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绾绾诧异的发现,她这个姿势尥蹶子实在是太方便了。
来一个人被她蹬走一个,来一个被她蹬走一个。
她这头正因有了新技能而沾沾自喜,忽然,身后随侍竟不按套路出牌,一起来了两个。
这两个人心眼极坏,一人抱着汪绾绾的一条腿,将她双腿都抬起来,汪绾绾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人拖走,她心下一急,豁然伸手死死的抱住陈述的肩。
陈述这忽然被她抱了个满怀,想要伸手去推开她,可他一抬手就握住汪绾绾柔软的腰肢,他心头乱跳了一下,又慌忙的收了手。
这场面……真是乱极了。
“你怎么这是在做什么,竟然在寺院里丢人现眼,真是有伤风化!”
一个沧桑女人的声音忽然从拱门口传了过来,声音不急不缓,却带了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这院内一众人都随着她声音而动作一顿。
汪绾绾抱着陈述的肩头,艰难的抬眼看去,见一个体态雍容的中年女人在门口怒视着众人,身后扑扑啦啦的还来了一群人,有萧忆,汪耀舟,还有两个她从未见过的人。
不过汪绾绾的眼一下子就落在了那个中年女人身旁,那个身穿金线蟒袍的颀长身姿的男人身上,她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翎哥……”
白常翎狐狸眼微微眯起,他看见汪绾绾被两个人抱着大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将头顶在陈述的胸前,而她的双手还抱着他的肩。
他脸色猛地一沉,难看到了极点,抬腿朝着汪绾绾大步就走了过去。
长安惊了一下,脸都白了,她没想到太妃和白常翎竟回来的如此快,她低垂着眼睫,咬了咬唇,立刻单手揉着头装柔弱,对着朝着这头大步走来的白常翎轻唤了一声:“白督主……”
白常翎根本就没有理会她。
他一甩袍尾,快速出腿,两脚踢翻了抱着汪绾绾腿的两个随从,又将她从陈述身上拉了下来,单手就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白常翎的目光落在汪绾绾脸上被烫出的水泡,还有满衣襟的香炷灰尘,他那一双细长的狐狸眼腾的燃烧起一丝赤色的幽火,一线血色犹如一抹腥甜的血洇在那双眼中。
白常翎猛地侧目,目光如刀子一样扎进了陈述身上,声音若地狱寒霜,透着煞人的杀气:“怎么,陈大人,莫不是你想要和本座抢女人?”
陈述被他这阴冷的模样吓了一跳,心口砰砰乱跳,急忙俯首道:“下官不敢,下官……”
“他要脱我的裤子!”
汪绾绾大叫一声,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她指着陈述和长安公主,哭的极其委屈:“翎哥,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不仅让我下跪,还要给我脱衣服验身!”
“下跪,脱衣服?”
白常翎呼吸一凝,浑身杀气暴涨,陈述吓得够呛,急忙解释道:“下官这是奉旨行事,太妃明日供奉景福长绵,这随从女子皆是无暇才可……”
“所以,是你想趁着我不在,想要亲自动手给她验身?”白常翎猛地出手细长揪着陈述的衣襟,几乎将他给提了起来。
陈述吓了一跳,慌忙解释道:“督主误会,下官不敢,有专门的嬷嬷……”
“这件事是哀家让的,此事也是皇帝的旨意,白督主不必气恼。”
熊太妃从门口缓缓走了过来,伸手将地上的长安公主扶了起来,见着她头上包着的纱布,她心疼的道:“长安被弄成这个样,白督主,这丫头太没规矩,应该……”
“规矩?”
白常翎甩手就扔了陈述,猛地看向熊太妃,倒是吓了她一跳,剩下的话就噎进了嗓子里。
白常翎伸手扯了扯衣领,扯唇嗤笑:“太妃说笑了,我白常翎看上的女人,规矩就是我定的,她就是杀人放火,我也由着,更何况长安公主的伤,也未必有我的女人伤的重,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前,太妃最好慎言。”
汪绾绾被白常翎这么护着,心里一暖,眼泪流的更凶了。
靖王熊佘也从门口走了过来,一双精明的眼矍铄的瞥了一眼汪绾绾,又不动声色的转了回来,淡笑道:“白督主,既然是圣命,那最好还是有必要查验一下,毕竟,若因为此等小事冲撞了神灵,总是不好。”
汪绾绾一听,心急的去拉着他的手,白常翎却用大掌包住她的小手,低头替她擦干了脸颊上的眼泪,随口道:“不必查验了,我白常翎是个夺势之人,床惟间还真能把她怎么样么,她自然还是完璧。”
不知为何,汪绾绾听着他这话心里难受的很,虽然他的语气是那么轻飘飘的,又带着漫不经心,可她忽然就有些心疼。
他这是在众人眼下给自己难堪,逼的狐狸精承认自己不行,那是多么大的屈辱啊。
陈述眼色一沉,不知又想算计什么,想了好半天,他道:“既然督主如此说,那么汪姑娘就不必查验。此事就算过去。”
“过去?”
白常翎忽然笑了一声,眼在众人身上一扫,冷声道:“你的账算完,我的才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