡猾,根本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给老子滚开!”他刚要冲出去,隋军的士兵就一拥而上,一起用长枪招呼他,把他顶了回来,然后再拉开距离游斗。
十数息过后,尉迟恭终于来到高开道面前。
“你们都退下吧!交给我来对付他!”尉迟恭让士兵们都下去。
“是!将军!”隋军士兵们往后退了几丈,留出足够的空间给这两人厮杀。
“高开道!今日便让俺来会会你这厮!”尉迟恭快速翻身下马,手中的刚鞭已经带着破空之声向高开道招呼过去。
“呸!老子还怕你不成?”高开道用狼牙棒挡住刚鞭,随即开始反击,狼牙棒在他手中飞舞起来,一棒接一棒的砸向尉迟恭。
“铛——!”尉迟恭用另一支钢鞭卸开高开道的攻击,紧接着又挥动钢鞭砸向他。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痛快!好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尉迟恭咧嘴大声道,手上还在一刻不停地攻向高开道。
高开道满头大汗,脸色涨得通红,不停地喘着气。
但手上的动作也一直没停,手中狼牙棒和尉迟恭的钢鞭不断交集。
但渐渐地,高开道得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奶奶滴!刚刚被这群兔崽子消耗了不少体力!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撤退才行,不然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高开道一边格挡钢鞭,同尉迟恭游斗;一边开始用目光四处寻找可以逃生的出路。
碰巧的是,他的余光瞥见了尉迟恭被士兵拉住的战马。
“有了!”高开道眼神一亮,瞬间便有了主意。
他开始使出最后的力气,疯狂攻向尉迟恭,手中的狼牙棒一棒接着一棒砸向尉迟恭。
尉迟恭一时间,竟被他压制住,就这样被高开道硬是逼退了几步。
高开道见此机会,连忙和尉迟恭拉开距离,头也不回的向着尉迟恭的战马奔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尉迟恭连忙稳住身形,握住钢鞭,摆出一个投掷的姿势,然后向着高开道猛地投了过去。
“嗖——”的一声,钢鞭如流星坠落般迅速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砰——”的一声闷响,正中高开道的后背。
高开道口吐鲜血,一个踉跄,向前跑了几步,脚下一个不稳,栽倒在地。
手中狼牙棒也脱手飞出,插进泥地里兀自颤动。
高开道在地上缓慢地爬向战马。
“哼!还想走?问过俺的钢鞭没有?”尉迟恭冷哼道。
他走向高开道,手中铁鞭倒转,鞭柄重重捣在他后背上。
一声闷哼过后没多久,高开道便没了呼吸。
………………
范愿的结局更为凄惨。
他在苍岩关被罗士信伤到的地方尚未痊愈,此刻正一瘸一拐地在尸堆里爬行。
青色的军服被血渍染成黑紫,肩头的旧伤因剧烈运动再次迸裂,血顺着指缝滴在沙地上,形成断断续续的红点。
“大王会来救我的……”他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蚋。
不远处一个少年模样的将军骑着战马向这边走来。
只见他的黄骠马踏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到他面前,少年将军的银枪斜指地面,枪缨上的红绸沾满血污。
“苍岩关这笔账,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少年将军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但语气却寒冷彻骨。
范愿猛地抬头,看见那张年轻却冰冷的脸,突然歇斯底里地扑上来:“是你?我杀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
少年枪尖微抬,精准地刺穿范愿的喉咙,将他牢牢地钉在一具夏军尸体上。
“王将军,士信已经替您和苍岩关的兄弟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安息了。”少年喃喃低语道。
他拔出长枪,看着范愿在血泊中抽搐,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这已是他今日斩杀的第三十七个敌人。
………………
窦建德在北岸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令他此生难忘。
窦建德已经吓得有些魂不附体、肝胆俱裂,他有些哆嗦的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我就这样败了?这……火枪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还有刚刚是什么东西落入本王的骑兵之中,竟有天雷般声响炸开?隋军怎会变得如此恐怖?”
他怎么也没想到,隋军竟然有如此逆天的武器,他的十多万大军竟被隋军吊打!
“诶!此战我们败了!事已至此,大王还是快下令撤退吧,大王得抓紧回河北,准备抵御隋军的攻城。”宋正本万分后悔,当初没坚持劝说窦建德,如今已经晚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撤!——全军撤退!”他听到宋正本的话,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喊道。
这仗根本完全没法打下去了,窦建德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神采。
那些溃败的夏军,听到撤退的命令后,如蒙大赦,纷纷往后面逃跑。
隋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火枪营的射击不断收割着生命,骑兵的包抄切断了退路。
夏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阵型彻底崩溃。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宣告结束。
此时的战场已经没多少喊杀声了。
夏军士兵们丢弃了武器,像没头苍蝇般四处逃窜,被隋军骑兵分割包围。
火枪营的射击声渐渐稀疏,不是弹药耗尽,而是值得瞄准的目标越来越少。
夏军可谓是死伤惨重,五万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其余的也死的死,逃的逃。
夏军大将刘黑闼被生擒,大将王伏宝、高开道、范愿被击杀。
窦建德带着三万不到的残部往河北方向狼狈逃窜,连头盔都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