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女人笑着摆了摆手,目光又落回许嫣桑身上:“姑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许嫣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问的是婚姻状况,便如实说道:“我结婚了,怎么了吗?”
女人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摇了摇头,没再说话,眼底却藏着一丝失落。
一旁的司机见状,连忙笑着说:“我们家夫人是瞧着您这姑娘人好,打心底里喜欢您。”
许嫣桑浅浅笑了笑,没有接话,她还要赶去上班,实在没精力应付这些寒暄。
“阿姨,我还有事要去上班,就先走了。”她礼貌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车辆缓缓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迈步走了过来,竟是谢北翼。
他双手入袋里,走到好人面前,喊道:“妈。”
许嫣桑心头一怔,妈?原来这位女士人,竟是谢北翼的母亲!
谢夫人看到儿子,顿时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出来想给你找个媳妇儿,好不容易瞧上这么个好姑娘,没想到人家已经结婚了,真是可惜了。”
谢北翼看向许嫣桑,有些诧异,随后无奈地对母亲说:“您就别瞎操心了,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我能不操心吗?”谢夫人双手抱臂,嗔怪道:“给你安排了几百次相亲,你连个喜欢的都没有,外面都开始传你……传你那方面有问题了!”
这话一出,许嫣桑瞬间尴尬了起来,下意识地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谢北翼是陆时宴的朋友,听着他们母子谈论这种私事,实在让她坐立难安。
“阿姨,我真的要去上班了,先走了。”
她慌忙道别,只想尽快逃离这尴尬的场景。
“等等!”谢夫人叫住她,笑着说:“今天多亏你扶了我,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顿饭,好好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许嫣桑连忙拒绝,她实在不想和陆时宴身边的人再有过多交集。
谢北翼也看向她,语气真诚:“今天多谢你了。”
许嫣桑淡淡笑了笑,对着谢夫人挥了挥手,转身迈步离开。
“走吧,妈。”
谢北翼看了母亲一眼,扶着她上了车,车子很快便开离了原地。
……
许嫣桑赶到公司时,手机震了一下,是苏槿月发来的两条消息:
[救命!又要开业绩,领导唾沫横飞讲了快一小时,感觉身体的能量都要被掏空了!]
[桑啊,你说人活着就非得上班吗?我真的快熬不住了!]
看到消息,许嫣桑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指尖快速敲击屏幕回复:上班就像婚姻,哪怕再不开心,也不能轻易离婚,毕竟生活还要继续。当然,也有例外,除非你真的不想干了。
消息刚发出去,苏槿月就秒回:姐妹你这比喻也太绝了!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
许嫣桑:你那边冷不冷?
苏槿月:冷到发抖!你要是良心不安,就给我送杯热奶茶过来!
许嫣桑:抱歉,打工人正在搬砖,没空送。
苏槿月:好吧,今天很忙吗?
许嫣桑:嗯,新项目刚签,要跟进的事情很多。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约定好周末有空一起出去玩,才结束了对话。
……
晚上六点,到了下班时间。
许嫣桑记得陆时宴说过,爷爷让她晚上回陆家吃饭,便关了电脑准备离开。
刚拿起包,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陆时宴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有些不耐烦:“我刚下班,马上就——”
话未说完,陆时宴低沉的声音便从电话里传来,打断了她的话:“爷爷突然晕倒,现在住院了,一直念叨着要见你。”
许嫣桑的心猛地一沉,昨天陪爷爷检查时,就觉得他脸色苍白,精神虚弱,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他年纪大了,心脏病本就没彻底恢复,频繁晕倒实在太危险了。
她来不及多想,挂断电话,拿起东西就往楼下跑。
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碰到了准备下班的李焕。
“明天见。”李焕笑着和她道别。
“好,再见。”
说完,许嫣桑便走向停车场。
开车赶往医院的路上,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等待时,旁边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摇下,谢夫人探出头来,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许嫣桑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笑了笑,礼貌地挥手回应。
谢北翼也转过头来,看到她后,点了点头打招呼。
许嫣桑迟疑了片刻,也点头回应,随后收回目光,心跳却加速了一下。
绿灯亮起,谢北翼的车率先开离,许嫣桑也发动车子,加快速度往医院赶去。
两个小时后,许嫣桑终于抵达医院。
爷爷住在顶楼的VIp病房,她刚出电梯,就看到陆时宴站在走廊的窗口处抽烟。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侧脸轮廓俊美,周身的气息很强大,在走廊里格外显眼。
许嫣桑正想开口叫他,却隐约听到他对着手机低声说道:“乖,听话,别闹。”
那语气里的温柔和耐心,是她从未拥有过的。
许嫣桑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动一步。
就在这时,厉婶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她后连忙喊道:“太太,您可来了!”
陆时宴握着手机转过身,看到许嫣桑,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入口袋里,大步走到她面前,淡淡地说道:“来了怎么不说话?”
许嫣桑说不出话来,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朝爷爷的病房走去。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刚才温柔的语气,他对姜彤,竟然已经亲昵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们之间,是不是早已超越了普通关系……
她不敢再往下想,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门。
陆老爷子正坐在病床上吃药,看到许嫣桑进来,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嫣桑,你怎么才来。”
“爷爷,您感觉怎么样了?”许嫣桑走过去,强压下心里的酸涩,笑着问道。
“太太,您是不知道,您一去上班,老爷子就突然晕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厉婶在一旁补充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陆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身体说垮就垮,头晕起来一点预兆都没有。没事,别站着了,过来坐。”
许嫣桑弯腰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陪着老爷子聊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陆时宴却始终没有进来。
陆老爷子皱起眉头,有些疑惑问:“时宴呢?听个电话怎么这么久?”
他太了解自己的孙子了,多半是又找借口离开了。
他脸色沉了沉,对许嫣桑说:“嫣桑,你出去看看他,让他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好。”
许嫣桑点头,起身走出病房。
走廊里,陆时宴还站在原地抽烟,地上已经散落了好几个烟头。
许嫣桑看着他,忍不住开口:“抽烟伤身体,别抽这么多了。”