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趴在灰隼族老族长肩膀上的云翔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是爹爹!!
爹爹来了!
他激动的扑扇着翅膀就想去找爹爹。
他真的好想他们。
可惜,才刚飞起来,就被老族长一把抓住,焦急道:“别乱跑!这里还很危险!”
被死死抓住,云翔宇挣扎不开,但老族长说得也对,爹爹现在在忙,他不好过去添乱,但他又忍不住担心,担心事情解决完,爹爹就要离开了,他就又找不到爹娘了。
在灰隼族中待了近两个月,他发现自己好像确实跟这些族人很像,跟爹爹除了都是雄性之外,好像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但他才不管这些,他只认这一个爹爹。
因为担心这些族人知道他其实没有找到亲生父亲后,会给他找亲生父亲,拆散爹和娘亲,或者抢他。
毕竟当时让他们躲起来,可不就是老大和老二的亲爹来了吗?
所以在那些人问起他父母是谁的时候,他都统一回复了:不知道。
谁都不能阻止他和父母兄弟们团聚!
而且虽然老族长确实人很好,但是他那个在他出生的时候都没陪着,娘亲也从来不提起的父亲,恐怕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人。
所以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想要凭蛮力挣脱对方的手。
老族长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反常,急忙用双手用双手抓住他,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这么久以来,他都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云翔宇有些气愤:“族长爷爷,你快放开我!”
老族长不放:“你该不会要去找帝师吧?我很理解你崇拜帝师的心情,但你不能去,帝师大人日理万机,我们不能去打扰他。”
挣扎了一会儿,他有些无力的垂下脑袋。
族长爷爷对他很好,他又不好骂人,只能盘算着,等会儿事情结束后,他就找机会逃跑。
水位依旧在下降,云玄清依旧站在原地,却将水面上还活着的兽人一一救上岸。
安灵诺牵着云曦,有一瞬间感觉好像有人在看她,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异样,她继续找人。
因为一直没有收获,她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许久后,她停了下来。
就在前方的山崖上站着不少人,那些兽人清一色的盯着崖底的洪水。
而她,一眼就看见了云翔宇。
他又长大了一些,羽翼丰满,周围有灰隼族,也有其他兽人在。
确认三宝没事,她一颗心安定了下来,目光这才在灰隼族中搜寻了一圈。
并没有看见迟渊。
迟渊,曾经火凤国最年轻的将军,灰隼族族长之子,也是她退了婚的未婚夫之一。
好在只有迟渊认识她,而现在迟渊并不在,所以不会有人认识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贸然上前。
以她如今的情况,无论如何都得小心行事才行。
已经有三个家伙出现在她面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再引来一个,哪怕有一丁点儿的可能,也不能冒险。
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许多族群中都各有龌龊与仇怨。
但因为有云玄清的命令,对于幼崽,许多人哪怕内心里不喜欢,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做出伤害幼崽的事情。
更别说,现在云玄清就在这里,更不会有人会伤害兽崽。
因此,她现在不担心云翔宇的安危,令她发愁的事,变成了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带回来。
最好是不要跟在场的任何一个灰隼族打照面。
正想着,云玄清从远处飞来,身周金光依旧浓郁。
老族长等人见到他,纷纷行礼:“见过帝师大人!”
也是这个时候,安灵诺让云曦停在原地,自己则抓住机会,小跑着奔向云翔宇所在。
半空中,云玄清正在同他们说话:“我没在时,是你们在拯救这些人?”
老族长点点头:“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情。”
云玄清:“做的不错,你们辛苦了。”
老族长惶恐:“都是应该做的,其实我们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云玄清:“危难之际能够伸出援手已是难得。”
说着,他不动声色得看了眼已经靠近老族长旁边的安灵诺。
表面上是夸奖,实际上不过是在给安灵诺打掩护罢了。
之后又道了声:“我记得,迟渊是你的孩子?”
安灵诺在他说话的时候,正要将双眼发亮的云翔宇收进空间。
这时,后面突然传来声音:“安灵诺?”
安灵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缓缓扭头去看。
这才发现迟渊并不是不在这里,而是躺在地上休息。
此时他坐了起来,手揉按着有些酸痛的脑袋,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和帝师一起来的吗?”
她居然真的来了。
安灵诺道:“那不然呢?我当然是和夫君一块来的。”
她快气死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她就把三宝给带回去了!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已经没法再悄无声息把小家伙带走,刚才也就还好她及时停下了,不然现在已经被发现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崽崽没带回就算了,身份也随之暴露在了这些人的眼里。
果不其然,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变得古怪了起来,眼神中还透着些许厌恶。
就是这个雌性,无所不用其极的逼着帝师娶了她!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不要脸的雌性?
云翔宇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不免有些气呼呼的,正想说话,就见娘亲冲他轻轻摇了头,他只能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心里那口气却有些不上不下。
都怪那个叫什么迟渊的!
干嘛要突然醒过来?
害的他有家不能回了。
迟渊显然也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目光,眉头很快紧皱成了一团。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害她成了众矢之的,他正想说些什么来挽救。
而此时半空中的云玄清缓慢的落到安灵诺的身旁,他当着所有厌恶的目光牵住了她的手:“我的雌主,自然是要跟我一起的。”
声音很轻,却又不容置喙。
这一举动,无异于是在告诉所有人。
娶她,是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