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地下赌场被聂凌希掀翻,人群慌张四散,跌跌撞撞逃跑,破旧的房屋要亮不亮,小巷寂静只有狂风在运作。
刺啦,铁棍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寒夜中使人心慌,聂凌希拖着棍子,脸颊带血,嘴角带笑。
金强一瘸一拐往前跑,脸色煞白,没有下雨,他身上却打湿一片,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下一秒,他脚下打滑摔在地上,肥硕的身体颤了颤,眼睛渗出泪花,身体本能的往后挪动,看着越来越近如同地狱厉鬼的聂凌希,金强双唇发抖,嗓音沙哑哭喊:“求您,求您放过我吧,当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聂小姐,聂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
后背抵到一口枯井上,金强翻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他又哭又喊,大腿鲜血不止,他已经不知道疼不疼了,心中只想这只是个梦,明明十五年前聂凌希就死了,死得那么惨,怎么就突然活了?
砰!
聂凌希将铁棍砸在他身后枯井上,嘴角带笑,眼中却似寒霜般冰冷:“那就是承认,是你背叛了我,成了他们的狗,他们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一连两个问题,把金强问懵了。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金强猛烈摇头,想要让她相信自己:“聂小姐,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绝对不会再做出那种事情了。”
“不知道吗?”聂凌希移动铁棍贴在他脸上:“你死了,我就知道了。”
金强想要去拉她的手悬在半空,听到这话彻底软下来,呼吸加重,猛然嘶吼起来:“贱人,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当初一样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反正还活着,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我也是被逼无奈!
而且,如果当初你愿意帮我,我会背叛你吗?是你先不仁,为什么要怪我不义?!你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帮我?!帮了我,我还会这样吗?!都是你的错!”
说到最后,他捂住脸,忽然笑了,笑得悲凉:“你还活着,呵呵,你还活着,哈哈哈哈。”
他像是疯了一样。
聂凌希闭了闭眼,嘴中喃喃:“果然,养不熟的狼,是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错的。”
话落,铁棍被高高举起。
金强睁大了眼睛,只听砰的一声,血花四溅,他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连续三下,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气,到最后金强已经面目全非,形如烂泥。
聂凌希丢下棍子,右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插在口袋里,后退两步,最后看了眼金强,继而转身往回走,她目光宛如淬了毒,没有畅快,只有恨。
‘我希望你们能沉得住气,不要因为一个垃圾就出来,否则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存活的机会。’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这寒夜中,那设立赌场的地方燃起熊熊大火,消防车是清晨六点赶到,而金强死亡的消息在五点半传遍了各个黑道领域,明面上警方在调查,暗地里黑羽全体成员被九鹤列入追剿名单中全面绞杀的消息在五点三十一分时正式宣布,连续三个小时,每一分钟都在死人。
聂凌希穿着校服走下车,口袋里的手机每隔一分钟就震一下,像是在计数,正是上学时间,学生们陆续往里走,对比前三天,她再次出现已经引起不了多少人关注。
聂凌希迈步往里走,忽然聂锦珩拦住了她。
聂凌希看着他,手上攥紧书包带子,面露错愕。
聂锦珩视线偏向别处,灰色笔记本举到她面前,声音略大,似故意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一样:“虽然你可能看不懂,但你既然要了我也不会小气,不过你不要觉得看了笔记就能考高分,你的能力大家心知肚明,明天考完,你的成绩一发布,就是你离开蓝洋的时候。”
蓝洋最差的学生分数都不曾低于五百,聂凌希要是考不到,学校留她,必定会引起外界关注,更何况她还是在实验班,多少人想把孩子送进实验班都没机会,她凭什么?
聂凌希看了眼本子,随即看向他,笑了笑:“谢谢锦珩弟弟,你的道歉礼物我收下了,刚才那些话就不用说了,因为父亲是不会让我离开蓝洋的。”
她声音也不低,足以让周围人都听到。
聂锦珩看了眼四周,走近两步压低嗓音嘲讽:“你在有恃无恐什么?爸爸不过是哄你而已。”
“父亲愿意哄,我为什么不愿意听,锦珩弟弟,奶奶貌似现在很不想看到你,需要我替你说说话吗?”
“你!”聂锦珩气得变了脸,聂老太太这两天跟疯了一样,看到自己不是打就是骂,温缈都拦不住。
他原来猜测是不是药有问题,或者是医生,可就算换了药,换了医生,聂老太太不仅没得到治疗反而更严重了,聂闫松知道后还把他大骂一顿。
一大早胡医生回来了才让聂老太太稳定下来。
可要是没问题,聂凌希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有问题为什么查不出来?
聂凌希见他不说话,后退半步,轻声道:“锦珩弟弟,谢谢你的笔记本,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好好学习,不给聂家丢人。”
说罢,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聂凌希迈步往学校里面走。
聂锦珩站在原地,大脑陷入深深地思考。
聂萱依这时背着书包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老弟,我们或许太操之过急了,先观察吧。”
连续地受苦打压,她学乖了,不想让聂锦珩跟自己一样。
聂锦珩看她一眼:“姐,到底哪一步错了?我想得应该是对的啊?!为什么……”没有实际答案呢?
最后几个字他有些难以启齿,他不甘心被聂凌希压下。
聂萱依沉默两秒:“或许我们应该听爸爸的,换种方式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是吗?”聂锦珩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