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苏软桃就醒了。她想起昨天药铺先生的话,一骨碌爬起来,趿着鞋就往灶房跑,翻出母亲的食谱,找到 “当归羊肉面” 那一页,仔细看着上面的批注。
“羊肉要选带骨的,焯水时加姜片和料酒去膻,当归要选三年生的,量不能多,不然会苦……” 母亲的字迹娟秀,每个字都写得很认真,苏软桃一边念,一边把需要的食材记在纸上。她得去集市买羊肉和当归,还有些辅料,比如生姜、料酒,这些都是做面必不可少的。
收拾好东西,苏软桃锁上小馆的门,往集市走去。清晨的集市很热闹,摊贩们已经摆好了摊子,卖菜的、卖肉的、卖早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烟火气。苏软桃先走到卖羊肉的摊子前,摊主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看到她来,笑着说:“软桃丫头,今天想买点什么?”
“李叔,我要一斤带骨的羊肉,最好是后腿的。” 苏软桃指着摊上的羊肉说。李叔应了声,拿起刀,麻利地切了一斤羊肉,还多送了她一小块羊油:“这羊油熬了煮汤,香得很。”
苏软桃道了谢,又去药铺买当归。药铺先生看到她来,笑着说:“你倒是来得早,我还以为你要等会儿才来。” 他给苏软桃抓了些三年生的当归,还教她怎么泡发:“当归要先用温水泡十分钟,这样煮的时候更容易出味,也不会苦。”
回到小馆,苏软桃立刻忙活起来。她先把羊肉洗干净,切成小块,放进锅里,加了姜片和料酒,开火焯水。水开的时候,水面上浮起一层血沫,她用勺子小心地把血沫撇掉,然后把羊肉捞出来,用温水冲洗干净。接着,她把泡好的当归切成片,和羊肉一起放进砂锅里,加了足够的清水,开火慢炖。
砂锅里的水慢慢烧开,羊肉的香味渐渐漫了出来,混合着当归的药香,不浓不淡,刚刚好。苏软桃守在砂锅边,时不时搅拌一下,防止羊肉粘在锅底。她想起母亲以前做这碗面的时候,也是这样守在灶前,眼神专注,那时她还小,总在旁边捣乱,母亲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把她抱开,说 “等你长大了,娘就教你做”。
“娘,我现在会做了。” 苏软桃轻声说,眼眶有点红。她擦了擦眼睛,继续忙活,把面条准备好,还切了些葱花和香菜,放在碗里备用。
中午的时候,药铺先生来了,一进门就闻到了羊肉的香味,笑着说:“好香啊,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 苏软桃赶紧把面煮好,捞进碗里,然后把砂锅里的羊肉和汤盛出来,浇在面条上,再撒上葱花和香菜,一碗热气腾腾的当归羊肉面就做好了。
药铺先生拿起筷子,先喝了口汤,眼睛一亮:“这汤鲜得很,当归的味也刚好,不苦,不错不错。” 他又吃了口羊肉,“羊肉炖得软烂,一点膻味都没有,比我以前吃的好吃多了。”
苏软桃看着药铺先生吃得开心,心里也很高兴。这时,小馆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粗布短打,脸上带着点疲惫,肩上好像还扛着什么东西。他看到药铺先生在吃面,咽了咽口水,对苏软桃说:“姑娘,也给我来一碗你做的面,要热乎的。”
苏软桃一看,是镇上的猎户老周,他经常上山打猎,回来的时候会来小馆吃点东西。老周放下肩上的猎物,坐在桌前,搓了搓手:“最近天凉,上山打猎的时候,关节疼得厉害,刚才路过,闻到你这面香,就进来了。”
苏软桃想了想,对老周说:“周叔,我这面是当归羊肉面,能驱寒,对关节疼也有好处,你要不要试试?” 老周点点头:“好,就吃这个,只要能让关节不疼,什么都行。”
苏软桃赶紧给老周做了一碗当归羊肉面,端到他面前。老周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得满头大汗,吃完后,他摸了摸膝盖,笑着说:“舒服!这面吃下去,浑身都暖了,关节也不那么疼了,软桃丫头,你这手艺真不错!”
药铺先生在旁边说:“我就说这药膳有用吧,以后你要是关节疼,就来软桃丫头这吃碗面,比吃药还管用。” 老周连连点头,说以后会常来。
送走药铺先生和老周,苏软桃收拾碗筷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笑。她没想到,母亲留下的药膳方子真的能帮到别人,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把药膳做下去的想法。她把母亲的食谱小心地收起来,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母亲的手艺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吃到好吃又有用的药膳,也让母亲的名字,一直留在这个小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